“你……” 　　 声未落，人影已至。 　　 魆仅分神了那么一刻，长谷云便一个箭步前冲，随后高高跃起…… 　　 当一个人能凭借自己力量轻松跃到几百米高空的时候，他会不会飞行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眨眼间，他便来到了魆的身后，随后，右腿高抬，对准敌人的后腰，猛地向下踹去… 　　 速若疾风，力破千钧。 　　 轰！只听见撕裂空气的一声巨响， 　　 那安倍信的身体连带着魆那黑雾替身一般的影子，先是在空中震荡出一道白色波纹，肉眼可见的扩散出一圈气浪，随后便向地面迅速落下。 　　 “这家伙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从空中向下坠落的过程中，魆的思维已经开始疯狂运转。 　　 比起长谷云此刻表现出那骇人的、迅如闪电的速度，更让魆在意的是那股力量， 　　 那是与之前拼拳时，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强大力量。 　　 这股力量，俨然已经突破了界限， 　　 力道凝而不散的一脚，将安倍信身体踢出一个空洞的同时，居然也伤害到了魆的本体。 　　 “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虽然不严重，但确确实实给我造成了伤害。” 　　 魆一边思考着，一边调动咒力发动了术式，“【极之番·时狱】“ 　　 魆作为与人类完全迥异的物种，它的思维速度，反应速度，都是远超人类的存在，即使长谷云此时展现出的速度已经突破了人类反应的极限，但仍在魆的可应对范围之内。 　　 不过呢，魆本体虽然反应的过来，但此时它毕竟是依靠安倍信的身体与外界交互，即使魆的意识能跟上，但却无法操控安倍信的身体做出有效的应对。 　　 安倍信是个典型施法型咒术师，身体的硬件条件摆在那，跟不上就是跟不上。 　　 即使是魆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它已经回收了的，寄宿在藤原措身上的术式，这可不是它从别人身上拷贝来的，而是魆原本就已经掌握的东西，不管是原本的术式还是极之番，用出来对它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只见白光一闪，整个世界再次‘慢’了下来， 　　 唯有它一人…… 　　 “不，不对，那家伙也……“ 　　 魆本体的视角与人类是完全不同的，更像是某种全息成影，它无需抬头，便发现长谷云的动作并未受到影响，只是在空中猛地向上挥了一下手臂，无形的气流便提供了足够的反作用力到长谷云的身上，以丝毫不逊于魆落地的速度冲了下来。 　　 且不说魆脑中的惊诧，虽然长谷云这会仍然行动自如，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是好坏参半。 　　 好的这方面呢，自然是他成功对魆造成了伤害，另外呢，就是自来到平安时代以后，长久以来一直隐隐压抑着他使用全部力量的那股束缚消失了，只可惜一直未逢对手，身为一个武者，遇不到对手实在是件可悲的事情。 　　 直到今日，才算是碰上一个能让自己全力以赴的对手，长谷云自然是见猎心喜。 　　 而坏的那一面呢，很简单，在长谷云对魆造成伤害的同时，他便发现，自己听不见了。 　　 是真的听不见，万籁俱寂，比在狱门疆中更为压抑，绝对的安静，要不是他看见了对方的咒力缠绕到自己的身上，长谷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聋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此处书中暗表，魆的本体上，附着了它精心挑选的，用于防御的术式【绝感咒法】，其作用就是产生咒力防御的同时，每当一个人触碰到它的身体，便会从五感中随机失去一种感知，如果是普通人，被碰到第六次，便会失去所谓的'直觉'，也就是第六感，而咒术师的话，则可以触发七次，对应的，咒术师将在第七次失去对咒力的感知. 　　 这个情报呢，长谷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大概能猜到触发的术式是剥夺感知，在追击的同时他便已经算好了账，嗅觉和味觉对眼下场面并无妨碍，可失去听觉的前提下，一旦再失去视觉和触觉，即使他现在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给魆造成什么威胁了，无论对方的术式效果是按照什么固定顺序剥夺五感，亦或者是完全随机， 　　 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自己的下一拳就必须杀死敌人。 　　 想罢，长谷云深吸一口气，在坠落的过程中，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 　　 百米，十米，距离越发近了。 　　 而随着两人的距离不断接近，魆下意识的使用了【未来视】，想以提前预判长谷云的行为。 　　 按理说，时狱状态下是无法使用其他术式的，即使是魆也不例外，这是因为普通咒力的流动需要时间，【极之番·时狱】的加速却仅作用于术师的肉体。 　　 不过呢，【极之番·时狱】所产生的咒力既然能将肉体加速到能够在不可分割的时间间隙中行动，其本身自然也携带了无延迟的特性，且不论如何，它仍是依托于术式结构产生的东西，再怎么变化，作为其前置且同源的术式【未来视】，总归还是可以用这股咒力来调用的。 　　 只一眼，魆的整个身体便如坠冰窖，原本应该重叠在视野中的未来画面，此刻却漆黑一片，这是魆活了千百年也从未遇见过的情况， 　　 “难道说……下一秒我就会死去？不，这样的未来，我绝不接受!” 　　 【未来视】，顾名思义，其效果自然是窥视未来的画面，未来并非恒定，但却不会因为某个生物的个体存亡而消失，术式发动的时间是现在，自然也不会因为未来施术者的死亡而中断。 　　 同样的情况，要是换做底下昏迷不醒的藤原措就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为什么呢，原因有二， 　　 其一，很简单，魆可以随意组合和复制其他人的术式，所以除非是效果逆天或者极其方便的术式，魆对其态度一般都是管用就行，它不像那些弱者，即使面对绝境也只能用单一的能力应对，故而必须将术式钻研到极致。 　　 它能做出的‘选择’太多，因而对于术式的本质，或是极端情况下的表现，从来都未深入研究过，它也不需要这么做。 　　 其二，就是天生能力的差距，藤原措的天赋一般，虽然现在的实力不弱，但他也是在获得魆的能力之后，历经不断厮杀，才一步步从弱到强的锻炼到现在这种程度。 　　 而这期间，藤原措自然也不止一次通过未来视看见过自己死亡的画面，只不过，他每次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再加上一点点智慧，来改写那个本该死亡的未来. 　　 而魆呢，自从在地球苏醒之后，别说死亡，就连能真正伤害到它本体的人都没遇见过，除了被陨石砸中的那一次，天生强大的魆从未遇见过生命上的威胁，故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也实属正常。 　　 实际上呢，【未来视】不显示画面的原因，只是因为其窥探的主体-长谷云，本身就来自未来，仅此而已。 　　 随着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魆这才感受到长谷云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那是唯有战胜过无数强敌方可积蓄出的，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在漫长的生命中，它也见过不少人类术师拥有类似的东西，他们无一不在自己的时代被称为最强，但那些人……即使穷尽一生，也无法对魆造成任何伤害，同样的气势，放在那些人身上只会让魆觉得可笑，可放在眼前这真正有能力伤害到自己的人身上，给它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如此强大的气势，只是长谷云准备全力以赴的现象，没有刻意针对它，可即使是这样，却让此刻的魆猛然警醒，心中的大意全消，假如刚刚那一脚并非对方的全力，而是试探， 　　 那么眼前这人便真的掌握着足以杀死自己的力量，而且他…也真的想杀死自己。 　　 事关生命，魆的思维不由的变得混乱起来，它的本能中找不到面对这种情况该有的情绪， 　　 紧张，担忧，愤怒……过去它从无数人类身上提取的情绪，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交织在一起，这是它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这也它是第一次感受到自我产生，而非通过寄生来获取到的情感， 　　 那种情感，名为……恐惧。 　　 恐惧让弱者愈弱，令强者更强，虽然缺少面对绝境的经验，但魆毫无疑问属于后者，几乎在感受到恐惧的同时，它便注意到自己的本体已经一刻不停地朝着更高的层面进化，体内【不死】术式的结构也开始改变， 　　 但，这进化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此时，魆距离真正的'不死'仅有一步之遥， 　　 魆瞬间就打定了主意，想办法抗住对方的这次攻击，只要一次，魆立刻会拉开足够的距离，再不给对方任何伤害自己本体的机会，直到进化完成。 　　 “除了常态保持的【绝感咒法】，还需要其他术式增强防御，不解除时狱的话无法使用其他术式，可一旦解除时狱就来不及使用其他术式……该死，到底怎么办!“ 　　 十米，五米。 　　 就在二者即将接触到的前一刻，魆突然福至心灵，它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一道白光闪过，它将【极之番·时狱】，取消了。 　　 可紧接着，那白光再次闪烁，时间尚未流动，魆便又一次开启了【极之番·时狱】，它的整个身体也好像被强力闪光灯曝光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隐约可见的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果然如此，我……才是天命.“ 　　 它这副表情，简直称得上川剧变脸的最佳典范，完全看不出这货刚刚才被长谷云给吓破了胆。 　　 有人可能会想，这货一开一关的不会是在卡什么bug吧？ 　　 当然不是，真实世界中，一切事物都是有理可循的，只有虚拟的游戏才会出现bug。 　　 它只是进行一场赌博，一场关乎自己性命的豪赌，既然长谷云仅凭肉身就能在时间间隙中自由活动，这种等级的强者，也绝不会像藤原措那个蠢货一样放弃在同样情况下使用咒力的可能性。 　　 魆赌的就是，那个答案就在对方的术式上。 　　 在关闭和开启时狱的过程中，魆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使用了从长谷云身上复制来的'咒力解放'，紧接着，回到时狱状态下的魆便发现自己的咒力延迟便已经完全消失，也就是说，它可以随意的，没有任何前摇的使用其它术式了。 　　 书中说起来很久，但实际上连眨眼的功夫都还未过去，魆却在这短暂的过程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蜕变，当然这蜕变也尚未完成，可面对眼前的敌人，似乎已经够了……起码魆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在能够使用术式之后，魆又做了些什么呢? 　　 第一，为了保命，它将自己所有获取到的，不会产生冲突的增强自身防御的术式全部释放了一遍。 　　 第二，它释放了【绝感咒法】的极之番【七绝蜇】用于反击。 　　 魆所掌握破坏性最强的术式，其实是从宿傩身上复制来而来的斩击术式【捌】， 　　 【捌】能够根据双方咒力差距而提升威力，以魆那堪称恐怖的咒力总量，世间但凡拥有咒力的存在，皆可一击而断，但对于没有咒力的存在来说，这斩击便与普通的解没什么两样了， 　　 而魆为了方便自己筛选受体，已经提前将在场所有人的咒力剥夺到自己的体内，因此，捌最强的一点，此刻反而无法体现出来。 　　 而更为关键的是，咒力解放这个术式，是无法凭空作用于咒力的，比如斩击术式，释放到体外的那一刻，便会丧失无延迟的特性，在【极之番·时狱】的状态下，跟静止没什么两样，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长谷云的百式观音了，他之所以定下束缚，在使用领域时强制移动到观音的掌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百式观音有一个从未被人发现过，也是其最大的弱点，那就是长谷云一旦被迫与观音之像分开，观音的攻击速度就会立刻下降到普通咒力冲击的速度. 　　 看到这有人就要问了，不对啊，领域内术式不是必中必杀吗，就算长谷云为了提升领域强度而放弃了必杀，可必中还是有的， 　　 既然速度降低那还能算必中吗？ 　　 可以说算，也可以说不算，不过广义上来说，应该是不算必中了，不然也不会称其为缺点，对吧？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术式从释放到命中敌人，其实存在‘过程’和‘结果’两个部分， 　　 ‘过程’即从施术者释放术式，到与敌人的身体\/咒力产生碰撞之前的时间，‘结果’则是术式对敌人的咒力\/术式产生对抗的时间。 　　 无论是有形的攻击，还是无形的攻击，亦或是概念上的攻击，都是一样的。 　　 举个例子，有形的攻击，最典型的便是石流龙的咒力大炮，不但存在实体，连轨迹都让人看的一清二楚，无形的攻击呢，自然就是类似宿傩的斩击这种东西了。 　　 最令人迷惑的，大概就是类似无量空处的信息灌注，或者像狗卷家族的咒言之类的，概念上的攻击，但其实即使是这种术式，也是存在‘过程’的。 　　 领域的必中呢，其实也根据咒术师本身的构建条件，以及术式的不同，分为很多种。 　　 最简单也是最常规的做法，就是类似漏瑚的【盖馆铁围山】，陀艮的【荡蕴平线】这种，粗暴的将‘过程’和‘结果’全都强化到必中的程度， 　　 这种做法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必中’，即使术式本身有轨迹，速度不快，但却无法躲开，这就是‘过程’的必中， 　　 而即使拥有无下限术式，能够让外界无法触碰到身体的五条悟也会被命中，这就属于‘结果’的必中，即通过领域释放的术式必然会胜过常规的术式。 　　 要想对抗这种领域，就必须同样展开领域，来抵消‘必中’，或者是击溃对方的领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而另一种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真人的领域【自闭圆顿裹】，表面上看，它和漏瑚陀艮的领域没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真人的领域是比另外两者更优越的，无为转变命中的‘过程’，是在领域构建时完成的，它并非是不讲道理的将‘过程’强化到必中，而是巧妙的将‘过程’隐藏在了领域构建的条件之中，从而将所有身处领域内的人，都视为被真人触碰到了身体。 　　 假设有这么一个人，他的术式是将自身移动到相位空间，术式生效的过程中，对于其它人，他是无法触碰却可以看见的，那么这个人如果分别身处真人和漏瑚的领域中，会有什么结果呢？答案是真人的术式不会命中，但漏瑚却可以。 　　 有人要说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当然不是，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漏瑚和真人的咒力总量相当，且咒力操作的精密度也一般无二，那么在领域碰撞的过程中，获胜的一定是真人。 　　 先别急着反驳，我们再举个例子， 　　 大家都知道，在无量空处中，只要与五条悟进行身体接触，便不会受到领域内术式的攻击，这又是为啥？难道说五条悟吃饱了撑着，嫌自己太强了，非得在构建领域时给自己找个弱点吗？ 　　 显然不是，五条悟的天才之处就在于此，他是将术式本身原本十分隐蔽且短暂的命中‘过程’进行了反向咒缚，不但不去加强，反而进行了削弱。 　　 这个操作带来的结果也显而易见，他的领域强度被大幅度提升，同为封闭式领域，几乎没有人能够与他的领域进行对抗，至于开放式领域……那是构建原理的不同，并非一句简单的强弱所能概括的。 　　 术式生来就有，是上天赐予的，它的强大是可以不讲道理的，而领域却是依靠人的知识来构建，它遵循着某种规则，原本弱小的术式想在开启领域后就跟其它强大的术式表现一般无二，那么领域本身的强度必然会被牺牲，也就是所谓的强者恒强。 　　 总而言之，百式观音这个领域，术式‘过程’的必中并未被强化，实际上是依靠咒力解放本身的特性完成的， 　　 简单的来说，一旦长谷云与观音像分开，其速度大概就会下降到……嗯，这么举例可能不是很尊重对方，大概就是一个普通体育生也能躲过去的程度， 　　 而对于‘结果’必中的强化，则意味着，如果这种速度的攻击能够碰到五条悟，则仍可以成功突破无下限术式命中对方的身体。 　　 不过呢，如果真有人能扛着百式观音的攻击逼迫长谷云移动，那他将面对的，就会是长谷云的本体了，就好像现在的魆一样。 　　 顺便一提，魆是不会领域展开的，理由跟上面说的一样，它太强了，能使用的术式也太多，所以魆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构建领域。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言归正传，上面说了那么多，魆此时用着咒力解放，它对这个术式的基本原理肯定已经了解了，所以必须选择从释放开始便始终与身体连接的术式。 　　 至于为什么选择绝感咒法，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它至今为止尚未摸清楚长谷云的防御到底有多强，若是使用一般的术式，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给长谷云造成足够的伤害。 　　 跟某死神中一开始吹上天最后拉了裤里的二击必杀不同，【绝感咒法】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概念级的术式，没有任何限制条件，只要是人类，甭管你有多强，只要被击中，就一定会生效。 　　 而且呢，【七绝蜇】既然是极之番，它的效果自然和正常防御时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呢，被它接触到的人，将会一次失去两种感知。 　　 魆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极之番命中，长谷云下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时，五感失其四，到时候，他的力量再强，自己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玩死对方，而长谷云，无可奈何！ 　　 …… 　　 长谷云转瞬间便追上了下坠的魆，他并不知道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经历了怎样的蜕变。 　　 即使知道了，他也毫不在乎。 　　 在听到对方对于人类处置的回答之后，长谷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里杀死对方，即使战斗的余波可能会波及到周围的咒术师， 　　 也许会死很多人，也许没能杀死对方，最后自己也因此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做到， 　　 “但只有我可能做到。” 　　 不管是否有无辜者会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死去，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且做了，他也决不会后悔。 　　 长谷云就是那种，面对着电车难题，会毫不犹豫的将轨道扳向只有一个人的方向的人，不管最终面临着什么，他愿意去做出选择，也同样愿意去承担做出决定的后果。 　　 “终于来了。”魆感觉时间像是过去了一万年那么久，才等到长谷云落到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已经用各种防御术式保护了自己的本体， 　　 魆却仍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此时再想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 　　 刚一照面，魆便操控着安倍信的身体，从喉中吐出一道完全由咒力构成的，肉眼难见的细线，直奔长谷云的左眼而去， 　　 而长谷云呢，却仍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双手搭在身侧，与魆一同继续坠落， 　　 坠落……直到那线不断地前进，即将刺入他眼睛的前一刻， 　　 不知为何，那道线却突然停了下来，而长谷云，也终于动了。 　　 如果说，祈祷这件事有一本教科书的话，那么长谷云的此时的动作，毫无疑问是可以放在首页，以供万人景仰学习的存在。 　　 此时，正是长谷云向敌人展示自己那经过千锤百炼技艺的时刻， 　　 双手缓缓从身侧画圆……合十……于胸前祈祷……出拳！ 　　 明明两人都在不可分割的时隙中行动，明明两人的速度都不能再进行任何提升， 　　 长谷云的拳头，却在魆的术式刺穿他眼睛之前击中了对方。 　　 天地之间，唯此一拳， 　　 越过那层层叠叠，如梦似幻的咒力防护， 　　 拳锋接触到身体的瞬间， 　　 无论是魆，亦或是其它在场的咒术师，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极致的力量，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只一瞬，安倍信的身体便碎成了漫天血雨，紧接着，长谷云的拳头再次向前，象征着魆本体的那团黑雾，没有什么异像，随风而逝，不留下一丝痕迹。 　　 再过去片刻，空气被撕裂的爆响这才传出， 　　 整座山头皆被这一拳的余波震裂，无数鸟儿惊飞，强烈的风压以长谷云的右拳为中心，向四周不断的蔓延，刮断树木，卷起山石， 　　 外围那赤红色的结界，也在魆死去的瞬间消失，原本被掠夺的咒力纷纷回到了它们原本主人的体内，只是有些咒术师已经死去，咒力回体的瞬间，便又一次开始向外逸散。 　　 还活着的咒术师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连骂娘的时间都没有，纷纷凭借着各种能力，躲避着这天灾一般的场景，以期能在这一拳的余波之中活下来。 　　 就连在几十里外京都生活的人们，也都被这一声巨响惊到，不少人甚至偷偷跑到城外的庙里祭祀宿傩。 　　 而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没人注意到，原本挂在寺庙中树上的，如恶魔果实一样的果子，突然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随后便暗淡下来， 　　 紧接着那树枝便被席卷一切的风压刮断，果实则向下落去，恰好掉进了原本被长谷云丢在地上的罐子里，像水乳交融一般，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那个失去四肢五感的女孩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