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时间里,huáng飞宏都一直规规矩矩的照着台词念,正常到让范童童都觉得这才不正常。 等忐忑不安的表演时间结束了,huáng飞宏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从另外一边飞奔而去,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范童童从台上走下来,楼梯刚好就在舒婕面前,她的脚踩到地面的那刻就看到了舒婕坐在离她三步远的椅子上,微笑相对。 一时走神,落地的时候扭到了脚,范童童一个踉跄,跪倒在舒婕面前。 舒婕也没有料到有这样的惊喜在,幸亏这时候小朋友的注意力被舞台上穿着红色小肚兜的跳舞的小朋友吸引去了,否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看到范童童出丑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范童童站起身,尴尬的情绪包围着她,她拍拍膝盖上的土坐到舒婕旁边的椅子上,问她。 舒婕说:“从你的表演开始,我就在了。” 范童童一想到自己那糗样被舒婕看光了,露出不自在的神色,说:“你都看到了?” “我仿佛看见一只披着láng皮的小兔子从里头走出来,呆头呆脑的,却要装出凶狠的架势。我就在想,这是哪一出呢?”舒婕侧头,故意装出沉思的样子。 范童童被她说的不自在起来,摸摸脑袋,才发现头上还戴着那东西,连忙拿下来。那个láng耳朵上有细细短短的毛,范童童扒着毛,转移话题:“你不用去上班么?放假放那么快?” “我最近几天都很空闲,刚刚辞职了。”舒婕淡然的说。 范童童听得目瞪口呆:“啊?” “我说我辞职了。”舒婕笑着再度重复一遍,在她身上找不到一处悲伤或是惋惜的痕迹,她说的风轻云淡,似乎那只是一次出行泡汤而已。 “可是……”范童童想去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索性一把抱住舒婕,说:“那你先花我的钱吧。” “傻子,你一个月才一千块,你一个人都不够花。” “现在是实习,所以才一千块,以后还会涨上去的!而且我用的不多,剩下的都给你。”范童童说的坚决,舒婕不用照镜子,凭感觉就能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幸福。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第一笔工资还没发下来。” 范童童彻底的尴尬了,把那耳朵上的毛拔了一大搓下来,嘴巴里应着:“哦。” “刚才好丢脸。”范童童苦笑着说。 舒婕却不那么认为,她只是觉得她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情,也许是在弥补小时候的梦。 她说:“我看到一只认真的兔子……” “我是大灰láng好不好?!”范童童抗议。 舒婕掩着嘴巴轻笑。 范童童放弃了抵抗,说:“你说是笨兔子就是笨兔子吧。我反正也不像大灰láng。” 舒婕看了眼她手中的那个毛茸茸的耳朵,已经被她拔掉了一小块地方的毛,那里光秃秃的一块。 “那个人是huáng飞宏?”舒婕想起刚才在台上似乎是故意在为难范童童的人,那人长的很面善,如果仔细想下,就能发现他和记忆里的某人非常像,他不像范童童,是彻底的改头换面几乎是变了一个人。那个男人的面部轮廓还保持着小时候的样子,仔细对比下,就会发现大致的相同。 听到这话,范童童不得不相信舒婕的记忆力。 她在那么多年后遇到了huáng飞宏硬是没有想起来,耳舒婕只看一眼就能从记忆中找到那个人。 不由的佩服。 说到huáng飞宏,范童童肚子里一肚子的苦水,手上拔毛的动作更是频繁。 “我妈要把我许配给他。”范童童委屈的说。 许配,这个词用的太古意的,总觉得有些父母之命难违的感觉。 舒婕的笑容凝结了起来,沉甸甸的。 “不过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说怕我会爱上他,就拼命欺负我,上次还把我的照片发到报纸上去。更可恶的是他把拿稿费私吞了,都不给我。” 舒婕已经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没料到范童童在新的环境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是她从来不说,她就不知道。 范童童太好欺负了,这点,舒婕比谁都清楚。范童童总怕别人讨厌她,什么事情都忍着,性子久而久之变得逆来顺受。 这样的性子对疼她的人来说是种福气,对存心伤害她的人来说,会助长了恶意伤害的威力。 舒婕越发觉得范童童像个小孩子。 “他为什么那么恨我?”范童童不解。 舒婕说:“也许是因为我。” 范童童望向舒婕。 舒婕点头,说:“他从小学开始就喜欢我。” 范童童目瞪口呆。这消息太劲爆了。 “我记得我那时候说他配不上我。后来他哭了。以后他就一直跟我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