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回家。”范童童瘦长的脖子缩短了半截。 舒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多眨了三下眼睛。 “阿姨说她想你。”这回是换了脚,将左脚挪到右脚上面。 “说完了?”舒婕问。 范童童点头。 “刷浴室去。” “就这样?” “你还想把厨房洗一遍我也不介意。” “我去我去。”范童童如同听见了大赦天下的囚犯,从牢笼起出来便手舞足蹈,一路欢呼过去。 在她离去之后,舒婕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舒婕早就知道饭桶那难以表达的事情是什么了,范童童以为她把事情做的偷偷摸摸的,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只是把笨蛋居然把订票的安排写在墙上,弯腰一看就看到了,再猜测下,就知道她打得什么注意。 舒婕叹息,伸手拿过咖啡杯,咖啡已经凉了,喝进去苦涩不堪。舒婕皱眉,那饭桶忘记加奶jīng了。 吃午饭的时候范童童想问舒婕考虑的怎么样了,她想知道舒婕的打算,是留还是走。 如果舒婕选择不回去,范童童就只好一个人回家,可是她舍不得舒婕,如果舒婕选择回去,那自然是最好的,就说明她已经看开了,好回去面对现实面对阿姨。 舒婕一直没有表态。 她今天的事情和平时一样,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要么就是语音,jiāo代一些事情,范童童则是在浴室里把浴缸等东西洗的gāngān净净。几乎是光彩照人。 范童童一直想问舒婕,可是开不了口,舒婕在那时候没有生气,已经是非常不幸的事情了。 中午饭范童童吃的不慡,扭捏的很。舒婕放下碗,第一次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说严肃的话题。 “快点吃饭,吃完了睡午觉。” “哦。那个……” “下午两点的火车不是么?到时候迟到了怎么办?” “哦。”范童童咽下米饭,也咽下嘴巴里要说出口的话。 舒婕是不去了。 等吃完饭,范童童打电话给阿姨,阿姨好像在一直等在电话边,电话一打通,马上就接起来。 “童童啊,囡囡回来么?” “阿姨……”范童童的手指在墙上画着圈,这注定让人失望的消息她说不出口。 “哦,她不回来也好,工作那么忙……”阿姨在为她开脱,范童童却越发生气,忙什么,辞职以后就没有工作可作,在家里呆着,假期难得范童童自己都有空闲,回家一趟都不肯。 “你告诉她,别那么努力工作,一个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爬的太高了,想追的人都跑了,我的囡囡那么漂亮,做了老闺女怎么办?”阿姨一段话,让范童童觉得心酸,抹了一把眼泪,转头却看到舒婕就坐在她身边的茶几上,侧耳听着话筒里的声音。 “童童啊,你要和囡囡说说。” “哦。”范童童乖乖的应声,挂了电话,舒婕立刻冷笑的接道:“说啊!我听着呢。”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范童童低下了头。 “我没说不回去。”舒婕说,在范童童诧异的眼光中,把垫在电话机下的车票抽出来。 下午两点半的火车票,从杭州到宁波,到家里都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一天就过去了。 这张熟悉的粉红色的纸头,舒婕每年都会买好几张,往往是一时冲动,就跑到车站里买一张,却迟迟不肯走。 也许是恐惧,一想到过去,就不想去面对。 久而久之,伤口开始腐烂,在黑暗里越发的可怖。 “舒婕,我们一起回家看爸妈。”范童童笑着说。 “成了,睡午觉吧。”舒婕把车票再塞回电话底下,范童童拉起她的手腕,一起朝旁边的chuáng走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这chuáng拆了?”舒婕说。 “不要,我觉得放这里挺好的。又大又明亮,” “去死。懒虫发作直接说好了,找那么多借口。” “才不是。”范童童保证。 “等从宁波回来,就拆了这张chuáng,挪里面去,在这里睡着,早上起来就觉得自己躺在大街上一样。” “舒婕是缺乏安全感。” “你是神经太粗。” 咚……大件物品掉落。 “舒婕,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踢下chuáng。屁股很痛的好不好。” “你再爬上来不就是了。” “知道了。” 到出发前,舒婕才发现范童童很有bī宫的能力,自己的衣服化妆品以及日常用品都进了范童童的旅行箱里,如果自己说了一个不字,范童童就拉着那旅行箱到宁波去,让她在杭州,只剩下chuáng单和清水。 舒婕对这人无语到极点。 范童童拉着巨大的旅行箱,舒婕只需要拿她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