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鹿一脸焦急惶恐的寻找我的身影,我心里不由的为之一暖。 可是幸福的感觉过后,我心里又深深的冒出了一股无奈。 面对这个丫头,面对我此时的状况,我该怎么与她解释呢? 我是否应该出去与她见上一面,与她述说一下这段日子的离别之苦,与即将分别的相思之愁呢? 见我站在树后心乱如麻,栾卿突然笑了,在心里问我:“既然舍不得,就出去见一面吧,这丫头对你不错,你这么走了不怕伤了人家的心吗?”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了栾卿的话,我在心里摇头苦笑,刚想叫她赶路吧,栾卿却控制我的身体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见我突然从树后走了出来,唐鹿先是一愣,随后眼里带出了埋怨的泪光,就向我飞奔了过来。 “臭猴子,你想干什么?回来也不见本小姐,你是不是想死!” 看着唐鹿气呼呼的嘟起了小嘴儿,我无奈的笑了笑。 就像我先前说的,我此时面对唐鹿,感觉很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解释发生的一切。 见我不出声,唐鹿气呼呼的走了过,伸手一把拧住了我的耳朵,对我瞪起了眼睛:“还敢装哑巴?说,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出去玩?敢不带本小姐,你信不信我拧死你!” “我信。” 面对唐鹿如此俏皮的举动,我被她逗笑了,刚想伸手去抓她的手,却想起我的手根本就不听我的控制。 无奈的摇摇头,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鹿……鹿儿,我这次不是出去玩,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乖乖回去,等我回来后,我一定第一时间来见你,好吗?” 听我叫她“鹿儿”,唐鹿显得有些意外和诧异。 这也难怪,我们两个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用过这么肉麻的称呼。 她都是叫我臭猴子,而我也总是叫她小丫头,如今我这一脸正八经的喊她“鹿儿”,这丫头一时间还真就有些接受不了。 好像看“神经病”似的打量我几眼,唐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干嘛呀?没吃错药吧,这么肉麻你也叫的出来,真是……真是酸死本小姐了,哎呦……哈哈……” 虽然唐鹿口中调笑我,但我还是听出了她很喜欢我这样称呼她。 被她笑的有些尴尬,我只好咧开嘴陪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阵相对无言后,唐鹿眼里亮晶晶的看向了我:“猴子,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你当天怎么消失的,如今回来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要走呢?” “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说我已经残废的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解释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 于是我点点头,说我是遇见事了,但不是什么难事,是比较急的事情。 怕她追问,我连忙话锋一转,就问她是怎么发现我回来的。 这小妮子就像以前一样,眼里露出了狡诈的光芒,对着我笑嘻嘻的说:“明知故问!难道本小姐是何等人物,你小子忘了吗?” 听她说了这句话,我再次苦笑了起来。 可是笑过之后,我心里突然又猛地一紧,因为我知道这丫头一定是偷听到了我们与大师伯的谈话,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她是不是全知道了呢? 不等我心里的想法落下,栾卿就在我心里笑了起来:“放心吧,她只是看见你进了屋,并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因为我早就发现她了,隔绝了我们的声音。”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我心中暗道一声还好啊。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唐鹿又娇蛮的推了我一把:“喂,想什么呢?本小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说,是不是没想好事?” 我被她推了一愣,不由的脸色有些诧异,因为刚才我光顾着“害怕”了,还真就没听见她问我什么。 正在我琢磨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我的嘴巴却突然自己笑了起来:“是呀,我就是没想好事,你能怎么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吓的头上都见了冷汗,因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栾卿用我的声音说的,她突然接茬,她想干什么?难道…… 不等我再想下去,栾卿已经控制我的身体抱住了唐鹿。 而唐鹿面对我突然的举动顿时也吓懵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栾卿就带着我的脑袋,一嘴亲在了唐鹿的红唇上! 我靠,出大事了,这是闹哪样啊? 面对栾卿突如其来的香吻攻击,我整个人都迷茫了。 瞪着大大的双眼,看着同样瞪着双眼的唐鹿,我这个时候心里是七上八下,简直有如沸水开锅了一般! 唐鹿被我突然的一吻吓的浑身“发抖”,这妮子先是下意识的反抗,大力挣扎了几下后,不知为何,她竟变得无比乖巧了起来,反倒闭上了双眼,脸色绯红的任凭我吻着她的小嘴儿。 一番“甘甜”之后,栾卿终于用温柔的方式让我和唐鹿分开了。 我和唐鹿此刻谁也没有说话,全是一张大红脸,羞涩的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对方。 “呵呵……小子,你还真是个菜鸟!看见没,对付这种小丫头,就要讲究个水到渠成,怎么样,感谢我吧?” “我谢你个屁呀!” 栾卿对自己的胡闹深感得意,见我们两个都吓懵了,她在我心里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我此时十分尴尬慌乱,虽然心里甜甜的,但脸皮薄,心里还得装相的骂她。 彼此一阵沉默后,我和唐鹿之间的尴尬消失了,这小妮子满脸红润的看着我,竟是一脸羞涩的扑进了我的怀里:“你这个坏东西,就知道你没打好注意。说,想亲本小姐多久了,也不害臊,真羞死人了。” 唐鹿说着话,把一张小脸深深的埋进了我的胸口,看样子,她也被自己说的话臊了个够呛。 傻傻的笑了几声,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而代替我说话的,还是栾卿这家伙。 她与唐鹿说了一段甜言蜜语,那话里话外的“腻歪”,羞的我都不好意思描述,只能说……嗯……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过她这些话说完,也证明了一句至理名言,这女人啊,都是喜欢听些甜言蜜语的,说的越甜蜜,她脸上越羞涩,心里却越高兴。 被栾卿哄的晕头转向,唐鹿竟然真的乖乖答应不再跟着我了。 而我们临分别的时候,这小妮子还主动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红着脸跑开,哭的稀里哗啦的,目送我向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好像波涛般起伏不定,我是对栾卿既服气,又“憎恨”啊。 没有理会她调笑我刚刚的作为,我没好气的问她到底是什么动物变的,难道当年与詹木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戏耍”詹木的吗? 听了我的话,栾卿突然沉默了。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她道歉。 结果没想到的是,栾卿并没有因为我提起她与詹木的往事而生气,反而大大方方的对我说,虽然在她的心里认定我就是詹木,但实际上她也认同我和詹木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她不会主导我的人生,更不会主导我的幸福,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只要詹木在她身边,她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听了栾卿的话,我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了一股酸酸的感觉。 这倒不是我吃詹木的“醋”,而是我觉得栾卿并没有她显露出的那样开朗,实际上她是一个心事很重,情感又极其细腻的女人…… 一路无话,我和栾卿转乘飞机火车,到了湖北西部的神农架。 用栾卿的话说,从人间到冥界,以我身为“人”的状态,必须要走连通三界的通道才行。要是她自己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以鬼魂之躯寻找驿站庙宇,便可直接入地到达。 对着这所谓的“通道”,我感觉很好奇,因为我学艺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说过从人间有能去往地府的道路。 面对我的好奇,栾卿笑着与我解释了起来。她说按照《太上三清宝鉴》里的记载,人间、鬼界、天宫是三个并存的空间层面。 当然,这里的鬼界和天宫,并不是西游记里演的那样,也不是民间传言的那样。 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玉王大帝天庭楼宇,也没有什么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只是不同的生活层面里,住着不同形态的“人”罢了。 所谓的天宫,就是高于人间的一个等级界面,在这个界面里住着我们所谓的“神仙”,其实他们也是六道众生,佛家讲的阿修罗道,像我们一样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与我们很少产生交集而已。 而地府呢,其实就是人死后前往的地方。 那里有管理者,但不是某个人,也不是什么鬼差阎罗,而是一股自然力量形成的牵引法则。 在这股无形的法则下,它掌控了人们的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三界中的每个生灵,都会受到这股自身业力与自然业力的牵引。 听了栾卿的一番解释,说的我是心惊肉跳啊。 虽然我以前就怀疑过“神仙”的存在,但亲耳听她否认了后,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既然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神仙”,那修道之人每每念起法咒,又为何会提起各路神仙的名字呢? 现在想来,也许这也是股自然能量,有着能让施法者加强信念,沟通天地的作用。 一路边走边看,我问起了栾卿那三界通道长什么样子。 栾卿对于这点也是很有兴趣,更是与我说起了她与詹木的往事,还提到了一个二战时期有关希特勒的传言。 二战时期希特勒即将兵败的时候,曾派遣一支秘密小分队,前往西藏寻找地心入口。 他们根据搜集的西方神学典籍,查出在地心里可能藏着一根主管世间万物的地心轴,传言只要将地心轴颠倒过来,就能倒转时光,改变德国必败的战局。 后来这伙人到了西藏,有人传说他们找到了地心的入口,也有人说他们全死在了寻找入口的路上,但不管怎么说,这伙人后来没有一个出现的,他们全都在历史的疑云中,诡异的消失了。 对于这件事情,栾卿的看法是他们寻找的地心入口,其实就是一处连接三界的通道。 而这种通道一般都有异物守护,会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