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领带的。 不只是顾念,就连所有媒体和宾客都愣在原地,会不会太好笑了,只是为了系领带? 顾念看着他手里的领带,又看着众人好奇的样子,脸一瞬间红了,她轻轻咬唇,本来是很生气的。 本来一看到他,很想哭的。 但是现在,居然觉得好暖,顾念也想试试自己的体温,为什么有一种发烧的灼热感,脸也好烫。 这也是做戏么?他们之间似乎只能做戏了,又是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又是被这么多人关注着,又是这种笑容…… 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缓缓拿起领带,宁余深半蹲着身子,一张俊脸就那么对着她,细框眼镜是那么有精致帅气。 做戏也好,她认了。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她之前从没感受过的,她觉得很温暖。 宁余深不止演戏演的好,他的确很暖,看起来似乎冷漠到令人发指,可他心底是很暖很暖的。 而且系领带这件事,不怪他,谁让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上次没让你解领带,跟我闹腾了好久。”宁余深扭了扭系好的领带,然后仔细地给顾念的脚上药。 顾念是想拒绝,那么多人看着,她不好意思。 但是,这种感觉也很不错,被众人看着,就这样秀恩爱似乎……很高调。 “怎么磨得这么厉害。”宁余深眉头紧皱,“鞋子不舒服不知道脱了?脑子坏了?” 顾念瘪了瘪嘴,“脱了鞋子多丑,好矮。” “穿上就漂亮了?”宁余深冷漠地反问着,唇角的都是讥讽,“不仅丑,脑子还笨。” “宁余深!”顾念生气地就要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脚丫子。 宁余深包扎好她的脚,“现在不仅丑,还残废了。” “宁余深,你给我滚!” 回到家,顾念被宁余深放到床上,宁余深揉了揉胳膊一言不发。 顾念冷漠地瞪着他,也不发一言。 而后宁余深看着她,“你今天都敢出去惹事了,回来还敢瞪我,你再瞪一个试试。” “切。”顾念头一转不屑地看向窗外,脸却悄悄红了。 刚才宁余深当着那么多人面,公主抱把她抱回来!啊啊啊!公主抱! 虽然她承认她还是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确实很生气……但是被这么抱着真的好开心,真的全身都酥了。 不过不包括刚才的揉胳膊,她才九十斤好不好,居然这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顾念以为宁余深是去工作了,没想到他切了个果盘在吃,然后坐在她床边。 “我也吃……”顾念才刚去拿就被他躲开。顾念立刻瞪着他,“这么小气!我的水果!” 宁余深推了推眼镜,又吃了块苹果,“你今天惹事了,没有保护我的面子。” “面子都是自己争取的,和我有毛线……”顾念话没说完就看到他的表情,然后无语地叹气,“是,我惹事了。” “镜头有什么可怕的。”宁余深用牙签戳着一块苹果,然后放在她面前,微微挑眉。 顾念咬牙看着那块苹果,她还穿着一身纱裙,宁余深的脸有些被阳光晃到。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顾念很有骨气地一转头。 宁余深赞赏地点头,然后就把手收回去,“那君子你今天就饿死吧。” “我就是害怕镜头,那么多人围上来我心慌,而且太闪了,问题一个接一个,我都不知道该听什么,该说什么,真的特别特别害怕。”顾念轻声说道。 宁余深面无表情,缓慢而优雅地吃着苹果,只听顾念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受过刺激,我对这事害怕,是真的害怕。” 听完顾念的话,宁余深睿智的眼眸深邃不见底,顾念用了两个害怕。 “啊……”顾念说完立刻张嘴,等着喂食。 宁余深挑眉看着她,看了看只剩最后一块苹果,他用叉子叉起来,冲顾念使眼色。 顾念立刻凑上前,只听咔嚓咔嚓,苹果当着顾念的面进了宁余深的肚子。 “君子不吃嗟来之。”宁余深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离去。 “宁余深!王八蛋……” 官家,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到处都洋溢着喜庆。 “爸,妈。”邹伊坐在官父官母面前。 两位长辈开心地应声,对邹伊各种嘘寒问暖,虽然之前就认识,可到底和成为自己儿媳妇不一样,而且他们官家的儿媳妇,已经是很好的了。 论背景相貌文化和素质,没几个能比的上他们的儿媳妇。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是阿沥欺负你,我们铁定不会向着他。”官母戴媛说道。 邹伊摇着头,“阿沥待我很好,他要是欺负我,也一定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官沥!结婚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官父有些严厉地说道,这个臭小子一直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官沥一身酒气,邪肆一笑,走路都摇摇晃晃。 “臭小子给我回来!”官父正要起身去扯官沥,邹伊连忙起身说道,“叔叔,阿沥应该是不舒服了,我扶他上楼吧。” “别碰我。”官沥推开她的手,自己的身体却歪到一边,重重撞在栏杆上面,然后继续往上走。 官父正要说什么,被妻子拉住,只见妻子晃了晃头,看着邹伊跟在官沥身后上了楼,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邹伊细心地帮他脱掉鞋子,让他躺的更舒服些,“阿沥,还好么?是不是要喝点……” “还没演完吗!你还要演多久?”官沥半睁着眼睛,妖孽的五官全是厌恶。 邹伊一愣,她微微抿唇,沉默片刻才有继续说道,“阿沥,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心态,决定都是你做的……” “别特么跟我提决定!你们用顾念威胁我,我特么有拒绝的机会?”官沥说着忽然起身捏着她的脸,“邹伊!你根本配不上顾念对你的情谊!”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她欠了念念的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在他心里,她成了顾念和他的第三者,感情的破坏着者。 “阿沥。”邹伊站在一边,低垂着头,“我是对不起念子,可我给过你们机会,我暗示过你们无数次!你们不争取,现在来怪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官沥嫌弃地看着她,唇角轻抿带着不屑,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柔和,倘若一个本该很温柔的人偏偏对你凶狠,那是不是恨到极致了。 “邹伊,顾念现在想要什么!她就想要一份安定!你们偏要把那份安定破坏掉!我怎么做!怎么做!” 又是一阵沉默,邹伊觉得心好累,已经累到连难过都不会了,她喜欢了官沥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这么远,远到像是隔了一条跨不过的鸿沟。 “婚礼是按念子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婚纱是按念子喜欢的样式定制的,你的衣服也是我征求过她意见的,就连婚礼的请柬都是她选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按照念子喜欢的形式去做……”邹伊声音很沉,说道最后也带了哽咽。 她缓了缓,看向别处,又沉沉说道,“就连婚礼,我也只请了她一个伴娘,连伴郎都没有。我们结婚的红毯上,只站着我们三个人。” “你们是没在一起,可是婚礼上有她和你一起走过红毯,走过那条最长的路。”邹伊越说觉得心里越难受,空空的很不舒服,冷风一直灌着,让她心口发凉。 “官沥,我爸都没能上红毯送我,因为我知道念子不喜欢……我都能做到这地步了,还能怎样……你还要我怎么样才可以。” 她真的没办法了,她已经尽力了。 邹伊靠着墙,垂眸看着地板,她已经无能为力了,爱上一个人,丢掉尊严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只想换一个笑容。 然后,还是失败了。 她得到的只有官沥的嘲笑,只有他的讥讽,只有他的不屑。 邹伊看着官沥越过自己走进卫生间,里面的流水声传来。她看着自己的戒指,就连戒指都是念子随意选的,她最珍贵的东西,是别人随意选的,是另一个人真心……厌恶的。 她听着里面的水声,眼泪再也止不住,她紧紧咬着下唇却无法阻止眼泪下滑。 官沥,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我才是新娘子。 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天,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温情的笑容,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这样讨厌。 两周过后。 顾念看着面前这一堆行李箱,好多衣服,配饰都有满满一箱,她一脸蒙圈地看着宁余深,已经五天没见金主大大了,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和这些箱子一起。 只听王助理指挥着,“把那些都装好,还有帽子也别忘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不对,少了两箱宁太太的衣服,快去找!” 额……宁太太的衣服?顾念指着指自己,然后打开衣柜,“我的衣服都在这里。” “啊,不是这些宁太太,是宁先生重新帮您买的。” 顾念嘴就被合拢过,她看着宁余深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金主大大,我们是要?搬家?还是出国躲债……” “你说。”宁余深挑眉看着她。 “额……度、度蜜月?”顾念不敢相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