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唉,怎么说呢?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怡红院这个地方。 虞青染无奈叹气,记得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还是因为花柳君,这一次居然是被老六卖到这里的。 好在她上次来这里特意打扮了一番,不然恐怕要被认出来了。 虞青染冲她扯出一个嬉皮的笑:“那个,看您这么风韵犹存,一定是人美心善,所以可不可以放我走呢?” 老鸨也回她一笑,然后打破了她的幻想,斩钉截钱道:“你、休、想!” 她挥着手绢,招呼来一行人:“都进来吧,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 紧接着虞青染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架着赶着扒了衣服扔进大桶子里。 在氤氲的水汽之中,虞青染一脸的生无可恋。 莫名的,虞青染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要被洗白白杀掉的烤乳猪。 或许是洗澡的过程太过枯燥乏味,老鸨刚好也不在这里,几个丫头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姑娘,你是有福气了。” 虞青染有意试探:“有福气?怎么说?” “这怡红院里多少姑娘上着赶着想成为花魁,得那位高看一眼,你这一来就成了,这不是有着天大的福气嘛!” 呵呵,被人打晕卖到怡红院,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事情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虞青染也不急着逃,她决定先静观其变,想看看这怡红院与那黑心酒楼之间到底是什么勾当! 全身被洗白白以后,她被人抬着进了一间房。值得一提的是,这间房依旧是老地方——天字二号房。 直到虞青染被抬到床上,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不是花柳君之前住的地方吗?怎么回事?那些人刚刚说的那位大人难道是花柳君?可他已经被打包送给顾渊了啊? 想到一个可能性,虞青染只觉得五雷轰顶! 那家伙该不会逃出来了吧? 光是这么想着,虞青染就觉得浑身上下斯拉斯拉的。 恐怖如斯! 那家伙要逃出来的话,那她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房内烛火摇晃,将她送来的人都退下了,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青染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按照花柳君之前的习惯,若他真逃出来的话,那在子时便会来。 现在还有一刻钟就到子时了! 一刻钟过后,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了兴奋的呼声:“恩人!真的是你!” 虞青染见是花柳君,长呼一口气躺回床上,一时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 庆幸的是,花柳君的脑子还没好,在他的印像里,自己还是他的恩人。至少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毕竟以她现在的状况,有些事情闹开了,对她接下来的深入调查没有好处。 除了庆幸之外,她还有些懊恼,花柳君就这样逃出来了,无端让她觉得之前的事情都白忙活了。奇了怪了,明明已经打包好给顾渊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地就逃出来了呢? 虞青染看着已经脱光外衣眼巴巴凑过来的花柳君,连忙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停!喂,我不是让你去找你家人了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说到这个花柳君反倒有些委屈巴巴起来了:“恩人你可能搞错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每天不给我吃饱饭,而且还要欺负我!我凭借我的聪明才智,这才逃了出来。” “后来我找到了这里,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这里的人个个温柔体贴,我可喜欢这里了。” 虞青染:“……” 没想到绕来绕去,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唉,白忙活就白忙活吧。但眼下的问题,该解决的还得解决。 虞青染一只手捂住眼,另一只手伸出来制止:“那什么,你先把衣服穿好!”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花柳君就把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而他那个样子,欲火似乎随时都能烧到她身上来! 花柳君主动撩开衣服,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恩人,我决定以身相许!向你贡献出自己!” 虞青染对此无语凝噎,这厮哪怕是失忆了也仍然本性难改! 她一把将他特意撩开的衣服扯好,一脸正色道:“你把衣服穿好给我好好说话!” “哼,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吧?现在危险的是你。” 虞青染这才发现花柳君对她的称呼由恩人转变为“姐姐”,这种原本正常的称呼,经过他的嘴里讲出来,却是完全变了味——变得更加暧昧了。 虞青染冷笑一声,忽然间反客为主,一把将他摁在床上,“呵,男人,你居然敢撩普信女。” 见被摁在床上,花柳君倒也不挣扎,双手却是极其不安分地缠绕上虞青染胸前垂下的发丝,捏在手里细细把玩着:“怎么?撩不得?” 虽然他听不懂“普信女”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做妖。 他的眉眼弯弯,看上去甚至比女子都要柔上几分。但容貌却是妖魅,虞青染光是瞧着,就生出一股子燥意。 有些口干舌燥。 虞青染放开他,步子有些急促地来到桌前,到了一杯水,猛得灌下去。 但感觉……似乎更热了? 等等,她刚刚喝的似乎不是水! 第16章 鲜衣怒马红尘染(16) 是她草率了。 想也知道这怡红院里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茶水啊!她刚才喝的分明就是某种助兴的酒! 花柳君露出奸计得逞的笑,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虞青染,“姐姐,你穿这一身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