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第493章 他,没有底线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睁大着双眼看着长城上驻军的火焰慢慢的往脚下沉陷,渐渐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一抬头,陡峭的山壁已经近在眼前。 我的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种往上飞跃的力量在慢慢的减弱,而我隐隐的感到我和黄天霸立刻就要往下坠落,那种失重的感觉让我的心都要裂开了一般,我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惶的呻吟:“啊——” 就在这时,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当”的一声,那金光没入了山壁当中。 定睛一看,是黄天霸另一只手拿着的金镖,硬生生的插进了坚硬的山壁里,也阻住了我们往下坠落,而下一刻,他猛的一用力,借着那金镖一点,又一次纵身跃起。 就这样,他一路借力,在最后一次踏足金镖纵身一跃,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银光湛湛,寒气袭人,定睛一看,眼前竟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而黄天霸一翻身,抱着我稳稳的落了下来。 这里是—— 我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片冰雪景致,这里竟然就是天子峰的峰巅,但奇怪的是,这里好像被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半的闪电,所余下的不过数十丈的方圆。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和无数细碎的冰渣,刚一落地,我就冷得打了个寒战。 “抱歉。”黄天霸站在我身侧抓住了我的手,两个人相依偎才能感觉到一点暖意,他黯然的说道:“走得太急了,我原本应该让你多穿一点衣服的。” 我摇了摇头,现在草原上已经初夏,如果真的问那些侍女要衣服,势必会引起他们的猜疑,万一让洛什知道,以他这样细密的心思,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只是现在这样也真的冷得够呛,我鼻头都冻红了。 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那片像是被刀削过去一样陡峭的崖壁吸引了,我走过去,发现那里和周围不同,只有一点薄薄的凝霜,疑惑的道:“这里是——” 黄天霸说道:“这就是那天,洛什留下的。” “什么?!”我惊愕的回头看着他。 “那天,他动用了火药,将周围的几座山都轰塌了,天子峰也被炸掉了一半,所以我们才会——” 难怪…… 就算洛什认定天朝没有将星能与他一争高下,但黄天霸和杨云晖都不是不堪一击的人,却都栽在了他的手里,是因为这个人真的下得了最狠心,动得了最狠的手!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我身后的这个男人。 我忍不住回头看着他,只见那张俊美的脸此刻被月光照着,也透着冰雪的寒意,像是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虽美,却让人无法接近。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急忙说道:“黄爷,你肩膀上的伤!” 他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吃惊,只是微微蹙眉,眼中的愁绪越发的深了起来,我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这样的伤,我们——还能回的去么?” 他沉默了一下,慢慢说道:“我回不去了。” “……!”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担忧,但真的听到他开口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无助和绝望,而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 “黄爷!”我慌得急忙扶着他,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坐在地上,借着月光,只见他一头的冷汗,而我扶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慌得说道:“黄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药效——” 他沉默着,点了下头。 看起来,洛什真的是算准了,那半颗丹药的药效也就持续到了现在,黄天霸再是武功高强,也无法走出天子峰! 周围的寒气袭来,可我的眼睛却是滚烫,泪水慢慢的涌了上来,我急忙伸手用力的抱住了他,想要给他一点温暖,而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伸出虚软的手臂拥紧了我。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依偎着,感觉到对方身体里慢慢熨帖上来的一点暖意,说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原本我和他这样是大不应该,可心中无愧就行得坦荡,现在我甚至觉得,好像苍茫的天地间,只就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在这个寒冷的天地间相依偎,汲取对方最后的温暖而活下来。 我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他轻轻的摇了下头:“来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虽然——”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月华湛湛的明月:“我知道,这一切都被人算好了。” 我听得一愣,愕然的看着他:“被人算好了?被——谁?” 黄天霸沉默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看了很久的时间,连我都从他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里看到了疲惫,但他却迟迟不肯开口,我颤抖着问出了心里早就已经盘桓了不知多久的疑惑:“是——皇帝?”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风,吹过了地面,卷着细碎的雪沫吹到了我的脸上,那冰冷的感觉从肌肤一直浸透到了心里,我的手也在颤抖:“他,为什么要算?” 连杨云晖也说,他自己被算了进来,那个时候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从我一睁眼,就在欺骗我的人! 黄天霸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的说道:“我想,他恐怕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听得心中一悸:“真实身份?你的身份,是——” 黄天霸顿了一下,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意外,他让我进京述职,应该也是想让我离开江南,这样可以方便控制我;而这一次他坚持不肯出兵,因为他知道,不论如何,我一定不会放任你在胜京不管。” 我的心微微的悸动着,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身份,要让裴元灏这样来算计他,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而为了算计他,裴元灏就真的任凭我被人劫走,只要黄天霸不出手,他就这样放弃我? 那种刺骨的寒冷,已经将心都冻了起来。 一滴滚烫的泪从眼眶滴落下来,落到了黄天霸被冻得苍白的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慢慢的抬起手,擦拭了我脸上的泪痕,说道:“我以前曾经告诉过你,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说,我一直看不透他,因为我看不到他的底线,可这一次,我看到了。” “……” “他,没有底线。” “……” “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去扫清可能威胁到他的障碍,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 “轻盈,你和我这样的人对上他,都没有胜算。” “……” “如果你能平安的回去,记住,一定要远离他!” 说完这些话,他又抬起手来擦拭我的眼泪,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在流泪,明明对这个男人已经失望,甚至不抱希望,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一个旧伤口,又一次被硬生生的撕裂开,痛得鲜血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轻道:“也许,我不用远离他了,这里,已经离他很远了。” 黄天霸听了却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陡峭的山壁,说道:“不,你应该回去,你可以回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看着他那刚毅得,近乎决绝的目光,我立刻感觉到,他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了可能有这样的局面,而他却一定会将我送回去! 我急忙说道:“我回去,那你呢?” “我……?”他像是才突然想起了这一点,脸上微微的浮起了一丝茫然的表情,过了很久,轻轻道:“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听到这样的话,像是最冷的风吹过了我的四肢五体。 我下意识的捧起了他被冻得冰冷的双手,用力的握着,说道:“黄爷,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进京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他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 这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从他一开始出现在东州,我就隐隐的感觉到他身上,甚至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悲怆的气息,而他被擒,被洛什用那样的方法禁锢在身边,被胜京的人那样侮辱,虽然他是个能忍人所不能忍的人,所以才能那样的平静,但我却分明感觉到,那种平静不仅仅是一种忍耐,更是一种近乎心死的平静。 “黄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我的话之后,连呼吸都顿住了。 这时,我想起了他在东州城门口对我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后来洛什又告诉了我那些事,我试探着道:“是不是——跟五皇子,就是皇帝的五弟,有关?” 他看着我,仍旧没说话,但我知道,他是默认了。 可是,就算真的是那个五皇子袭击了他,他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心丧若死,一个男人,到底有谁能给他这样大的伤害,让他对于周遭再大的伤害,都不在意。 除非是—— 在他进京的路上,袭击他的人当中,除了那个五皇子,还有别的人。 一个不仅能在身体上伤害他,更能从心上真正给他刻下不可磨灭伤痕的人,才能让他伤重至此! 那个人,究竟是——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睁大着双眼看着长城上驻军的火焰慢慢的往脚下沉陷,渐渐的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一抬头,陡峭的山壁已经近在眼前。 我的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种往上飞跃的力量在慢慢的减弱,而我隐隐的感到我和黄天霸立刻就要往下坠落,那种失重的感觉让我的心都要裂开了一般,我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惶的呻吟:“啊——” 就在这时,只见眼前金光一闪,“当”的一声,那金光没入了山壁当中。 定睛一看,是黄天霸另一只手拿着的金镖,硬生生的插进了坚硬的山壁里,也阻住了我们往下坠落,而下一刻,他猛的一用力,借着那金镖一点,又一次纵身跃起。 就这样,他一路借力,在最后一次踏足金镖纵身一跃,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银光湛湛,寒气袭人,定睛一看,眼前竟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而黄天霸一翻身,抱着我稳稳的落了下来。 这里是—— 我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片冰雪景致,这里竟然就是天子峰的峰巅,但奇怪的是,这里好像被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半的闪电,所余下的不过数十丈的方圆。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和无数细碎的冰渣,刚一落地,我就冷得打了个寒战。 “抱歉。”黄天霸站在我身侧抓住了我的手,两个人相依偎才能感觉到一点暖意,他黯然的说道:“走得太急了,我原本应该让你多穿一点衣服的。” 我摇了摇头,现在草原上已经初夏,如果真的问那些侍女要衣服,势必会引起他们的猜疑,万一让洛什知道,以他这样细密的心思,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只是现在这样也真的冷得够呛,我鼻头都冻红了。 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那片像是被刀削过去一样陡峭的崖壁吸引了,我走过去,发现那里和周围不同,只有一点薄薄的凝霜,疑惑的道:“这里是——” 黄天霸说道:“这就是那天,洛什留下的。” “什么?!”我惊愕的回头看着他。 “那天,他动用了火药,将周围的几座山都轰塌了,天子峰也被炸掉了一半,所以我们才会——” 难怪…… 就算洛什认定天朝没有将星能与他一争高下,但黄天霸和杨云晖都不是不堪一击的人,却都栽在了他的手里,是因为这个人真的下得了最狠心,动得了最狠的手!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我身后的这个男人。 我忍不住回头看着他,只见那张俊美的脸此刻被月光照着,也透着冰雪的寒意,像是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虽美,却让人无法接近。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急忙说道:“黄爷,你肩膀上的伤!” 他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吃惊,只是微微蹙眉,眼中的愁绪越发的深了起来,我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这样的伤,我们——还能回的去么?” 他沉默了一下,慢慢说道:“我回不去了。” “……!”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担忧,但真的听到他开口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了一阵无助和绝望,而就在这时,他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倒在地。 “黄爷!”我慌得急忙扶着他,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坐在地上,借着月光,只见他一头的冷汗,而我扶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慌得说道:“黄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药效——” 他沉默着,点了下头。 看起来,洛什真的是算准了,那半颗丹药的药效也就持续到了现在,黄天霸再是武功高强,也无法走出天子峰! 周围的寒气袭来,可我的眼睛却是滚烫,泪水慢慢的涌了上来,我急忙伸手用力的抱住了他,想要给他一点温暖,而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伸出虚软的手臂拥紧了我。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依偎着,感觉到对方身体里慢慢熨帖上来的一点暖意,说起来男女授受不亲,原本我和他这样是大不应该,可心中无愧就行得坦荡,现在我甚至觉得,好像苍茫的天地间,只就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在这个寒冷的天地间相依偎,汲取对方最后的温暖而活下来。 我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他轻轻的摇了下头:“来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虽然——”他抬起头,看着天边的那轮月华湛湛的明月:“我知道,这一切都被人算好了。” 我听得一愣,愕然的看着他:“被人算好了?被——谁?” 黄天霸沉默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看了很久的时间,连我都从他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里看到了疲惫,但他却迟迟不肯开口,我颤抖着问出了心里早就已经盘桓了不知多久的疑惑:“是——皇帝?”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风,吹过了地面,卷着细碎的雪沫吹到了我的脸上,那冰冷的感觉从肌肤一直浸透到了心里,我的手也在颤抖:“他,为什么要算?” 连杨云晖也说,他自己被算了进来,那个时候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从我一睁眼,就在欺骗我的人! 黄天霸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的说道:“我想,他恐怕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听得心中一悸:“真实身份?你的身份,是——” 黄天霸顿了一下,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意外,他让我进京述职,应该也是想让我离开江南,这样可以方便控制我;而这一次他坚持不肯出兵,因为他知道,不论如何,我一定不会放任你在胜京不管。” 我的心微微的悸动着,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身份,要让裴元灏这样来算计他,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而为了算计他,裴元灏就真的任凭我被人劫走,只要黄天霸不出手,他就这样放弃我? 那种刺骨的寒冷,已经将心都冻了起来。 一滴滚烫的泪从眼眶滴落下来,落到了黄天霸被冻得苍白的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慢慢的抬起手,擦拭了我脸上的泪痕,说道:“我以前曾经告诉过你,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说,我一直看不透他,因为我看不到他的底线,可这一次,我看到了。” “……” “他,没有底线。” “……” “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去扫清可能威胁到他的障碍,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 “轻盈,你和我这样的人对上他,都没有胜算。” “……” “如果你能平安的回去,记住,一定要远离他!” 说完这些话,他又抬起手来擦拭我的眼泪,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他的手,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在流泪,明明对这个男人已经失望,甚至不抱希望,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一个旧伤口,又一次被硬生生的撕裂开,痛得鲜血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轻道:“也许,我不用远离他了,这里,已经离他很远了。” 黄天霸听了却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了那陡峭的山壁,说道:“不,你应该回去,你可以回去。”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看着他那刚毅得,近乎决绝的目光,我立刻感觉到,他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了可能有这样的局面,而他却一定会将我送回去! 我急忙说道:“我回去,那你呢?” “我……?”他像是才突然想起了这一点,脸上微微的浮起了一丝茫然的表情,过了很久,轻轻道:“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听到这样的话,像是最冷的风吹过了我的四肢五体。 我下意识的捧起了他被冻得冰冷的双手,用力的握着,说道:“黄爷,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进京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他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 这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从他一开始出现在东州,我就隐隐的感觉到他身上,甚至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悲怆的气息,而他被擒,被洛什用那样的方法禁锢在身边,被胜京的人那样侮辱,虽然他是个能忍人所不能忍的人,所以才能那样的平静,但我却分明感觉到,那种平静不仅仅是一种忍耐,更是一种近乎心死的平静。 “黄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我的话之后,连呼吸都顿住了。 这时,我想起了他在东州城门口对我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后来洛什又告诉了我那些事,我试探着道:“是不是——跟五皇子,就是皇帝的五弟,有关?” 他看着我,仍旧没说话,但我知道,他是默认了。 可是,就算真的是那个五皇子袭击了他,他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心丧若死,一个男人,到底有谁能给他这样大的伤害,让他对于周遭再大的伤害,都不在意。 除非是—— 在他进京的路上,袭击他的人当中,除了那个五皇子,还有别的人。 一个不仅能在身体上伤害他,更能从心上真正给他刻下不可磨灭伤痕的人,才能让他伤重至此! 那个人,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