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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4.1k

   恶意盈满,浇淋此世。   红黑色的泥流,淤积着对生命的诅咒和对美好的怨毒,从张开的【天之孔】中,滚滚而下,宛如即将湮没一切鲜活的末日岩浆,   “吼!!!”   然而,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泥,熔穿圣殿,汹涌倒灌向尘世的刹那,比黑暗更黑暗的深渊,张开无底的裂隙,将从【天之孔】中浇淋的铁汁饮尽。   直到,一滴不剩!   嗡!   甚至,那片深渊仍未满足,倒流的红黑色以太,化作吞天噬地的漩涡,强大的吸力,引得空间剧烈扭曲颤鸣,晕染着整片天空的墨色,也被瞬间吞噬殆尽。   昏黑了许久的苍穹,逐渐放晴,重新恢复蔚蓝的底色。   “咯吱吱……”   随即,仿佛机括锈蚀的摩擦声中,悬立穹顶的魔盒,浑然一副被掏空的模样,直径数十公里的体积,转眼缩水为巴掌大小,六面的光纹明灭不定,连内在的变幻和运转都充斥着令人牙酸的杂音。   显然,这盛满灾厄和诅咒的匣子,已经被彻底榨干,连维持运转的一滴魔力,都挤不出来。   但即便如此,那来自深渊的吸力,却仍未停止,仿佛欲求不满的黑洞。   “嗡……”   顿时,不堪索取的魔盒,六面神纹齐齐鸣颤,将仅剩的丝丝魔力,催发到极致,化为一抹红黑色的流光,意图冲破那可怕的吞噬力场,重新回到守护者的身边。   作为收集并孕育人类之恶,进而酝酿灾变,以此为武器,毁灭他们的诸神造物,只要人类存在,他们的恶欲,就永远不会停止,也绝对无法根除,自然会成为滋养魔盒的饲主。   所以,只要自己能重新回到守护者的身边,就可以继续收集这个物种的恶意,等待罪欲的满溢,以及下一轮灾厄纪元的开启。   “砰!”   然而,没等那黑色的流光,冲出深渊的引力范围,一只红黑色的鳞爪,便猛地拍落。   擎天立地,宛若神柱!   “轰隆!”   一时间,立于群星之中的圣殿,被粗暴地轰了对穿,足足三分之一的面积,崩落破碎。   整个地面也随之剧烈晃动,滚滚的土浪席卷四方,在场的一众英灵,纷纷立足不稳,视界一片天旋地转。   “你存在的时间,够久了……”   伴随着淡漠低沉的呢喃,那撕裂天穹,插入地面的巨大鳞爪,猛地缩紧。   “咔嚓!”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不由爆鸣,一道道红黑色的光流,顺由合拢巨爪的缝隙,喷涌而出,流溢向四面八方。   但转瞬,强大的吸力带起空间阵阵的扭曲涟漪,哪怕是光芒,也无法逃逸出这片恐怖的深渊黑洞,被尽数吞入其中,   当最后一缕光尘,被黑暗所吞噬,红黑的鳞爪悠然抽回。   那宛若彗星撞击的数十里陨坑中,空无一物。   诸神的禁忌之匣,终究连残渣,也没能剩下。   而作为物主的潘多拉,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僵硬到麻木的脸上,挤出丝丝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悲愤的表情,幽幽看向那盘踞在圣殿之上的七头十角大红龙。   魔盒积攒千年的此世之恶,被他全吃了……   甚至,连作为【食盒】的灾厄之匣,也没能幸免。   并且,对面不仅毫无副作用,反倒威势越积越强,状态龙精虎猛,仿佛刚进补过一般,全身上下的鳞片,燃烧着熊熊的红黑色光焰。   这个,怪物!   一人一兽,隔空遥遥对视,诡异的气氛,凝固滞重。   连带着现场众人,都不由停下对战,屏住呼吸,将视线聚焦于此。   沉默。   继续沉默。   “嗝……”   终于,一声不合时宜的饱嗝,打断了战场上这诡异的死寂。   顿时,众人肃敛的面容,不由彻底崩坏,身形一个趔趄,险些为之绝倒,脸色仿佛打翻了染缸般,精彩纷呈。   呃……   七头十角的大红龙,低头看了眼大了数圈的肚子,不由赧然嘀咕。   好像,吃的太饱了……   “噗!”   金红的逆血,从半开的檀口中喷出,作为魔盒守护者的潘多拉,身躯剧颤,脸色惨白,天之衣上的墨色,逐渐黯淡褪去。   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败北……   此刻,那片残存圣殿之上的灾厄魔女,望着那浑身上下开始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大肚龙,银牙紧咬,通红的双目,阵阵泛酸,一股晶莹的热流,在眼眶中积聚。   前所未有的悲愤和屈辱,充盈魔女的心间。   她的拳头,硬了。   不得不说,以启示录之兽现身的萨麦尔,从各方各面,都属于潘多拉的天敌。   其一,父爱七匹狼,对以下犯上的不孝女,有天然的血脉和等级压制,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屑,没人比萨麦尔更熟悉对面的套路,所以无论是心眼和战力,潘多拉都扛不住父爱如山的重量。   其二,将异星键带到地球的【赛法卢】,被他揍了;游星残骸的原身,捕食游星【威尔帕】,被他给炸了;召唤那群猎奇天使的【旧约】,被他给分了;构筑十重天国的【老马】,被他给扬了,都是他亲手抬走的老熟人,活的都不怕,还会怕他们剩下的破铜烂铁?   最后,灾厄之女潘多拉,沐罪而生;名为撒旦的大蛇,以罪为食。   所以,即便是这位魔女,最为依仗的潘多拉之匣,对于萨麦尔来说,也根本就是个移动的高级饭盒。   因此,萨麦尔对上这位不孝女,属实是不讲理的天克。   七头十角的亵渎之兽,从不断塌陷的圣殿上振翅升空,七颗头颅居高临下地俯瞰向那一步步退至终局一角,灵魂气息如风中残烛的魔女,幽幽开口。   “现在收手,我还能给你个体面的退场,所以,放弃吧。”   魔盒被毁,作为守护者的使命,也将终结。   正如从圣杯守护者体内,取走或摧毁小圣杯一般。   没了使命,容器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做梦!”   然而,高傲如潘多拉,哪怕明知大势已去,却终究不会甘于束手就擒。   “laaaa~!”   穷途末路的魔女,立于逐渐崩塌的圣殿之上,发出高亢的圣咏。   嗡!   顿时,特定频率的音波,经由潘多拉头顶游星残骸和脚下异星键的增幅,形成道道银白色的光状星纹,律动开来,周围的空间随之剧烈震动。   “砰!”   伴随着空间的扭曲,一位有着兔耳状器官,体内星光流溢,身高数十米的白色巨神,循听天声,从那片无尽的虚空中,挣脱出半身,手中收束星光的军神之剑,高高举起,意图支援圣殿之上的歌者。   “轰!”   然而,没等那巨神化的阿蒂拉,迈出身后的那片神秘的禁忌庭院,一条宛如长鞭的巨尾,横空扫过,拦腰撞上了那位游星尖兵的苍蓝色小腹。   噔噔蹬蹬!   短暂交击的瞬间,阿蒂拉面对那排山倒海的力量,难以招架,不由趔趄后退数步。   游星尖兵?可惜,徒有其表而已……   半空中,身上燃起熊熊光焰的七头十角大红龙,俯瞰着和曾经相比,无论是力量,还是体型,都宛若幼儿的游星尖兵,暗自摇头。   “毁灭其生,破坏其文明——泪之星,军神之剑!”   此刻,仓促败退的白色巨神,踏碎脚下绵延的山脉,勉强稳住身形,一道道星环自动对焦的军神之剑,聚合起斑斓的以太光流,向前汹涌冲刷。   “揭开七印,奏响七号!”   顿时,汹涌光流之下的七头十角大红龙,头颅齐声高唱。   那不同的起伏和音色,变化万千。   如老人,如青年,如孩童;   如男人,如女性;   如圣者,如囚徒;   千人之声,万人之音,融合为一,化为肃穆低沉的混音,宣告着终焉的神言。   “光明源于黑暗,毁灭既是新生,神自恶魔中来,天国之主,我以亵渎之词,来赞你的名。时刻止息之处,复归混沌,智慧之果,真理之实,重现——分解万象之默示录!”   嗡!   随着最后的尾音回荡开来,由密密麻麻红黑色光纹聚合的巨大魔术阵图,在七头十角的大红龙身前,赫然成型。   “亵渎!”   “亵渎!”   “亵渎!”   紧接着,高亢的宣告中,一束红黑色的以太光流,从巨大的魔术阵图内激射而出,径直撞上那斑斓的星辰之辉。   噗噗噗噗!   仅仅瞬息,斑斓的以太光流便寸寸碎裂,恐怖的锋芒,直逼那巨神化的游星尖兵。   但转瞬,红黑色的逆蚀之光,在湮没星辰之辉后,猛地上抬,宛若烧红的铁链,出其不意地扫过悬于穹顶的游星残骸,以及那镶嵌于圣殿正中异星键。   “砰!砰!”   顿时,两件异星的残存之物,在一片晕染中,支离破碎,消融殆尽。   “唔……”   随着晶尘洒落,失去捕食游星支配的游星尖兵,闷哼一声,仰面栽倒。   “阿比,看好她们!”   威严的沉吟,从半空传来,透入未知的禁忌之所。   “嗖嗖嗖嗖!”   刹那,尖锐的破空声骤起。   一条条如同章鱼腕足的白色光状触须,从无尽的深空中钻出,瞬间攀援上阿蒂拉的双腿,不断收紧缠附,强大的控制力,及其其上蕴含的诡异规则,竟硬生生地将这位游星尖兵锁住。   “真是个坏孩子……”   星光铺就的虚空中,头戴黑色魔女帽的泡泡裙金发萝莉,望着执意逃离这片乐园的光之巨人,不悦嘀咕,轻哼着举起手中那形似大号钥匙的漆黑之物,启唇低语,隔空拧动。   ia,ia,y’ghaa,y’gai,gai!   由虚构深渊降临之人啊。   镇座于梦之长廊彼方穷极之门的神啊。   “一生万物,万物归一者”啊。   叩开其门,得见其理!   刹那,一扇星光汇聚的大门,从阿比尔盖尔身后咿呀敞开缝隙,密密麻麻的光状触须,蜂拥而来,缠住这只小号游星尖兵的两臂,将其一寸寸拖拽向那片深邃神秘的禁忌庭院。   而随着萨麦尔的竖瞳,裂开十字光纹,极目远望,不由看到立足于星河之中的拉维妮娅,正抬手操纵着一条条白色的光状须子,将那位进入禁忌庭院的根源皇女,裹成了粽子,高高吊起。   不断缩紧的触须,将那娇小的身躯,勒出了夸张的起伏,晶莹的肌肤之上,似乎沾染着层层水光。   在圣杯意志支配下,全凭一股本能行动的根源皇女,不断挣扎扭动,试图挣脱束缚的同时,一次次地催动魔力,想要展开术式反攻。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如泥牛入海般,毫无动静。   因为,这片禁忌的庭院,仿佛和真实的世界,是完全的不同的两种特质。   诸神也好,魔术也好,基本追求【有序】。   但在这里,空间是错乱的,时间是错乱的,构成万物的1和0仿佛都被颠倒,以难以理解的方式排序,似乎【混乱】,才是其本质。   所以,记忆中曾经构筑的常识,在这里皆不适用。   此刻,只存在【本能】,而失去了【智慧】的根源皇女,在这片混乱的禁忌庭院中,根本无法重建魔术基盘,只能越陷越深。   而由于仍是人类的脆弱体魄,随着胸腔惨遭挤压,那强烈的窒息感,使得沙条爱歌眼白微翻,小巧的粉舌,从半开的檀口中滑落,晶莹的涎水顺着舌尖和唇角,落向昏暗的星河。   少女…触手……   禁忌的词眼,从写满“亵渎”的兽,脑内划过,带起阵阵涟漪。   我只说看好,没说这种待遇啊。   这不能怪我,谁让她们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随即,古蛇不忍地别过一颗头颅,垂下眼睑,暗自在心中画了个十字,无声嘀咕着,替惨遭摧残的两位少女,虔诚的默哀半秒。   但愿,你们以后不会对海鲜过敏。   当然,同情归同情,其余六个头还需要保持警戒的姿态。   可恶!   眼见自己的最强打手,被一大片触须重新拖进了那片禁忌的庭院,享受捆绑play,潘多拉暗骂了一声,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封闭了她们的意识,潘多拉真的怀疑,这两位在跳反到对面满输出,火力一个比一个变态,重归己方阵营后,一个回合就被控死的两大王牌,是不是又在存心演她。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做这谢幕的最后一搏。   意识似乎愈发微弱的魔女,扬起手臂,冷然暴喝。   “以令咒命之……”   “砰!”   然而,在潘多拉抬手启唇的瞬间,一条魔兽赫横扫而来,径直撞上魔女的腹部,将其狠狠砸向地面,激起满目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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