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格斗弹，中距弹才是周正这一次要考虑的重点。　　 伊朗人在f-14的身上前前后后做过很多的中距弹升级尝试，早先在得不到新的不死鸟导弹补充，仿制工作又困难重重一时间无法取得实质性突破时。　　 伊朗人甚至还别出心裁地将“知名烧火棍”苏制r-27中距弹，尝试挂到f-14上实现弹药整合通用。　　 但最后捣鼓了一通，最终因为解决不了火控系统的兼容问题而只得作罢，宣告失败。　　 进入新世纪后加紧捣鼓，终于算是把山寨不死鸟仿制成功并投入量产，开始列装部队了。　　 就是这山寨不死鸟的核心性能对比原版不死鸟还是有所不如，导致现代空战最重要的超视距作战阶段战力受影响，仍然无法发挥出f-14理想状态下的最佳战力。　　 所以当穆萨拉赫中将，听到面前的谢里宁先生，将谈话的对象放到了中距弹上，而且貌似还有的谈、合作空间不小之时。　　 周正确信自己从其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喜与兴趣，但仍装作没看着的默不作声、悠然自得状态，就等这位中将先生接下来如何开口。　　 “不知......是怎样更好的主动雷达弹？可以的话还请您详细说明，这听上去的确让人很感兴趣。”　　 对方来了兴趣，而周正却以退为进。　　 笑着上前伸出手来拍了拍中将先生的胳膊，又用眼神暗自示意了一下身旁的随行人员和翻译。　　 会意的穆萨拉赫中将立刻露出一幅“我懂”的表情，自知此处人多耳杂，最好还是等换个地方再讨论详情。　　 “那么，请问您还有什么是需要帮助的吗？谢里宁先生。”　　 听到有“大活儿”可谈，中将先生立刻拿出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态度，向周正主动问询起来。　　 原本以为俄国人这趟派了个高级谈判代表过来，是继续在苏35军购项目的问题上扯皮磨洋工。　　 在旷日持久的谈判中，已经反复拉锯了一年多时间的穆萨拉赫中将，其实早就谈得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最容易到手还性能合适的现货没得选、就这么一批，俄国人还接受“以物换物”的交易形式，愿意接受拿其它需要的武器装备来抵偿一部分苏35的采购款项，有这些不错的前提条件的话。　　 穆萨拉赫中将甚至都想建议上面放弃算了，就俄国人这东拉西扯，这边一棒槌、那边一榔头，想啥来啥堪称毫无诚意的谈判态度，实在是让人感觉除了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但眼下，听到俄国人此次派来的这高级谈判代表，一上来不说苏35、却开始聊起了其它的一些听上去就让人感兴趣的项目时。　　 脑袋瓜子转得飞快的穆萨拉赫中将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俄国人改变谈判态度，开始尝试寻找一些新的附带项目来推动主要项目谈判的措施。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不妨先听听俄国人到底愿意开怎样的条件、给做什么样的升级项目，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把话说到一半、点到即止的周正，实际上为的也就是这个。　　 给伊朗人一点考虑时间，让他们好好品品其中的味儿把事情想清楚，适当地吊吊胃口对于接下来的谈判是很有好处的。　　 专业销售出身的周正别的不敢说，在谈生意这方面倒是尤其擅长。　　 也是趁着中将先生态度和善地主动发问，外加脑袋还在思考的这段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了身旁f-14a那尚未闭合驾驶舱上的周正紧接着开口。　　 “可否进去参观一下？老实说我对这款造型优雅的战机确实感兴趣很久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故意把话音稍微拖了一下的周正继续“故弄玄虚，装腔作势”，可谁让对方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只听得那不假思索的话语立刻伴以笑脸、脱口而出。　　 “当然，谢里宁先生，这完全没问题！这边请。”　　 眼下的穆萨拉赫中将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种让看一下自家波斯猫还犹犹豫豫、不咋情愿的状态，二话不说当即摆出了邀请的手势“请君入舱”。　　 料到这点小请求大抵也不会被拒绝的周正直接笑着转身，顺手摸到了扶梯爬进了舱盖大开状态下的f-14a机舱。　　 周正进入的是前座飞行员位置，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抬头显示器与钟表店一般的仪表盘，还有大量密密麻麻的外设按钮和扳动式开关，以及座舱中轴线上那只已经磨得掉漆秃噜皮的操纵杆。　　 “看来这飞控和电子系统基本都没怎么变过，还是老f-14a那一套，伊朗人这升级能力确实有限，嗯......相当有限。”　　 坐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探客户的底，看一眼驾驶舱内的布局变化，基本就能把伊朗人对f-14a做没做大的改动升级猜个八九不离十。　　 应该说结果是不出周正所料的，几乎和原版一模一样没啥大变化的座舱，再次证明了这批老波斯猫的原汁原味、还是当初买到手时的技术状态。　　 相比于后期型的其它f-14，作为第一个量产型号的f-14a各项技术水平，放在今天来说早已算不得是先进。　　 最直接的外观体现便是老f-14a上，还大量保留有仪表盘来显示飞行参数。　　 真正拿多功能显示器替代掉这些仪表盘，得等到f-14的后续改进子型号上才能实现。然而伊朗人手中就只有这么一批f-14a而已，再无更先进子型号。　　 虽说拿座舱显示器的多少来评价战机是否先进这事儿，是挺极端且不恰当的。但各种老掉牙战机的代表特征之一便是钟表店座舱，倒也确实是没错的。　　 将波斯猫现如今的实际技术水平摸底完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楚认知的周正随即离开机舱，顺着扶梯又给爬了下去。　　 临了离开之前，还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老骥伏枥”的波斯猫，心中颇有些感慨的周正随即转身带人离去。　　 前往下榻地的一路上再无其它什么意外，第一次来到德黑兰的周正也正好亲眼目睹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　　 马路上跑着的小汽车，给人的感觉还是上个世纪的既视感，仿佛看某些老电影和老电视剧一般似曾相识。　　 没有什么国内那种宽阔现代化的大马路、大街道，基础设施和街边建筑给人的感觉，至少要比国内一线大城市落后个20年以上。　　 倒是街边路人们的状态看起来都还不错，小伙子们有说有笑看上去精神饱满，排队等红灯过马路的人群也是井然有序，倒是比某些阴间滤镜下的虚伪谣言真实得多。　　 “到了酒店之后我们会立刻展开安保部署，稳妥起见酒店的整层楼以及再往上的区域都会被封锁，直到我们离开之前都不会再有无关人等进入。已经和他们那边通知确认过了，到地方直接开始行动即可。”　　 坐在用伊尔-76随行拉来的防弹防爆奔驰suv里，嘀咕着毛子确实对大奔情有独钟的周正，刚还在欣赏车窗外的沿途风景。　　 闻言之际扭头一看，发现身旁的苏洛维琴科，已经在用手里的平板电脑对酒店的整层平面地图开始规划布防。　　 代表格鲁乌特战人员的红点，被有序分配部署到平面地图的对应点位上。　　 从走廊要道到对下视野最佳的制高点房间、从电梯井到楼梯道，所有需要考虑到的地方，都没能逃过苏洛维琴科的手指逐一轻点触击。　　 一通操作完毕后，随即将亲自作图完成的部署方案，搁平板电脑屏幕上一划拉、发送而出，紧随其后就按动无线电开口下令。　　 “各组注意！部署方案已发送，各组组长收到后请立刻确认。”　　 ““顿河”明白。”　　 ““伏尔加河”收到。”　　 ““叶尼塞河”正在确认。”　　 戴着无线电耳机接入通讯频道的周正，一样能听到这些格鲁乌特战间的对话。　　 之前倒是没怎么过问过安保布防的问题，周正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酒店整层以及再往上的区域，都将被这群全副武装的格鲁乌封锁。　　 “另外，叶尼塞河抵达现场后第一时间上到楼顶，展开无人机作业平台部署。远程狙击系统和通讯塔架设同步进行，完成后向我汇报。”　　 “收到。”　　 遥想先前只是看见这帮毛子特战，从伊尔-76的机舱里抬下来一堆箱子，却是没想到这帮人一下子带来了这么多物件，连模块化组装的通讯塔和无人机作业平台都带来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的周正倒是不打算质疑这么做的必要性，而是对苏洛维琴科亲自评估的安全情况感到了好奇。　　 “风险系数很高吗？这么大费周章。”　　 “有备无患而已，不必太过忧心。”　　 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收回后腰间的收纳包里，从大腿间的快拔枪套中一把抽出m45a1手枪，退下弹匣、拉动套筒开始做最后检查的苏洛维琴科继续说道。　　 “尖齿给的情报指出，这地方近三个月来已经连续发生室内暗杀、汽车爆炸等多起袭击了。没有可靠高效的本地情报体系支持，那就只能做好防备，这是我的使命同时也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