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重新回到客厅坐了下来,此时客厅里只剩下“三部”的人了,徐江倒了杯水继续说道,“等一会儿水手睡醒了,咱们得好好问问他关于美山的情报!” 我和张春生微微点头,徐江继续说道,“最近从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小石头还真立了大功!” 我问徐江,“小石头?小石头是谁?干什么的?” 徐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小石头就是你刚回国救的那个孩子,他和他妹妹现在住在周哥家里面,从我们离开燕京开始,他每天都化妆成乞丐,在“一江水”公司外的垃圾箱里找寻线索。 他将“一江水”公司丢弃的所有纸质垃圾,全部搜集到一起,晚上回家再把那些纸屑拼接在一起,虽然方法很原始,还真让他找到点儿有价值的情报!” 张春生问道,“什么情报?” “那“一江水”不仅与美山公司有关系,还与鹰国中情局、KGB包括我们“三部”可能都有关系!” 我微微皱眉问道,“跟我们“三部”也有关系?” 徐江叹了口气,“嗯,这小石头之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是“一江水”公司内部的文件,直到几天前,他找到几张银行汇款单。 本来公司之间往来汇款再正常不过,但那几张汇款单上记载的收款方账户,全部是大和国一家商业银行,而且数额还不小。 所以总部就调查了这个账户,这一查可不得了,这账户不仅收受“一江水”的汇款,而且与美山有关的很多企业都给这账户汇过款。 我们意外的在这家银行发现了“黑桃K”的账户!” 张春生问道,“这么说可以确定这“黑桃K”是**了吗?” 徐江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虽然有很大可能,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如果是他,你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开户吗? 在这家银行,我们还发现了鹰国中情局和KGB特工的账户,全部是本国的王牌特工,我们已经把相关情况通报给了鹰熊两国!” 我继续问道,“无非就是个账户,这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吧?” 徐江继续说道,“如果只是账户,确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你想一想,如果不是那些特工自己提供的个人信息,美山怎么能做到用特工的真实信息创建账户?这样的话你还认为是没什么价值吗。。。。。。” 张春生在一旁补充道,“要么是这些特工里面有**,要么是美山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掌握了很多特工的个人信息!” 徐江微微皱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更加奇怪的是,那些账户涉及到的特工,他们的个人信息本应是高度机密,只有各国情报机构中的少数高层,或者各国的高级特工自己才了解。 而且各国都心照不宣的为彼此保密,但现在美山却掌握了这些内容,这就说明在高层中有美山的内应,要是那样的话,形势可真就严峻了!” 我紧锁眉头又问了一句,“徐哥,你的意思是在我们“三部”的高层有美山的内应?” 徐江摇摇头继续说道,“太多的我没法跟你们说,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除了“黑桃K”确定不了,我们三部其他人都没有问题!” 张春生继续问道,“那现在需要我们干什么?”徐江拍了拍张春生的肩膀,“这银行账户的事儿先不用着急,除了这几张汇款单,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那小石头还发现了点儿别的东西。。。。。。” 我反问道,“还有别的?”徐江点头继续说道,“小石头还从废纸堆里拼出了几封信,那信上的内容看起来像是密码。 总部将上面的内容发了过来,你们看看!” 说话间徐江从旁边拿出几张纸摆在我和张春生面前,我和他各自拿起一张看了起来,上面是几排数字、字母和符号组成的字符串。 看起来和我们已经得到的那两本密码本上的内容有些联系,我问徐江,“通过咱们已经得到的那两本密码本破解不出来吗?” 徐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按理说掌握了密码本和密码应该能轻松的破解密码才对,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个状况?” 张春生问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徐江看着地板上从窗外射进来的几缕曙光继续说道,“我也问了芳菲,她认为除非我们能了解到他们加密的具体方式,不然的话根本破解不了美山的密码!” 屋中的几个人陷入了沉默,突然凯文从楼上打着哈欠走下了楼梯,他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都没睡吗?” 见到他我立马站了起来,一把将凯文拽到了身旁,示意他坐下,我赶忙问他,“快给我们说说美山的密码!” 凯文拿过桌子上的一瓶可乐喝了一口,打了个嗝继续说道,“在监狱的时候我没问,现在你们应该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了吧?” 没等我和张春生说话,徐江微微一笑,“我们是雇佣兵!”凯文又喝了一口可乐,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神州雇佣兵?真是少见啊!” 徐江继续说道,“没办法,国内赚的少,养家糊口只有拿命来博!”凯文点点头继续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管你们真实身份是什么,既然你们把我救了出来,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我继续说道,“那你快跟我们说说美山的密码吧!”凯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负责给美山传递情报!” 说话间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几张纸,他拿起其中一张说道,“对,就是这种密码!”徐江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即使我们掌握了加密本和解密本,可还是破解不出密码?” 凯文微微一笑,“这很好解释,你们虽然掌握了加密本,但是不知道他们的加密方式,肯定也破解不了加密的内容啊!” 张春生问道,“我虽然对密码学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听说过有一种破解密码的方式,就是不断的尝试,最后密码肯定能被试出来。” 凯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这种方式对于别的加密解密方式有可能好用,但对于美山却未必!” 凯文看出了我们脸上的疑惑,他继续说道,“你们听说过“恩尼格玛密码机”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好像听说过,这密码机是不是二战时期纳粹使用的东西?”凯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美山使用的就是这个东西,不过美山把这密码机升级了,改成五个转子。。。。。。” 凯文还没说完,“噗”,一种极小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子弹通过消音器的声音,一颗子弹将一扇窗户上的玻璃打碎,那子弹穿过窗户又打在了凯文的胸膛。 凯文应声向后倒了下去,距离凯文最近的我,第一时间抱住他摔在了地上,徐江喊道,“有狙击手,大家小心!” 此时张春生也找了地方隐蔽,凯文一只手捂在胸口,前胸剧烈的上下浮动,我将上衣脱了下来捂在他伤口上。 可伤口中流出的血液没过多久便湿透了我的衣服,看样子凯文是凶多吉少了,他示意让我靠近,我将耳朵贴了过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手环。。。。。。手。。。。。。环”接着便不再动弹,凯文死了!屋外的枪手料想应该是冲着凯文来的,没见他有其他后续动作。 我们三个尝试着重新站了起来,紧接着迅速把四周窗户上的所有窗帘全部拉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凯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江叹息道,“废了这么大劲儿把他救出来,最后还是竹篮打水。。。。。。” 我们几人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把凯文的尸体埋了起来,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看着凯文被埋葬的地方我竟有些不忍。 张春生在一旁说道,“咱们应该先把凯文临死前提到的那个恩尼格玛密码机搞清楚!”徐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等我给王旭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王旭也不知道这东西,如果让他查资料的话那就要等些时日了,张春生在一旁提醒我,“给刘芳菲打电话!” 我一边点头一边拿起电话,按下了临走前刘芳菲留给我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以后,刘芳菲本想跟我寒暄一番,但是因为情况紧急,我只能说明了原因。 直接问她密码机的事儿,刘芳菲也善解人意的知无不言起来,原来这“恩尼格玛密码机”也叫转子机械加密机。 这种密码机不是将一个字母简单替代为另一个字母,同一个字母在明文的不同位置时,可以被不同的字母替换,而密文中不同位置的同一个字母,又可以代表明文中的不同字母。 所以字母频率分析在这种加密方法面前一点儿用都没有,而且从我们已经得到的加密本和解密本分析,与纳粹原始的密码机相比,美山的密码机应该是加入了数字和符号。 原始的“恩尼格玛密码机”一般有三个转子,使用一台“恩尼格玛密码机”,按照事先双方的约定,把转子的方向调整到和发信方相同的初始方向上,然后依次输入收到的密文。 密码机自带的显示器上亮起的字母就是明文了,加密和解密的过程完全一样,“恩尼格玛密码机”加密的关键在于转子的初始方向,如果不相干的人收到了密文,理论上可以通过不断尝试转动转子的方向来找到双方约定的密匙。 特别是如果破译者同时使用许多台“恩尼格玛密码机”同时进行这项破解工作,那么所需要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当然也可以通过增加转子的数量来增加破解难度,每增加一个转子,就能使试验的数量乘上几十倍!“恩尼格玛密码机”原始版本是三个转子,这三个转子是可以被拆卸下来并相互交换位置。 这样一来初始方向的可能性就一下增加了六倍,当然收发密文的双方除了要约定转子自身的初始方向,还要选好这六种排列中的一种。 而美山用的是五转子带数字和符号的密码机,客观的评价,对于计算机还没普及的九十年代初期,这种升级版的“恩尼格玛密码机”对于解码人员来说无异于噩梦一场。 这也是美山一直不在乎加密消息被传播出去的原因,但换句话说,因为“恩尼格玛密码机”的超复杂性,使用他的规则必然会十分简单,这也是为什么加密本比解密本要薄很多的缘故。。。。。。 挂断了刘芳菲的电话,我又从兜里拿出凯文给我的那个手环跟徐江说道,“刚才凯文断气之前让我注意手环!” 徐江拿起那手环观察了一会儿说道,“看来你们俩得提前去拉斯维加斯了!”张春生不解的问道,“提前?” 我纳闷的看着徐江,“徐哥,你早就想让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了?去那干嘛?”徐江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咱们这回来鹰国的首要任务,就是把美山的病菌生产基地和实验室彻底摧毁! 但是要想完成这项任务,一是要破解美山的密码,进而知道他们传递信息的内容,二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接近“鱼叉”,通过她进入美山的生产基地和实验室!” 我问徐江,““鱼叉”又是谁啊?” ““鱼叉”据说是美山背后的大股东,也是美山的老板,她嗜赌如命,没事儿就在美山自己开的皇宫酒店赌博。 因为这酒店是美山自己开的,所以刚开始美山的其他股东并不在意,但这“鱼叉”赌品并不好,输打赢要更是家常便饭,严重影响了那酒店的生意。 所以久而久之,美山的其他股东联合起来,反对他在自家酒店里长期赌博,所以现在“鱼叉”会流连拉斯维加斯中的其他赌场,只是偶尔会回自家的皇宫酒店。。。。。。” 张春生继续问徐江,“有这个“鱼叉”的详细信息吗?”徐江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和张春生,“这里面就是“鱼叉”的详细信息,咱们马上就出发去拉斯维加斯,机票我也为你们定好了。 你们俩一会儿在车上再好好看看她的资料吧!” 徐江一边拿出他心爱的化妆包一边跟我们说道,“你们越狱出来,没准现在已经被通缉了,我得给你们简单化化妆,等我们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他快速给我和张春生画好了妆,只简单的勾勾画画,再看我和张春生,已经再也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紧接着徐江将我和张春生的新护照递给了我们。 “这是你们的新身份!”紧接着徐江开始收拾东西,我和张春生因为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所以索性没动地方,坐在椅子上打开信封看起了“鱼叉”的资料。 信封里有一张照片,那是“鱼叉”的照片,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照片中的鱼叉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年轻。 她金发碧眼,笔挺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口,竟和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有几分相似,怎么也不会把她与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看着她的履历更是让我吃惊,原来这“鱼叉”叫安娜,今年只有二十三岁,而美山公司富可敌国,这真让人难以置信,让我更意外的的是,她也是个混血儿。 她母亲是神州人,父亲是鹰国人,再有比较重要的就是她经常开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其他资料无非就是她最近出入拉斯维加斯各家赌场的时间还有频率,以方便我们制定计划对其进行跟踪。 张春生问我,“你觉得咱们从她身上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微微摇头,“别的先不说,小小年纪就掌控一家富可敌国的跨国集团,我觉得这里面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张春生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她背后一定有别人,这安娜应该是在前台的提线木偶,美山背后的真正老板一定不是她!”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张春生,“你说会不会是她父母?” “不排除这个可能,那就要看到时候咱们的侦查结果了。。。。。。”这时徐江拎着大包小裹从楼上走了下来,他问我们,“你们俩什么也不带吗?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 我苦笑道,“徐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刚出狱的犯人带一堆行李的?”徐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我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时汽车的喇叭声从门外传了过来,走出去一看,正是王旭,我们三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便都拉门上了车。 徐江坐在副驾驶位,我和张春生则坐在了后座,王旭发动汽车往机场的方向开去,我打趣的跟王旭说道,“王哥,你得补偿我和张春生啊!” 王旭一愣,不解的问道,“补偿?补偿你们什么啊?” “可是你把我们送进的监狱,在监狱里蹲了大半个月,尝尽了人情冷暖,品遍了酸甜苦辣,你看我这胳膊,现在还有一块淤青呢。。。。。。” 王旭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徐江笑了笑,“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啊?我听听!”我冲后视镜做了个鬼脸回答道,“我现在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王旭哈哈大笑,“呵,咱们三部的小同志还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呢!” 一旁的徐江也拂面而笑,倒是一旁的张春生冷冷的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幼稚!”紧接着便看向了窗外。 我白了张春生一眼,“诶!我说闷油瓶,我这叫童心未泯,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那么不中听呢!” 张春生没有转头,而是继续盯着窗外,对于我的无理取闹他最后只用了一声叹息来回应,逗得前面两人大笑不止。。。。。。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目送着我们汽车远去的方向,他后背背着一把狙击枪,狙击枪上还安着消音器。 此人来到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了美山的电话,突然一把匕首从身后**了他的脖颈,鲜红的血液从他颈动脉处喷涌而出,噗通一声,那人倒在了地上,没过多久便没了呼吸。 电话那边不断传来“hello。。。。。。hello。。。。。。anybodyhere?hello。。。。。。”的问询声。 可惜再也不可能有人应答了,刚才行凶那人也拨通了一串号码,只不过这号码是打给乌克兰的,一名极度疲惫的中年男人微闭双眼靠在电话亭上。 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他幽幽的说道,“安德烈,一切按计划进行!” 然后便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