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异常,长泽惊恐的看了看我。“这轮船好像又被什么给撞了!我们赶紧。。。。。。”说话间突然有个人闯了进来,他瞪大了双眼,绝望的大声嘶吼。“完了!完了!这船要沉了!快逃啊!”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肖恩。 原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大门却一直没关,肖恩推门便走了进来。孔德胜包括他手下的维和部队队员,见有生人进来便下意识的把手扶在了枪把上。那肖恩双眼突出,鼻洼鬓角都挂着汗珠,嘴上喘着粗气,来不及擦掉嘴角上溢出来的口水。 见他有些过于惊慌,我一把将肖恩给拽了过来。“怎么了?别慌!别慌!”此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肖恩身上抖得厉害,即使我再怎么努力去拽他也无济于事似的。我使劲掐了他胳膊一下,肖恩疼得一咧嘴,看向了我。“到底怎么了?” 肖恩剧烈的摇了摇头。“我们刚才想去找救生艇,可是却发现救生艇竟然都不翼而飞了!然后又想去驾驶舱去问老瑞恩,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救生艇了,然后。。。。。。。”没等肖恩把话说完,孔德胜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们为什么找救生艇?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船要沉?还是说就是你们要把这船弄沉了?”说话间孔德胜那一双虎眼中不自觉的射出一道寒光,右手已经按在腰间那把露出枪套的手枪枪把上。 见这架势,肖恩赶忙将双臂高高举过头顶,因为太过紧张,本来要咽下去的一口口水,竟顺着咧开的嘴角淌了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怔在原地,不敢去擦嘴角上的口水,只得狼狈的动了动嘴。 “别!别!我是这船上的船员肖恩!我是来报信的!别杀我!”孔德胜跟旁边的手下使了个颜色,两个大汉便走了过来,上下其手的搜了肖恩的身,最后确认他身上没有武器。 那两个壮汉冲孔德胜点了点头,这船舱里的最高指挥官终于把枪套扣了起来,走到了肖恩身旁,居高临下的盯着这男人。“怎么连救生艇都没了?”肖恩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浑身抖做一团,看起来并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只顾着抱着肩膀颤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孔德胜拍着肖恩的肩膀,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喂!你没事儿吧!”谁都没想到,这肖恩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抽出孔德胜腰间的那把手枪。只见肖恩熟练的“啪嗒”一下将子弹上膛,拨开保险,对着孔德胜的前胸“砰”的一声就是一枪。 事发突然,孔德胜根本来不及躲闪,“哎哟”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往下一蹲,赶忙拔出手枪,与此同时,周围孔德胜的手下也赶忙拔枪应战。 怎料这肖恩如同狸猫一般,在屋里上蹿下跳,枪口不断变换着角度,对准孔德胜的手下开火。可怜那些壮汉,意外之下首先想到的却是先去拿长枪,怎知在这有限的空间里长枪却不如手枪来得直接有效。 那些从不同国家选拔出的精英,此刻竟死伤过半!我心中不由得感叹,这肖恩原来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难道他也是美山的人?来不及多想,不管他是谁,伤我同胞就不可饶恕。 想到这里我对准了肖恩的后背“砰”就是一枪,怎知这肖恩却未卜先知,抢先一步向前一个滚翻,成功把这枪给躲了过去。没给我时间反应,只见这肖恩手臂向身后猛的一甩,黑漆漆的枪身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 我身体赶忙向旁边一闪,“砰”的又是一声,肖恩这一枪再次打偏。没等我双脚站稳,肖恩调整枪口,想瞄准我的胸口,这时旁边幸存的几个人终于反应了过来,“长枪短炮”对着肖恩一阵怒射。 肖恩只好向身后一闪,逃了出去。我赶忙一个健步追了出去,没想到脑袋刚伸出门,“砰”的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门框上,擦出一阵火花。 我赶忙把头缩了回来,单单伸出手去冲着那开枪的方向,“砰砰砰”胡乱打了几枪。见没什么动静了,又尝试着伸出头去观察,只见那肖恩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跑去的方向正是那轮机房间,赶忙随着他跑进了轮机间。进去以后,周围巨大的轰鸣声震得耳膜阵阵刺痛,这噪音听得让人心烦意乱。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轮机房,昏暗的灯光下渐渐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墙壁上是被归拢得整整齐齐的线路,几个机柜立在一旁,仪表上的读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两个巨大的管道横在房间正中,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在墙壁上贴着的很多炸药。 我刚走了两步,脑袋就被**枪被逼住了,一看正是肖恩。他冲我摆了摆手,下了我手上的枪,又用枪口使劲儿怼了我后脑勺一下,示意我往前走。我只好举起双臂按着他的指示出了轮机房,这时孔德胜的手下也赶到了,每个人都举起枪来瞄准了肖恩。 可此时肖恩却用我当起了挡箭牌,一手揪着我领子一手用枪逼在我脑袋上,冲人群大吼一声。“你们都别动啊!动一动我就让他脑袋开花!”说话间肖恩又狠狠的怼了我脑袋一下,众人见势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枪,肖恩见这一招奏了效,变本加厉的用枪口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那扇铁门。 “赶紧都给我进去,然后把门关上,快!”见几人不愿动弹,肖恩猛的拉动套筒,“啪嗒”一声把子弹上膛,然后将枪口继续对准了我的太阳穴,不可一世的看了看那几个壮汉。 几人只好继续往后退,最终退回了屋里,之前那扇铁门“吱呀。。。。。。呀”的缓缓转动了起来,肖恩看着全部进入房间里的人群,嘴角终于缓缓上翘,露出了狡黠一笑,可他不知道的是,门后却突然闪出个人影,那人冲我大吼一声。 “快蹲下!”这声音倒是很熟悉,我身体赶忙向下一坠,此时肖恩的注意力全在那群走进去的人身上。他一个没注意,手上一松,低头一看,却是始终都忽视了那个门后的人。 没等肖恩回过神来,“砰”的一声枪响,再看肖恩,前胸瞬间殷红一片。他捂着伤口,“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许是还有什么遗憾,那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透着无限的眷恋。 可此刻却也只好缓缓的倒在了地板上,鲜血顺着他胸前的伤口缓缓淌了出来,在他身旁慢慢汇聚成了一小滩。我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前方,从黑影中慢慢现出个人形来,定睛一看,正是艾米尔,此刻她正把手枪重新揣在了怀里。 来不及搭理艾米尔,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赶忙跑进屋里。只见孔德胜正捂着伤口,双眼紧闭靠在墙边,胸前不住的上下起伏,嘴里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把前胸给打湿了一片。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旁,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孔德胜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他旁边的一个手下赶了过来伸手想拦着我,可被孔德胜一个眼神给劝退了。 这时,他另一个手下也毛手毛脚的坐了过来,赶忙拿来纱布敷在孔德胜的伤口上。这男人摆了摆手,微微摇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那男人嘴唇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异常虚弱,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此刻他努力的吸了口气。 “看来我是回不了国了!”在他身旁,一地的鲜血已经凝了一大片,伤口上刚刚还洁白无瑕的纱布,此时已经被他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此时看起来黏糊糊的沾在伤口上面。 孔德胜“咳咳”咳嗽了两声,伸手把那本《连山易》递给了我,不过仍然是紧闭着顺眼。“一定把这书带回国!”我将那本书揣在怀里,自顾自的点上一根香烟,然后放在他嘴上。 “还有什么要我去干的?”孔德胜有气无力的向身旁招了招手,屋里面仅剩的四个人便靠了过来,其中一人还一瘸一拐的,好像刚才中了弹。看来孔德胜要交待身后事了,可长泽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孔德胜示意我靠近一些,他贴在我耳朵上,声音有气无力的。“把那本书带回去!”说话间他示意我把他怀里那本书给掏出来。 那本书皱巴巴的,但是却保存良好,我刚要把这本《连山易》揣在怀里,孔德胜竟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努力的又挤出几个字来。“别让船上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上,实在不行就把船炸了!” 我扶着他胳膊缓缓放在他胸前。“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说话间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向着坐在地上的孔德胜郑重其事的敬了个军礼,那男人坐在地上,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微笑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我看了一眼身旁肤色各异的维和部队士兵,冲他们摆了摆手。“诸位!你们的任务是守护这船里的东西,别管我是什么身份,我决定跟你们站在一起,并肩战斗!” 一旁的艾米尔走了过来,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儿,又看了看我。“也算我一个!我也会。。。。。。”艾米尔一句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有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那穿着打扮就是孔德胜的手下。 那男人跑得浑身是汗,脸上被熏得已经黑了一片。“有人攻进来了,见人就杀!他们人太多了,马上就要过来了!”周围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可看那表情明显是被吓住了,我当时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一把从孔德胜身边拿起他的那把手枪。 “啪嗒”一声,把子弹上膛,冲那人群比划一下。“都别慌!你们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要是不信我,那咱们就各打各的!”几个壮汉面面相觑,最后看着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眼艾米尔,久经沙场的她此刻依旧是一脸冷峻的表情,现在也只好暂时放下和艾米尔之间的恩怨了。这房间的面积不小,出门正对面是舱壁,左手边则是个轮机房,而右手边则是直通向外面。 我让其中三个兵拿上足够的武器,去轮机房,只要是不认识的,不要手软直接用子弹招呼。让剩下的三个兵则留在房间里,负责帮助轮机房里的人打掩护,我自己则负责在外面机动歼敌。 明确了各自的任务分工,众人便分头行动,我带了一把长枪,揣着**枪又带了不少弹夹便走了出去,这时艾米尔也跟着我走了出去。虽然刚才她救了我的命,但一想起张春生的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和艾米尔一前一后端着手枪向前面缓缓推进。我们现在身处轮船内部的第二层,刚开始还没什么异常,可走着走着,听见不远处好像有人在求救。“救命啊!救命!”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远远的看见走廊里一个男人高高举起双臂,因为他身体的阻挡,看不清他面前的情况。 “嗒嗒”两声枪响,吓得我一缩脖子。那可怜的男人身体被子弹打出两个大洞,吭都没吭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他身体猛烈的抖动了两下便再没了动静。 我赶忙把手枪揣在怀里,从肩上摘下步枪,把快慢机扳动到连发状态,对着那两个杀人凶手便扣动了扳机,步枪吐着火舌将弹夹中的子弹倾泻过去,猝不及防的两个人没来得及躲避,便被我打成了筛子。 走近一看,从二人穿着的服装看来,跟孔德胜给我看过的那件血衣一般无二,正是美山的爪牙无疑了。看着旁边舱壁上喷溅的大片血迹,我又踢了地上那两具尸体一脚。 “小心!”艾米尔突然发出了警告,我下意识的向下一蹲,紧紧握着手上那把步枪。原来,远处又跑来几个人,一看那衣服颜色就是美山的走狗。艾米尔左右看了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舱室。 “咱们先进去!”来不及多想,说话间艾米尔拽着我便走进了那个房间,把门轻轻带好又上了锁。我和艾米尔趴着门上的窗户向外偷偷观瞧,可还没等我一口气喘匀,就发现身后好像有人。 艾米尔和我不约而同的将枪口指向了身后,只见眼前也是一对男女,正是金上尉和那个女医生,二人也举着枪瞄着我们,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你们在这干什么?” 那风情万种的女人此时显得也有些狼狈,白色的医生大褂上面黑漆漆的一片,她向上指了指。“这船刚才触礁了,现在这船里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见人就杀不留活口,咱们在这待着,只要不出声就。。。。。。”没等这女人把话说完,“咣”的一声,不知是谁狠狠踹了这房门一脚,屋中的众人赶忙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 我蹲在门口,艾米尔挨着我躲在身后,而另外两人则躲在一旁的床铺下面。门外的人见门锁了,瞄准门锁扣动了扳机,紧接着一脚踹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此时屋里没开灯,三个人影端着枪小心翼翼的进了屋,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下意识的一低头,跟我来了个四目相对,我冲他摆了摆手“嘿!”。手上扣动扳机,“砰”的一枪这男人脑袋开花,“噗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跟他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人,赶忙举枪还击,我一把抓住倒地那男人的尸体,挡在了身前。“砰砰”两枪,身旁这尸体倒是没什么变化,再看举枪想打我的那两人,捂着胸口对视一眼,“噗通。。。噗通”纷纷倒地。 回头一看,艾米尔的枪口升腾出一缕青烟,原来是她又一次救了我。在我愣神的一瞬间,艾米尔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快跟我走!”说话间踩着门口的尸体便往外跑去,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两波人,像两群蝗虫似的,黑压压的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赶忙拿出两颗手雷,一左一右向走廊两侧扔了过去,然后跟艾米尔一同又退了回去。“轰。。。轰”两声巨响,尘土、木屑掺杂着人体碎片从走廊两侧向这房间门口飞了过来。“啪啦啪啦”,碎屑从空中缓缓落了下来,艾米尔转身看了我一眼。 “走!”我二人只得继续向外面跑,路过的时候发现地上还有几个有活气儿的,这时候就顾不上人道不人道了。“砰砰砰。。。砰砰”我和艾米尔一顿点射,将残兵败将全部消灭。 我们两个继续往上层跑,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船舱里,到处都是船员的尸体,舱壁上是喷溅的血点和骇人的血手印,肢体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偶尔有喘着气儿的,看起来也是喘着粗气,奄奄一息,不久于人世了。 我心想这群畜生,真的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啊,到底是是什么能让资本变得如此疯狂?甚至不惜草菅人命?答案只有更大的利益!我和艾米尔跑跑停停,终于来在了出口处,爬上去就是甲板了。 我趴在楼梯口向外张望,此时甲板周围好像有很多人,我刚想出去看个究竟便被艾米尔一把拽了回去,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你不要命了?”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此刻甲板周围亮着灯,虽然也不是很亮但勉强还能看得个大概。 此时一排船员被要求跪在船边,有个男人拿着把手枪在他们身后用手比划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正在我纳闷的时候,“砰”的一声,眼见着那男人枪口对着他面前一人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那名船员后脑上直接把天灵盖给掀了开来。 我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手枪,心想这帮畜生,真是猪狗不如。而开枪那男人看起来却极其轻松,甚至张牙舞爪的跳着舞步转到了另外一人的背后,紧接着举枪“砰”的又是一声,又一人应声倒地,此时跪在两旁的船员抖若筛糠。 仔细观瞧,有几人的裤裆竟湿了一片。跪着的人群中有个足有两米高的大个子,他终于忍受不了了,猛的从地上蹿了起来,直冲那处刑的男人撞了过去,那男人向跳起来的大个子张开双臂,手上那把枪的枪口指向了别处,看起来毫无畏惧。 “嗒嗒嗒。。。嗒嗒”周围的机枪一通扫射,片刻之间这大个子便被打成了筛子,一个猛子扎到了面前那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脸上身上沾满了这大个子的鲜血,只见他身体一震,拖住那男人,“咯咯咯。。。咯咯”一阵瘆人的奸笑声回荡在四周,把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给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