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明:开局万历找上门

第315节 步兵野战骑兵(3)

   在套蒙骑兵集群稍作休息时,明军防线依旧静悄悄的,既未后撤也未露出骚动不安迹象,实际上,比起杨文部,倒是他们身后的麻贵部将兵们忍不住阵阵紧张,很多人都怀疑地看着杨文部的步兵野地战线,难以相信这能拦住几万敌军骑兵:步兵在野地上真能扛住骑兵吗?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悠扬而低沉的号角声,那是套蒙的进攻信号。在这个年代,一个将军想要指挥几万兵马,难度是很大的,毕竟通讯技术太落后,所以发号施令的方式往往是:将军身边的号角手首先吹起号角,军队大阵里别的位置的号角手们听到第一声号角后纷纷也吹起号角,从而让全军都听到号角声即进攻命令。    如果从半空中鸟瞰,就会看到一幕壮观的画面:原本被套蒙骑兵集群覆盖的大地是一动不动的固态,随着套蒙骑兵集群一**地动起来,大地好像化为了液态,朝着前方展开流动。    在五百步外的明军官兵们的眼里,套蒙骑兵集群是无边无际的,因为人在平地上的视界是有限的,最多一万人,就能把人的视野完全填满。    号角声中,越来越加速的套蒙骑兵集群以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飞沙走石地扑向了明军的步兵野地防线,宛如陆地上卷起了一股滔天的巨浪,马蹄声雷霆滚滚,集群掀起的沙尘犹如天昏地暗的乌云,身在其中,天旋地转、日月无光。    五百步的距离,大约八百米,对越来越加速并在最后进入冲刺阶段的骑兵来说,只需要一分多钟。    犹如站在海边眼睁睁地看着排山倒海的海啸越来越覆压逼近而来一样,刘时俊深感自己心头被一股巨大的东西猛烈地冲击着,心脏突突突地狂跳着,这是他的肾上腺素在急剧分泌,他还感到喉咙发干、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冒出汗水,在这种情况下说完全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自己是军官,必须以身作则,弟兄们都在用巨大的勇气克制着本能产生的紧张感,神经都高度绷紧了,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发出惊叫声,都会像在充满气的气球上戳了一针,极有可能引爆全军的惊慌,这种人下一刻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斩首处决。    刘时俊深深地吸口气,牙关紧咬、嘴唇紧抿,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明军的战车防线里,每几辆战车就夹着一门火炮,大部分是虎蹲炮和虎威炮,少部分是大将军炮,所有的炮兵都在跟刘时俊一样牙关紧咬、嘴唇紧抿、身体轻轻颤抖地等待着命令,严格的训练和严厉的军法迫使每个人都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谁要是忍不住恐惧大呼小叫起来,在他身边原本负责保护他的刀盾兵会毫不客气地一刀砍下去,因为这是军规:扰乱军心者,斩!    “四百步!”    “三百五十步!”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刘时俊身边的测距手声嘶力竭地汇报着敌我距离,听到“二百五十步”时,刘时俊猛地抬起手臂狠狠地劈下去,整个人怒发冲冠:“开炮!”    冲锋中的套蒙骑兵们最前面一排人看到明军车阵内突然间闪起一道道耀眼夺目的火光,继而是一片片白烟腾起,伴随着一阵阵轰响的雷鸣,再接着就是一颗颗火热的铁球在白烟中犹如一颗颗飞火流星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旋转着向他们呼啸砸来,同时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暴风骤雨般的铅子铁砂小石子也向他们劈头盖脑地瓢泼而来。    明军炮队里,先开火的是大将军炮和虎威炮,因为这两种火炮射程更远,轰射出的炮弹既有实心弹也有霰弹,前者精准快速射击敌方的重要目标,后者一打一大片以减敌冲突之势。    举着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的刘时俊无法把全场都纳入视界,他只看向战场上很小的一块局部,他看到一颗实心弹以气贯长虹之势破空掠向套蒙骑兵集群前方,几个看到这颗实心弹袭来的套蒙骑兵个个露出大惊失色、骇然恐惧的表情,但他们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实心弹狠狠地砸了下去,正中一个套蒙骑兵的上半身,下一刻,他的上半身就像被打烂的西瓜一样干脆利索地爆裂开,化为一团向着四面八方飙扬飞溅着各种鸡零狗碎的血雾,下半身还骑在马背上,犹如被腰斩了的身躯断裂横截面喷涌着混杂着内脏碎块的血泉,同时抽-搐扭动着,过了好一会儿,这具半截尸体才轰然摔下马背,失去主人的战马被主人的鲜血染得通体赤红。    以无坚不摧的势头轻而易举地杀死这个套蒙骑兵后,那颗实心弹坠入了后面的套蒙骑兵集群里,所到之处,就像一条快速的船在水面上划开一道波澜,人仰马翻惨嚎一路,实心弹在地上滚动着、弹跳着,仍然具有可怕的冲击力,被其撞上的战马当即马失前蹄、哀鸣扑倒,马腿就像被铁锤砸中的甘蔗一样折断,骑兵翻身坠马,摔在地上的骑兵刚刚摇摇晃晃地站起,就被身后快速冲上来的马匹撞飞撞翻,继而被压路机般的马蹄踩踏成稀烂的肉泥。    骑兵集群展开冲锋,最害怕的事就是摔落马下,后面的同伙根本就来不及转向或“刹车”,只能冲上去、撞上去,落马骑兵的下场九成九是被同伙的战马踩踏成肉泥。    比起落马的骑兵,跌倒的战马对后面的骑兵更有威胁,马比人大得多、重得多,跌倒后就像路障,直接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般的一连串混乱,后面的战马来不及躲避,接连被绊倒,马上的骑兵被重重地甩出去,先摔个肢断骨折,然后被践踏成肉泥,被绊倒的战马又绊倒了更多的后面的战马。    跟实心弹的杀伤效果比起来,霰弹完全不遑多让,一大片呼啸而去,就像一大片小石子砸进血海里一样,激绽起了一大片的腥风血雨和鬼哭狼嚎。刘时俊看到,十几个挨了同一波霰弹的套蒙骑兵就像被血雨淋了一样,霰弹泼风滚雨而去,当即把他们全部笼罩进了死亡的风暴,密密麻麻的铅子铁砂小石子横扫而落,霎时在他们和他们座下战马的身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人马都成了血肉做的马蜂窝,身上没有披甲的他们被铅子铁砂小石子深深地打进了身体里,浑身上**无完肤,这种伤害虽然不像实心弹造成的那么粗暴迅猛,但足以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和失去生命。挨了霰弹的套蒙骑兵们发出痛不欲生的凄厉惨嚎声,身上的每个血窟窿都在喷着血花、血流如注,有的正好是脸上挨了霰弹,当即被打得面部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稀烂,眼珠子被打瞎,痛得发狂地惨叫哀嚎,有的在剧痛的刺激和冲击力下翻身落马,有的连嚎叫都没发出就一声不吭地一头摔下马去,至于那些中弹的战马,或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地在地上挣扎翻滚着,或嘶声鸣叫着发疯发狂地乱跑,在集群里造成了一片片混乱。炮弹所落之处,血雨纷飞、肉泥狼藉。    麻贵、杨文、刘时俊等将领和军官屏气凝神地看着炮击效果,操控火炮的炮兵们则根本顾不上这事,他们在紧锣密鼓、争分夺秒、有条不紊地继续操控着火炮,这年头的火炮不管是射程还是射速跟后世的火炮都是没法比的,为能最有效果地打击敌军,必须等敌军距己方只有二三百步时才能开火,可以说,敌军已经近在眼前了,加上射速又慢,所以炮兵们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发射出越多越好的炮弹,哪有时间看战场上的画面。    “放!”    “放!”    “放!”    “虎蹲炮,放!”    刘时俊一声又一声地大吼着,身边的信号兵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挥下令旗,各门大将军炮、虎威炮不断地向着越来越近的套蒙骑兵集群咆哮去一束束火树银花的死亡烈焰,接着,各门虎蹲炮也加入了这场火炮的大合唱,因为套蒙骑兵集群已经冲进了虎蹲炮的射程内。隆隆的炮声中,涌来的套蒙骑兵集群就像席卷上山的浪潮般,速度明显变慢了,明军的炮火不断地给他们制造着死亡、混乱、恐惧,一颗颗实心弹夺空而去,在他们的人群里碾开了一条条“血肉胡同”和哭爹喊娘声,一**霰弹星落云散地飞啸而去,在他们的人群里激绽起了一片片血海浪花和杀猪般的凄厉嚎叫,场景就像一股股龙卷风横扫过庄稼地,稀里哗啦地滚滚倒下。    随着套蒙骑兵集群越来越近,明军炮队里的各门火炮的仰角也越来越低,直至全部放平展开平射,与此同时,防线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军官们的嘶吼声:“火枪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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