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太阳，早早升了起来。 　　 不过，梁志他们并没有欣赏日出，吃过早饭，就开始给爷爷检查。 　　 临来时，文军详细问了林夕爷爷的情况，带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器材，也带了一些药品。 　　 吃过饭后，她把林夕之前带爷爷检查的病历和片子仔细看了一遍，包括服用的药品也都看了一遍，然后才给爷爷检查。 　　 “爷爷确实是胶质瘤，在脑干部位。医院的处理比较恰当，这么大岁数了，手术风险特别大，而且不一定能达到很好的效果，所以采取了保守治疗。”检查完毕，文军跟梁志和林夕几人来到外面。 　　 “我带爷爷做了两次化疗，大夫说效果不错。可是，家里没钱了，我就请大叔过来暂时照顾几天爷爷，然后去了漠东……”林夕眼角又涌出了泪水。 　　 “小夕，别太担心，那两次化疗确实很有效果。相信再经过几次这样的治疗，爷爷的病情就会稳定下来。”文军拍拍林夕的脑勺。 　　 “嗯，这次我有钱了，要带爷爷去最好的医院，做最好的治疗，一定要让爷爷好起来。”林夕挥了挥拳头。 　　 “小夕，愿望是好的，可也要看清楚现实。这种病，再好的医院也无非两种方案，一种手术，一种保守治疗。手术刚才已经说了，基本可以排除，因为谁都想让爷爷多活两年。” 　　 “军姐，你的意思，做了手术，反而……” 　　 “这只是概率。即便手术成功了，也可能还有其他风险，毕竟这是脑袋，轻易不能冒这个风险。” 　　 “看来，只有保守治疗了。可是，不管是放疗还是化疗，副作用都挺大的，爷爷的头发快掉光了，原本特别浓密的胡须也没几根了……” 　　 “这没办法，都是必须经历的，但是跟手术相比，风险要低得多。” 　　 “军姐，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我就这么一个亲人，真舍不得啊！”林夕抬头看着文军，眼神满是渴望。 　　 “小夕，我是大夫，主攻的就是肿瘤方面，虽然算不上权威，但也有一定的见解。我也想着能治好天下所有的肿瘤，能减轻所有患者的痛苦，延长患者的生命。可是我的学识和能力，还有当今的科学，能做到恐怕也就这样了，除非……”文军摸了摸林夕的脑袋。 　　 “军姐，快说呀，我就等你这除非了。” 　　 “除非出现奇迹，再就是有奇迹出现。” 　　 “军姐，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出现奇迹指的是爷爷的身体，能扛得住手术的所有风险，还能扛得住放化疗带来的各种痛苦，这样就可能控制住病情，进而延长生命，但也只是可能。” 　　 “哪有奇迹出现呢？” 　　 “就是科研人员能发现或是发明一种或几种药物，能够控制甚至治愈这种疾病。再就是能有一种什么方法，迟滞肿瘤的生长，甚至消灭癌细胞，稳住病情，直至治愈。” 　　 “那我就要这种奇迹。”林夕挥舞着拳头。 　　 “我也想要，可是有吗？在哪？对了，不是说有那个啥民间秘方吗？”文军抬头看着梁志。 　　 “小夕说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梁志苦笑着。 　　 林夕确实说过可能有秘方，但只是听说，从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哪有。但他却上心了，还拉着文军一起过来。 　　 不管有没有，都得过来看看。如果有，那就不惜代价，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了。 　　 如果没有，就当过来转了一圈，散散心也好。 　　 “我听爷爷说过，可能有这种秘方。但是再问多的爷爷就不说了，也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再问，爷爷只是摆手，啥都不说了，我也就不提了。多少大医院都没办法，指望什么秘方，确实不大现实，没那心思了。”林夕摆摆手。 　　 “这样啊？看来还是指望不上了。”文军失望的摇摇头。 　　 “主任，我……我敢说话吗？”一旁低头抽烟的郑智飞看着文军。 　　 “噗……你这个郑大哥，啥时候不让你说话了？”文军逗笑了。 　　 “我思谋着，你们说的都是学问上的事情，我这个大老粗插不上话，给你们丢脸事小，就怕耽误事。”郑智飞挠了挠头，活脱就是腼腆的大孩子，一点也不像横刀立马的斗士。 　　 “哎呀，你这个人，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利索。有话赶紧说，这又没外人。”林夕轻轻打了郑智飞一拳，满眼的嗔怪。 　　 “我是这样想的，梁志不是整天练功吗？还给武总做过调理，其他人也给做过，效果都特别好。还有文主任，不是也天天练功吗？能不能在这方面考虑一下？”郑智飞小心翼翼的问到。 　　 “咋考虑啊？说清楚不行吗？”林夕看着郑智飞，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就是给爷爷调理，具体得问他，我又不懂这个。”郑智飞指着梁志。 　　 林夕扭头看着梁志，美丽的大眼睛不住的忽闪着。 　　 文军也看着梁志，满眼的期待，还有鼓励。 　　 “可是，我又没弄过这个……”梁志双手抱着脑袋，表情异常痛苦。 　　 临来时，他还想着，用真气给爷爷调理，就像给武诗悦和祝世耀那样。就算起不了多大作用，至少可以提高爷爷的免疫力，尽可能的抑制肿瘤增长，稳住病情。 　　 可是来了一看，根本不是那回事。 　　 爷爷那么大岁数了，身体机能早已严重下滑，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若是冒然给爷爷调理，不说别的，光那身大汗就让老人家受不了。 　　 所以，他不敢说话了，这不是怕担责任，而是真的怕出事。 　　 “这个我知道，你之前的调理情况都不同，可以说都是第一次。可是那又怎样？没有第一次哪来的第二次？不试试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文军看着梁志。 　　 “之前调理的都是青壮年，最大也就五十来岁，能承受真气持续不断的冲击。可是爷爷八十多了，已经被病痛折磨的瘦如枯柴，我怕老人家撑不住啊！”梁志痛苦的摇摇头。 　　 文军还要说什么，林夕挥手制止了。 　　 她站起来，双手扶着梁志的肩膀，盯着梁志的眼睛。 　　 “梁哥，你就说，有没有可能？我不说把握，只说可能，哪怕百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林夕泪水“唰”的下来了。 　　 “这个……有！”梁志也站了起来。 　　 话说到这一步了，没办法了，只能拼一把了。 　　 “治疗方案，这是最重要的。我得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到，必要时还得请教各方面的专家。”文军掏出了手机。 　　 “谢谢梁哥，谢谢军姐！”林夕朝梁志和文军深深的鞠躬。 　　 治疗方案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文军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她从网上查阅了几乎所有能查阅到的相关资料，又给附院和都城相关领域的同行打电话交流探讨，甚至跟国外的同行咨询。 　　 不过，她并没有说要用真气调理，那太离谱，同行听了可能不会再继续交流下去。她只说具体病情，讨论治疗方案，尤其是各种治疗方案的注意事项等等。 　　 三天后，她拿出了治疗方案。很简单，却是从大量的信息中精炼出来的，把各种情况都想到了。 　　 这三天，梁志并没有操心方案，也操心不上。他索性远离文军，爬上屯子前面的山头，打坐练功。 　　 还别说，到底是林海，到处都充满了能量。虽然比不上万人冢，但比大沙头要强多了，比一号井场前面的小山也差不了多少。 　　 一起练功的还有郑智飞。两人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练功了，始终保持着最佳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