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抉择 书接上回! 上文书讲到,板垣征四郎指挥以日军第十四师团、近卫骑兵第一旅团为主力的,数万日伪军在击退了黑省民众抗日军的反攻后,指挥大军直逼布伦山南麓。此时日军兵锋已钝,依赖毒气弹才获得此战完胜。再往北进兵,愈发感觉征战困难。而黑省民众抗日军余部,背靠物资枪弹丰裕吉黑垦荒区,又有险峻的布伦山以及零下十几度的恶劣天气相助,鬼子越往北的打,越发感觉艰难。 板垣征四郎清楚的知道,日军虽然为了侵夺满蒙,在多少年前就开始了寒地山林丘陵作战训练,为此日军各部在北海道的崇山峻岭间也付出了不小代价。但是北海道的山有多大,布伦山、完达山、张广才岭、长白山有多大,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日伪军一旦进入这茫茫大荒之地,别说没见过世面的鬼子,就连本地生本地长的伪军也犯迷糊。大批日伪军一旦进入深山老林,别说打仗,就是转悠上两三天,就会面临后勤补给断绝的困难。因此要打仗先修路,成了阪垣征四郎以及冈村宁次的不二选择。 话说徐宝珍受到伪独立混成第四旅旅长贾金铭的蛊惑,欲吞并后撤至德都的徐子鹤部。可是三团长张竟渡在得知徐宝珍欲降敌后,竟然愤然率全团脱离徐宝珍部径直去了德都。 张竟渡率部出走,徐宝珍知道事情已泄,索性召集人马要出城前往德都讨剿徐子鹤部。副旅长李振华、参谋长郭宪等将士均不愿意同室操戈,但慑于徐宝珍的威势敢怒不敢言。郭宪心灰意冷,将徐宝珍的讨伐计划原原本本告知了独立骑兵营营长车东离,机炮营营长邢介兴后,便脱离部队转道入关去了。 徐子鹤接到线报后,盛怒之下率部下山突袭讷河县城。 虽然徐子鹤部顶风冒雪走了大半夜,于凌晨便到了讷河城下后,并未停留片刻当即发起攻击。 徐宝珍部是在黑省卫队团基础上扩编而来,装备精良,战斗力相当彪悍。徐子鹤部乃是由五县山林队集结而来,所部虽然尽数是骑兵,但装备算不上精良,全部仅有半数捷克造,剩下的则是太射程较短的太平沟造了。骑兵惯于野战,若要用来攻打坚固城防,无异于以卵击石,徐宝珍只要据城坚守,徐子鹤部必将损失惨重。可是手握重兵的徐宝珍偏不,令李振华率部守城,自己率旅部独立营和骑兵独立营出城迎战徐子鹤部。 徐子鹤是惯匪出身,见徐宝珍率部出城迎战,知道所部装备精良战斗力相当彪悍,怎会不知死活的硬撞。因此双方刚一接战,便率部掉头就跑。 徐子鹤跑了,徐宝珍本应该回城,可是他偏不。自持所部装备精良战斗力彪悍,命令骑兵独立营迂回包抄,自己率旅部直属独立营大张旗鼓的追了过去。 徐宝珍部所属旅部独立营,可是不简单。这支部队是徐宝珍的亲信精锐,全营八百余众,除装备五六十辆载重汽车和轮式摩托车外,还有一辆英制威克斯威克斯装甲车,上面装了一挺辽制12。7毫米机关炮,两挺辽造重机枪,火力相当凶悍。 正当徐宝珍率部追到讷河与德都交界处不远时,所部侧翼突然出现了一支部队, 徐宝珍以为中了埋伏,命令所部停止追击准备迎敌。 可是这支突然冒出的部队并未发起攻击,而是派了一个人来要跟徐宝珍谈判。士兵将来人带到徐宝珍面前后,徐宝珍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是辜负了自己信任培养,率部首先反对自己的亲信团长张竟渡。 徐宝珍见张竟渡孤身前来,身边一个兵都没带,手里也没家伙,知道张竟渡此来并未恶意。阴着脸问道: “你带了多少兵在这里打我埋伏?” 张竟渡答道: “我只带了团警卫连,更没想打旅座的埋伏,只是碰上了就想跟旅座聊两句。吉黑民众抗日救国联合军与海满铁血抗日救国军虽然垮了,但吉黑垦荒区还在,苏黎、丁超他们还在三江坚持,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还有反攻的机会。” 徐宝珍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 “拧成一股绳?谈何容易。叶开、岳扫北背靠苏远东红旗特别集团军苦苦支撑,丁超首鼠两端,盘据富锦、宝清自立门户,与张景惠勾勾搭搭,苏黎新败,虽然近期扩军不少,但因平阳镇事件和统一指挥权之争,间隙颇深。如此分崩离析,即便日本人不来征剿,早晚也要失败。” 张竟渡立马分辨道: “现如今吉黑民众抗日军各部内外交困外援断绝,似乎是身陷绝境,但我们也应该看到,莲江口一战,老五团浴血奋战,重创日荒木联队。在牡丹江、刁翎地区,杨耀均、邢占清、叶开、陈东山亲自指挥暂编第一、第四师,及苇河抗日民军陈子鄂部两万余,将八千日军三多伪军,挡在了张广才岭及完达山南麓。” 张竟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徐宝珍打断,并说道: “东边道的唐聚五、郭景珊、张宗周,四月起事,六月占据东边道二十余县纷纷起兵响应,总兵力一度达到近二十万,可是一旦鬼子增援赶到,围剿作战攻势加强,短短月余便分崩离析。” 然后将手搭在张竟渡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道: “兄弟别被那些老毛子给忽悠了,他们只想在国境线附近保留一支部队,不使日本人获得攻击他们的立足点。可是老蒋和小张绝不这样想,他俩恨不得小日本和老毛子立刻干起来,以彻底解除眼前的危急。我们在这里硬挺着为啥?国是老蒋和小张的,他们不认可,我们即便战死了又有谁痛惜。老哥这样做,绝不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是为数千弟兄某条生路。” 张竟渡听罢脸色骤变,反问道: “为谋条生路,就能连家都拱手与人吗?老蒋、小张不带着我们打,我们就活该当亡国奴吗?这白山黑水就就姓蒋姓张吗?东三省三千万民众,就只能家破人亡吗?” 张竟渡的一连串质问,问得徐宝珍哑口无言,那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厉声呵道: “你敢不尊军命图谋造反!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徐宝珍一声喝令,警卫连连长,徐宝珍的堂弟徐国珍带领几名卫兵应声而入,不由分说将张竟渡抹肩头拢二臂,当场就绑了。 此时徐宝珍本可以当场毙了张竟渡,可是他痛惜张竟渡是个将才,不舍得杀他,便令徐国珍将张竟渡好生看押,随后命骑兵独立营营长车东离,前去招降张竟渡所部警卫连。 车东离早就对徐宝珍的投降行径不满,到了张竟渡部后,便将张竟渡在徐宝珍哪里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竟渡的副官长韩东久。 韩东久另一个隐蔽身份是赤色国际情报员,为人冷静且思维敏捷,很快便判定徐宝珍一时间不会对张竟渡动手,让车东离先回去串联军中同伴准备**,自己则立即派人通知徐子鹤率部接应。 车东离回去复命后,徐宝珍听说韩东久答应率部重返队伍,并打算与其一起夹击徐子鹤部后非常高兴。当即下令次日凌晨,向徐子鹤部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