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闵行西渡渡口 也许没人知道,沈家华的骨子里对地下党就有一种非常深的成见,要不是上峰搞什么国共合作,他沈家华时绝对不会跟**搞什么合作的。 也许正因为军统局上海区有这么多的人与**势不两立,面和心不和,造成了上海地下党的工作很难开展。 如果说,两者不合作,也就算了,不该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不说了,但是,军统局上海区的人却不是这样的。当面笑呵呵的,背后可是捅刀子手不软的。 曹世园和方中军的这一手,在桌面上还是有理由说的过去的。按照他们的话就是为了提醒地下党,你们的地点已经暴露了。 其实不然,他们还就是生怕外人不知道这个点,当然,曹世园和方中军也并不知道仙聚楼就是日本人的秘密监控点。 沈家华想曹世园和方中军竖起了大拇指,说:“干的好,干的漂亮,这就叫鬼不知神不觉的。” “估计这会儿,**的那个店已经撤了。”曹世园说。 “现在你们要发动你们手下的人,去寻找竹榻。一定要在地下党的前面找到那张藏有情报带色竹榻。” “是。”曹世园和方中军异口同声。 韩博海带着两个人,将两张崭新的竹榻搬上一辆卡车。 卡车在大街上行驶,刚过一个街口,依赖那个日本人宪兵的摩托车就过来了,下来几个日本宪兵,立刻在大街上拉起了哨位,正好过来一辆卡车,被日本宪兵强行拦下,一个日本宪兵爬上卡车看了看,车厢里是空的,于是放行。 韩博海的卡车在派克路的一个弄堂口停下来。她指挥两个人将竹榻搬进了弄堂。 黄先生已经在楼洞门口等候了。他看到两张竹榻,不觉的问道:“这么是两张啊,我只有定了一张啊。” 韩博海跟黄先生解释说:“是这样的,另外一张,我们老板说了,上次你买的一张竹榻有瑕疵,我们把他换回去,再说了,那张竹榻也是我们老板用过的。” 黄先生好像对韩博海他们的好意有点过意不去,推辞的说:“算了算了,那张竹榻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烤焦的痕迹,不碍大事的。” 韩博海并不知道黄先生是什么用意,总以为他是在客气。 “黄先生,我们做的是小生意,要想赢得大众的口碑,好就是要靠售后服务,我们老板说了,那张有瑕疵的竹榻,一定要换回去的,价格不变,不需要黄先生另外加价的。” 黄先生也许是不好意思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实话实说了,原来,那张有瑕疵的竹榻已经被黄先生的一个亲戚拿走了。 韩博海也没有多考虑,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拿到情报,于是,韩博海立刻跟黄先生说:“那没关系,请黄先生把你亲戚的地址给我,我把这张竹榻给他送去,” 黄先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奥秘,看到韩博海他们这样热情,也不好意思了,将 亲戚家的地址给了韩博海。 韩博海拿着地址这才发现,事在乡下,不在城里。不过,她的脑海里也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竹榻在乡下,说明竹榻里的情报是安全的,而且他从黄先生的口吻里并没有听出有关情报的事情。 韩博海二话没说,开着车子往乡下赶。黄先生的亲戚住在上海县闵行的西渡渡口附近。 韩博海的车还没出城,就停下了。司机发现前面有哨卡。因为不知道哨卡是为什么设置的,在韩博海说的印象中,这里是没有哨卡的,应该说是临时设置的。 韩博海的卡车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观察着哨卡那边的事情。 哨卡检查的是车辆,尤其是卡车,私家小轿车也不查。 一辆卡车从韩博海他们车边过去,在哨卡上被拦下了,一个日本宪兵和369从车厢里扔下一张竹榻,一个日本宪兵军官走过去,抡起手上的斧头,将竹榻劈开了。 竹榻里自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日本宪兵还是将卡车扣留,并把司机带走了。 “怎么办?”司机问韩博海。 “看来日本人是问道什么味道了,就是冲着竹榻来的。”韩博海看着哨卡那边的情况,慢慢的说:“竹榻是肯定过不去了。把竹榻搬下去。” 韩博海的卡车在哨卡被拦下,韩博海伸出脑袋笑着说:“太君,是空车。” 一个日本宪兵爬上去看了看,然后挥挥手喊道:“放行(日语)。” 韩博海在车上跟日本士兵摆摆手。 韩博海的车除了上海之后,行进在通往上海县的闵行路上,韩博海显得非常轻松,他认为这回拿回情报那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韩博海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却不是他的初愿。 为了一张竹榻,全上海都热闹上了,**、军统局,还有日本人,都在为这张竹榻而忙绿着。 那么,这张竹榻究竟在何方?还是一个未知数。 韩博海按照黄先生提供的地址,在闵行找到了他的哪位亲戚家。 让韩博海感到蹊跷的是,门被铁将军把守。韩博海上去看了看锁,脸上露出了一种遗憾。以为老乡扛着锄头过来,韩博海上去拦住他,向他打听这家主人的去向。 韩博海是上海本地人,他知道,本地上海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村里转转,或者走个亲戚,只要是不出远门,一般来说,家里的门是不会上锁的,最多也就是掩上。而这家的门上是挂着锁的,说明这家主人去了相对比较远的地方。 这位老乡告诉韩博海,他并不知道这家主人去了哪里,只是有几天没看到他了。 这位老乡的话,韩博海他们在邻居嘴里得到了验证,老乡没有说谎买这家主人的确是离家有好几天了。 “韩博海,人不在家没关系啊,我们找的不是他的人,而是竹榻。” “对啊,等会儿,我们翻墙进去,找到那张竹榻,不就完事了。” 韩博海对两位提出的建议,感觉也是个方法,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于是,他将他们两个人口袋里的钱全部收集起来,加上自己的,数了数说:“应该够买一张新的竹榻了。好,就这么定了。” 农村的房子可不是城里的石库门,人来人往,根本不可能断人的。 韩博海他们等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机会。 “看来还得等到晚上了。要不,我们就到江边走走。” 在韩博海的提议下,三个人来到江边的渡口,他们站在渡口上,眺望对岸。 “三位是要过江吗?” 韩博海经艄公怎么疑问,这才注意到渡口上没有其他的人。 “哦,我们不过江,是过来村里找人的,人没找着,就过来随便看看。” “你们到村里找什么人?这村里的人,我都认识,说不定还是坐的渡船去了西渡呢?” 韩博海发现,这位艄公在说话的时候,两支眼睛在咕噜噜的转,他马上感觉到这位艄公不一般。 还真让韩博海猜对了,这位艄公不是别人,就是军统局上海区行动队队长沈家华。 沈家华从衣着上觉得这三位不是本村人,而且也是陌生的面孔,应该是来自城里的人。 虽然说,他的这个渡口也有不少城里人从他这里去西渡,但是,他凭着自己的感觉,这三位不同一般的渡江之人。 在韩博海的眼里,他感觉到这位艄公不一般,但是,也没往深度去想,觉得这位艄公说的有道理,也就询问了一下。 “哦。我们是来找黄彦智的,你认识吗?” “黄彦智,认识。他是我们村里有名的懒汉,靠着他一个在城里的堂哥养着。” “那你有没有看到他过江啊?”韩博海问。 “拿到没有。我们这个村里的人,离开村子只有两条路,一是乘我的渡船过江,另一个就是去上海。” 就在韩博海和艄公说话的一会儿,有好几个人上了渡船,沈家华也就与韩博海道别说:“不好意思,有渡船的人,你们再等等,或许黄彦智就要回来了。” “好的。” 站在岸边的韩博海看着船离开了渡口,驶向江对岸。 当渡船越来越小的时候,韩博海立刻带着他们两个人离开了渡口。 沈家华一个来回之后,船一靠岸,他立刻奔跑起来,迅速来到黄彦智的家门口,他看到黄彦智的家门是落了锁的,也知道,黄彦智一定是出远门了。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三位来找黄彦智是什么事?不过,据沈家华观察,黄彦智的堂哥黄彦钧倒是经常派人过来探望黄彦智。也许这三个人就是黄彦钧派来的人呢? 沈家华两头看看,然后离开了黄彦智的家。 但是,这一切都被掩身在角落里的韩博海看的一清二楚,虽然,他不知道这位艄公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韩博海带着他们两个人来到去上海的公路上的一个摊位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