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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士兵的宿命

十四年烽火狼烟 医郎 2627 2024-07-17 12:41
   太子爷和长虫在叫喊,打手势阻拦,东北军士兵毫不犹豫前仆后继。    大兴主阵地的两个山头阵地,日军在那里架设多个重机枪工事,越界射击阻断,山坳口架设多个轻机枪工事,掩护撤退。    日军不是不能战,为了联队旗,伤亡是一方面,主要是打成一锅粥,日军更多的是本能聚集在士和官身边作战,没办法再成建制指挥,中方军队更乱,多以班排去混战,伪军只恨爹娘少给两条腿,胳膊上没有红袖标,各凭本事逃窜。    山坳战场,中日骑兵对决地,中日双方没有时间去打扫战场,再一次双方士兵在这里混战成血肉磨坊,追击的东北军和断后的日军把战场打的狼藉更狼藉,铺上一层新的尸体,伏尸累累。    日影西斜,硝烟弥漫,战场如笼罩上一层暮色,望远镜里见不时闪爆的火光,人影难寻,枪炮声激荡。    我把望远镜递给有钱和独苗,两孩子翘首以盼等的心焦。乌鸦连拥挤在这个弹坑躲避流弹,头顶偶尔掉落沙石不算受到攻击。“还好太子爷不追了,冲过去活不过三分钟的。”    学生兵有钱和独苗,望远镜看战场,心绪悸动,吓的哆嗦,没了热血冲劲,对班长说的话在心里很赞同,班长都熬不过三分钟,自己这样的新瓜蛋子不得一个照面就没了啊。    “这里地形有利于阻击,日军怎么可能不用,我们没有重火力,打不过去的。”    “那咋办?”    “等天黑,下半夜去偷袭,才有点可能。”    “那就晚上再打啊。”    我话音未落,太子爷看我就像看到个傻子,问道:“为什么要偷袭这里呢,从两翼绕出去进攻不行?再不然,绕过这个地方也可以啊。”    讲道理啊,是太子爷你说偷袭的,老王很生气,虽然没什么后果,我还是埋怨太子爷,埋怨是我最后的倔强,道:“是你说晚上偷袭的。”    太子爷一指那两个山头阵地,道:“鸡肋,这地方没用了。现在部队都打乱了,日军现在要收缩部队,修整建制,围绕炮兵阵地,防备偷袭,不会要那两个山头的。”    “那还折腾个屁啊,我们晚上过去接手不就好了啊。”    “对我们也没什么用,那里工事早被炸毁了,日军撤退之前更会破坏掉残余工事。”    “鬼子大炮厉害,没工事是没办法打。”    太子爷纳闷,追击到这里已经再没有机会扩大战果,疑惑道:“奇怪,怎么还没有吹号撤退呢?”    前面战场,突然再爆起两处大火光,焰火升腾,无比炫目,激荡而起,两声巨响,响彻云霄,爆炸的轰鸣响彻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    道爷把学生兵从坑沿拽回弹坑里面,把他们头捂在怀里。我被炮声震的耳鸣不已,全身的神经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身体紧张的战栗发抖,两道气浪扫过弹坑,紧接着大量的沙石打在身上,让我觉得要完蛋。我们没来的急松一口气,头顶瓢泼而下一阵血雨,散碎血肉砸进人的灵魂。    日军两门明治四十五式240毫米口径榴弹炮,经过许久准备,发射了两发炮弹。两发重炮,砸进战场,浇灭了东北军反击的火热,集结号吹响,中国军队开始退出战场,军号对很多士兵已经没有意义,听力受创耳聋了。    东北军士兵们互相搀扶步履蹒跚,这一批是战场边缘撤退下来的,日军明治三十八年式重机枪和大正三年式重机枪还在对着战场咯咯咯怪叫,战场里士兵们拖拉硬拽战友,匍匐下战场,我们没有重火力,无法压制日军的猖狂。    我们乌鸦连还在弹坑,不知太子爷为什么不让我们走,乌鸦连最后的倔强,一个弹坑,一个阵地,如秋叶,会随时凋零。我们趴在弹坑边沿架枪准备战斗的姿态,给最后陆续爬出战场士兵一些鼓励,学生兵有钱和独苗给士兵们叫喊打气,担架队在我们后面不远。    我们没有进战场去救援,哪怕晕在我们弹坑旁边,太子爷命令我们老实呆在这里不许动。一把辽十三步枪,不时的朝天开一枪,给指引。现在等战斗结束,后面的东北军和担架队再寻机会救援。    中日双方本来都有机会能组织队伍打扫战场,运回自己士兵遗体,可惜中国军队里有一个小队害群之马,见到日军士兵就杀,见到伪军就打断腿,还让日军尸体自己玩爆炸,没有默认的安全性。按太子爷说的,见鬼去吧,我们战死,总还在自己国土上,都是死敌了,瞎讲究什么,最好让日军抛尸荒野,做孤魂野鬼,再让我们祖宗们群起而殴,日军魂飞魄散,那样才算完。    山头阵地的日军在有序撤离,没有让中国军队和担架队有机会进入战场,那个山坳口有日军小队想进战场,太子爷作死的让我恐吓性扫过去几个弹匣,引来几颗迫击炮炮弹,差点把我们埋了。    日头西沉,太阳落坡,一个身影在爬爬停停,向着战场外爬行,顽强执着,道爷最后看不过眼,不再理会太子爷的命令,身手敏捷的把那伤兵拎回来。    伤兵昏死过去,七窍有血痕,我看着道爷在检看,问道:“怎么样,伤的重吗?”    道爷把那伤兵脉门一会,有点疑惑道:“芤(kou)脉,身上没有伤口啊,怎么是失血的脉象。内出血?”    “都七孔出血了,还没失血啊?你都说脉都空了,看样子是没救了。”    太子爷道:“重炮震的,内脏出血,带回去,看还有没有救。”嘴里是这样说,可表情惋惜,这种伤虽然是第一次见,讲武堂有讲诉过重炮杀伤力如何。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重炮的延续伤害,这种震伤内出血,士兵到一定时候会突然休克,然后死亡,有些会生死挣扎多天,伤重不治,只有轻微的能熬过去,重炮就是这样恐怖如斯。我在以后的岁月里见过很多次,我给的建议也更……    第二道防线大兴主阵地被日军重火力摧毁,不堪大用,守军连战三天两夜,伤亡惨重,筋疲力尽,马占山只得下令,将主力撤至大兴以北的三间房修整,以骑兵第一旅和步兵第一旅重新组织防御。    我们乌鸦连最后也跟着撤走,那个伤兵给担架队送去后方昂昂溪战地医院。我们临走时,注视战场,留恋被攻占的国土,心疼我们伏尸荒野的战友,心情复杂。总说马革裹尸是士兵的结局,战友们还在静卧疆场,入土为安都是一种奢望,没有时间,日军在源源不断增兵,时间对中国军队一点都不友好。    生命之重,掷地有声,可最多的还是如秋叶般无声无息飘落,弃于荒芜,茂草成盖,地上枯骨几段代表在世间走过,泯灭似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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