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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春达

烽火淬心 太渭 3171 2024-08-21 05:28
   马家军士兵闯进了客栈的房间。    带头的军官拿了一张纸挨个看了看三人,问:“你们谁是马春达?”    马春达上前一步,拍着胸膛说:“我就是。咋地了?”    “抓起来。”军官命令道。    上来两个士兵将马春达按倒,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军官又走到房冬面前,问:“你姓房,是这个马蠢蛋的表弟?”    房冬点点头,很害怕的样子。    “她是你媳妇?”    “嗯,是的。”    “全部抓走。”    士兵不由分说就要捆房冬。    “干嘛抓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了?”房冬叫道。    “干什么?你们……,企图破坏社会安宁,真是好日子过腻味了。带走。”    “等一下。”杜鹃说,“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个屁,快走。”军官骂道,“你以为请你们赴宴啊,走,统统带走。”    这伙马家军押着杜鹃、房冬和马春达走出客栈。    军官上了马,其他的士兵押着三人往城北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快出北门时,往西进入一条小巷子,走了几十步,他们被推进一座小院。    小院主楼是二层的八角楼,左侧右侧各有一排平房。    马家军将马春达单独关在一间屋子,房冬和杜鹃关在一间屋子。    房冬害怕得要命,一个劲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杜鹃倒是很平静,这样的场景她遇到过,脑海中也预想过。那次在白龙江边,她和卓玛被民团抓起来,她就没有惊慌。她知道,如果自心乱了,想逃就难了。只要沉得住气,搞清敌人抓他们是何用意,就能想办法脱身。    看守的士兵锁了门,走到前院的警卫室呆着去了。整个院子陷入黑暗中。    “姐,你是要找红军战士,你是不是红军呢?”房冬说。    “你看我像不像?”杜鹃说,    “像,又不像。”    “如果我是红军,你会怎样?”    “如果你是红军,我,我不会供出你的。”    杜鹃笑了笑,说:“冬子,你还小,不管敌人问什么,你就按以前说的那样,你不知道我的底细,是别人介绍给你当媳妇的。你也不知道马春达的情况,你们是在凉州城偶然遇上的。咬定一个说法,死不改口,他们就把你没办法。”    正说着,听到隔壁关马春达的屋子门开了,有人叫道:“马春达,想听楚,老实交待,送给一个全尸,痛痛快快的死,否则的话,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点一点折磨死你。”    房冬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他没听到表哥说什么,却听到几声惨叫。    “他们在打表哥。”房冬说。    “你怕疼吗?”杜鹃问,“他们要打你,你会说吗?说出你表哥的身份?”    “我当然怕疼,但是,我不会说的,我……”    房冬这句话还没说完,隔壁屋里又传来几声惨叫,还有恶吼。安静了几分钟之后,突然又传来大狗的狂吠。    “他们把军犬也用上了,太狠心了。我的哥啊。”房冬头撞在墙上,手拍着墙,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亦或是后悔。    敌人把马春达折磨了一个多时辰。房冬在屋子里心惊肉跳半个晚上。    “马家军怎么知道我表哥是红军?还知道他跟咱们在一起,一抓就抓个准,想想就觉得奇怪。”房冬说。    “可能是有人告密,揭发了你表哥,顺带着把咱们也抓了起来。”杜鹃说。    屋门打开了,一束手电光射进来,在房冬和杜鹃的脸上射了一遍。手电光停在杜鹃的脸上。    “嘿嘿。”一阵狞笑,“这娘们……你,起来,出来。”手电光指挥着杜鹃。    房冬一把拉住了杜鹃的手,说:“你们干什么,她是我媳妇。”    “哈哈,要的就是你媳妇。”手电在军官的手里晃来晃去。    房冬一下子站在杜鹃的前面,把她护在身后,“不许你们碰我的媳妇。”    又一个士兵进来,打着马灯,仔细看了看房冬和杜鹃,说:“小伙子,艳福不浅,年轻轻的,就找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快说,你跟隔壁那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哥,我们多年未见,昨天在街上偶然碰到的。”房冬说。    “他是红军,你知道吧,你们是一伙的?”    “他是不是红军,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红军,我是个大夫,还是个学徒。我以前没跟表哥来往,今天碰上了,在客栈里了聊了一会儿天。”    “聊什么,想翻天吗?”    “哥俩多年没见,还能聊什么,就聊些老家的家长里短,老人小孩。”    提灯的士兵对拿手电的士说:“这小子还痛快,该说的都说。隔壁那小子臭硬臭硬的,一个字不说,活该挨打。”    “有人举报,你和你表哥都是红军,……可有这事?”手电问。    “没有的事,我和媳妇要去山丹看望我师祖,来凉州城只是路过,暂住一晚,明天就走。”    “编,继续编,还不老实。”手电一把抓住杜鹃的头发把她扯到门前,回头对房冬说,“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红军?不承认,哼,我们就把你媳妇先带走。你知道咱马家军的政策吧,谁抓了俘虏归谁处置,这娘们是我们兄弟抓来的,我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哈哈哈。”    “住手。”房冬喊道,“到底要我承认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我怎么承认嘛?”    “你只要指认你表哥是红军。我们念你年轻不懂事,会放过你,也会放过你媳妇。”提马灯的士兵说。    杜鹃冲着房冬摇摇头,意思是说,不能承认。他们是在诈你。    “让我想一想。”房冬突然软了下来。    杜鹃跺了下脚,她在提醒房冬按此前商量的那样说,千万不能承认自己是红军,或者与红军有联系。只要不承认,就算是受刑,敌人也不敢轻易杀了他们。若是一承认,那么必死无疑,救不了杜鹃和马春达。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对拿手电的军官说:“排长,不好了,那个小子撞死了。”    “怎么回事?”军官松开杜鹃,质问他的手下。    “刚才还在审问那小子,一不留神,他就猛然冲过去一头撞在墙上,断气了。”    “他奶奶的,晦气。”军官提着手电去隔壁的屋子,那个提马灯的一脚把房冬踹到墙角,也跟着跑了过去。    军官在隔壁屋里大骂:“蠢货,为什么不看好他,这条大鱼如果招了,就可以领到赏钱,现在死了,人没了,什么情报也没搞到,真是一帮蠢货。”    房冬突然蹲下,两手抱头,哭着说:“表哥死了。表哥死了。”    杜鹃蹲下,轻轻拍了拍房冬的肩膀说:“你表哥是好样的,他没供出任何人。”    “他从小就嘴贫,什么事到他的嘴里都噙不住。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能守口如瓶。”房冬说,“可怜呐,表哥。”    杜鹃对马春达的表现也深感佩服。昨天见第一面,马春达就把他们带到了几个有志青年那里,把他们行程告诉了那些学生。他似乎不会说谎,更不会隐瞒什么。当时,杜鹃觉得这小伙子太老实,将来可能要吃亏,没想到面对敌人的严刑,他的所作所为符合一个红军战士的作风,也像一个党员。    隔壁那边还在折腾着,也不知是在抢救,还是想办法处理尸体。杜鹃和房冬坐在地上,靠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杜鹃想好了,如果敌人要欺负她,她就以死相拼,绝不会让敌人得逞。她是小树的,别的任何人也别想占了她。    门开了,那个拿手电的军官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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