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城中,有权有势的贵族世家都有自己培养的私兵,自然也少不了会训练一些亲信的贴身侍卫。 但是这种经过家主严格训练的贴身侍卫,在跟随年轻一辈的少爷时,他们也有着一定的权力像家主一样严格要求这些阔少爷。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纨绔子弟是不愿意带着些烦人的侍卫出行的,他们更喜欢一些会附和自己的解囊饭袋。 于是,今天才给了于逸刺杀的机会。而四个酒囊饭袋见到自己的少爷被杀,极怒之下自然是拔剑相向。 那四柄可不是什么没有开封的剑刃,于逸很清楚这一点,而自己手头却只有一块破旧的木盾。当下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撒开腿跑路! 然而这边的动静却已经引起了附近其他人的注意,训练结束的正规军、负责治安的守卫军、还有监管囚犯的监狱士兵都纷纷赶来。他们的到来恰恰堵住了出口,封锁了杀人凶手的去路。 第一批上前的士兵清一色穿的是百罪之所的特殊盔甲,颜色比普通的士兵甲胄要暗上几个色调,不难识别。但是见他们一副张弓拔剑的模样,于逸便知道他们并不是来帮自己脱身的。 “果然事成之后想要杀人灭口吗?”虽然早就想到有可能到头来会是这种情况,但是确实从一开始他也就没得选。“我就知道会这样!一只瞎眼还能发誓?呸!”他边跑边骂着。 后方有四个侍卫,前方又是重重的围堵,便临绝境的紧迫感反是让于逸心中的战意激增,无故入狱之后的愤怒在此时全部宣泄了出来:“都不让我活,那你们都去死好了!” 他一头冲向士兵挺枪摆出的防线,用盾砸开一枚枪头,并瞄准那名士兵全力一撞,用全身的气力将其撞退。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突围,而是迅速地抽出了对方腰间的佩剑。 被撞退的士兵反应过来之后,在身后友军的帮助下,又全力将黑发的犯人顶了回去。 而于逸借着这股推巨大力灵活地往后跃起,空中一个转身,刚刚拿到剑的右手反身时正好精准地落在了追上来的一名侍卫脖颈处。人头落地,温热的鲜血喷洒了他一手。 ‘造成致命伤害,斩杀敌方。’ 就像独眼龙昨天和他说的,杀人不比杀魔兽难多少,甚至简单得多。除非达到一定程度的强者,否则人类的生命在剑刃之下还是显得那么的脆弱。一剑,甚至连猪猡兽都砍不死,但是却足以要了一条人命。 整个击杀过程一气呵成,于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在战意高涨时,他的身体总会有种战斗的本能指引着他,甚至让他连杀起人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许真的与被他遗忘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另一边,除了动手擒贼的监狱士兵外,那些刚刚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同样也看到了着果敢的杀伐,自然也是颇感惊艳。其中最讶异的自然不过是先前那名拽着黑发囚犯,要一打三的百夫长了,他这时候简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是后怕,同时也暗自庆幸挨了刀子的不是自己! 于逸将左手上残破不堪的木盾朝着最近的另一名侍卫用力一甩,然后迅速捡起地上尸体手中的剑,再一次拿起了双刃。对着那个刚刚躲开木盾的侍卫,便是使出了剑盾狂澜,不过不同的是,这时候是两把剑掀起的狂澜了。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完全压制了对方的反击。最后的双刃交叉之后,又一颗人头落地。但是同时,接连施展两次剑盾狂澜之后他也是已经体力不支了,喘着气看着右侧那两名已经有所忌惮的两名侍卫。 正想着接下来的制敌之法,另一侧的监狱士兵却是已经不再有兴致看他的杀戮了。十多名长枪兵同时上前,趁着囚犯喘息之际,迅速地便将其包围,并用长枪交叉着锁住了他的四肢,将他控制了下来。 见浑身是血的杀人凶手被士兵控制住,剩下的两名侍卫也是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提剑上前,的确,如果他能拿着凶手的人头回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到那边来势汹汹的侍卫,于逸挣扎了一下,但是四肢已经被交叉的长枪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也只好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认命了,游戏结束。 然而,在那名侍卫经过持枪士兵身边时,不知是否是受到他的碰撞的原因,那几名枪兵竟是身形一晃。随着他们的身形晃动,却是给予了于逸双手短暂活动的机会。 抓住这个时机,于逸挥动了双刃。 显然对面的侍卫对这一击毫无防备,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名杀手的双手还能反击。 在这个冲动着倒地之后,人群中也响起了一个声音:“所有人助手!这个囚犯杀了野火城贵族,罪无可恕,按照前不久为抵抗兽潮颁发的《火王新令》,这名重犯将交由我百罪之所处置。他也将在兽潮来袭之际,被丢进百兽的洪流之中。但在此之前,谁若是伤了他的性命,便是践踏法令!以灰眼起誓,逆吾王者,必诛之!” 说着,灰发独眼龙背着他独特的短枪,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仅剩的侍卫面前,又放缓声音问其道:“你说呢?这位侍卫阁下。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浪费着可以逃跑的时间,来替已死的蠢货少主报仇。” 独眼典狱长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岁,但是他一脸的灰发加上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总让人将他误认为是一名,已经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士。但却是,他这时候的这番谏言说到了侍卫心坎上。 何况,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说话的这个人是谁,野火城“四大劣火之一”,百罪独眼典狱长——灰色劣火穆萨尼。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他的那只灰眼象征着说到做到,当初也是为了一个承诺,他的那只眼才变为了灰色。 所以那名侍卫确信,哪怕自己现在将凶手杀了,接着自己就会立即被着团劣火吞噬。于是他不再犹豫,收起剑摸索出身边同伴死尸身上的钱袋后立即逃出了斗技场。 回过头,穆萨尼则是一把揪起了杀人犯头上的所有黑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纷乱已平息,此人由百罪接收,无关人等速速散去。” 而在他松手的同时,于逸却是听见了耳边的一句微弱的低语:“小子,你用你的头脑,救了自己一命。而且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顶层的牢房了,相信你会满意的。” 到了这时候,他才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独眼龙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但是住进更好的牢房却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被士兵架着扔进囚车时,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向来可靠的弓箭手。‘操!希尔昂你大爷的,还不快来救救兄弟我啊!’ 小心舌头旅店 希尔昂坐在楼下的餐厅中,但是他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停留在桌上的美食之上,一直在观察着旅店进出的人。虽然刚才已经向老板确认过了,契主并没有回到这里,但是他还是希望在自己某个不经意的转头时,能看到了契主那张倒霉催的笑脸。 “主人,你吃东西吧。” 坐在他对面的白脸青年端上一盘切好的牛排说道。对,它就是那个被希尔昂收留的半兽人随从。表面上看来,他与常人无异,甚至是一个和它家主人一样长相出众的青年,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变能够发现它藏长长棕发里的马耳朵。还有被收进裤子中的长尾巴,以及,包进长靴里的蹄子。 希尔昂已经努力地将自己的随从装扮得尽可能像一个常人,但是这依旧改不了对方喜欢吃生菜生疏的习性。说实话,他不太愿意带着这么一个半兽人,毕竟这种百年前由兽人与人结合产生的半成品,在绝大多数地方,都被人成为杂种,两边都不愿意将其纳入同类。所以,带着一个半兽人,行事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最后,在身体的抗议下,他还是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中,却觉得今天的牛肉嚼着就像是无味的纸屑。在找回契主之前,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做这些琐事,但是又不得不做。 他现在倒不觉得契主遇上的是那些接了任务前来追捕的赏金猎人,因为如果是那样,契主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死,那么他自己这名契人也就会随之死去。但事实并没有。‘兰斯一定是被什么大麻烦缠住了,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希尔昂又叉起一大块牛排送入口中,随意咀嚼几下便咽入腹中,起身对着半兽人吩咐道:“付账。” “主人,不再吃一点吗?”半兽人看着桌上那些文丝未动的菜肴问道。 “你吃吗?” “我只想吃点你背包里的鲜菜。”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是小家伙吃的。”希尔昂举起了趴在他手背上的小绿蜥说道,“不吃就去付账,不要浪费时间。” “哦……”马男乖乖低着头允诺道,还有些不习惯穿鞋行走的他,踉踉跄跄地朝着柜台走去。 而弓箭手则是摸了摸手上的蜥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囚车叹息道:“究竟会在哪里呢?” 野火城中,有权有势的贵族世家都有自己培养的私兵,自然也少不了会训练一些亲信的贴身侍卫。 但是这种经过家主严格训练的贴身侍卫,在跟随年轻一辈的少爷时,他们也有着一定的权力像家主一样严格要求这些阔少爷。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纨绔子弟是不愿意带着些烦人的侍卫出行的,他们更喜欢一些会附和自己的解囊饭袋。 于是,今天才给了于逸刺杀的机会。而四个酒囊饭袋见到自己的少爷被杀,极怒之下自然是拔剑相向。 那四柄可不是什么没有开封的剑刃,于逸很清楚这一点,而自己手头却只有一块破旧的木盾。当下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撒开腿跑路! 然而这边的动静却已经引起了附近其他人的注意,训练结束的正规军、负责治安的守卫军、还有监管囚犯的监狱士兵都纷纷赶来。他们的到来恰恰堵住了出口,封锁了杀人凶手的去路。 第一批上前的士兵清一色穿的是百罪之所的特殊盔甲,颜色比普通的士兵甲胄要暗上几个色调,不难识别。但是见他们一副张弓拔剑的模样,于逸便知道他们并不是来帮自己脱身的。 “果然事成之后想要杀人灭口吗?”虽然早就想到有可能到头来会是这种情况,但是确实从一开始他也就没得选。“我就知道会这样!一只瞎眼还能发誓?呸!”他边跑边骂着。 后方有四个侍卫,前方又是重重的围堵,便临绝境的紧迫感反是让于逸心中的战意激增,无故入狱之后的愤怒在此时全部宣泄了出来:“都不让我活,那你们都去死好了!” 他一头冲向士兵挺枪摆出的防线,用盾砸开一枚枪头,并瞄准那名士兵全力一撞,用全身的气力将其撞退。但是他的目的并不是突围,而是迅速地抽出了对方腰间的佩剑。 被撞退的士兵反应过来之后,在身后友军的帮助下,又全力将黑发的犯人顶了回去。 而于逸借着这股推巨大力灵活地往后跃起,空中一个转身,刚刚拿到剑的右手反身时正好精准地落在了追上来的一名侍卫脖颈处。人头落地,温热的鲜血喷洒了他一手。 ‘造成致命伤害,斩杀敌方。’ 就像独眼龙昨天和他说的,杀人不比杀魔兽难多少,甚至简单得多。除非达到一定程度的强者,否则人类的生命在剑刃之下还是显得那么的脆弱。一剑,甚至连猪猡兽都砍不死,但是却足以要了一条人命。 整个击杀过程一气呵成,于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在战意高涨时,他的身体总会有种战斗的本能指引着他,甚至让他连杀起人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许真的与被他遗忘的过去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另一边,除了动手擒贼的监狱士兵外,那些刚刚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同样也看到了着果敢的杀伐,自然也是颇感惊艳。其中最讶异的自然不过是先前那名拽着黑发囚犯,要一打三的百夫长了,他这时候简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越想越是后怕,同时也暗自庆幸挨了刀子的不是自己! 于逸将左手上残破不堪的木盾朝着最近的另一名侍卫用力一甩,然后迅速捡起地上尸体手中的剑,再一次拿起了双刃。对着那个刚刚躲开木盾的侍卫,便是使出了剑盾狂澜,不过不同的是,这时候是两把剑掀起的狂澜了。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完全压制了对方的反击。最后的双刃交叉之后,又一颗人头落地。但是同时,接连施展两次剑盾狂澜之后他也是已经体力不支了,喘着气看着右侧那两名已经有所忌惮的两名侍卫。 正想着接下来的制敌之法,另一侧的监狱士兵却是已经不再有兴致看他的杀戮了。十多名长枪兵同时上前,趁着囚犯喘息之际,迅速地便将其包围,并用长枪交叉着锁住了他的四肢,将他控制了下来。 见浑身是血的杀人凶手被士兵控制住,剩下的两名侍卫也是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提剑上前,的确,如果他能拿着凶手的人头回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到那边来势汹汹的侍卫,于逸挣扎了一下,但是四肢已经被交叉的长枪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也只好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认命了,游戏结束。 然而,在那名侍卫经过持枪士兵身边时,不知是否是受到他的碰撞的原因,那几名枪兵竟是身形一晃。随着他们的身形晃动,却是给予了于逸双手短暂活动的机会。 抓住这个时机,于逸挥动了双刃。 显然对面的侍卫对这一击毫无防备,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名杀手的双手还能反击。 在这个冲动着倒地之后,人群中也响起了一个声音:“所有人助手!这个囚犯杀了野火城贵族,罪无可恕,按照前不久为抵抗兽潮颁发的《火王新令》,这名重犯将交由我百罪之所处置。他也将在兽潮来袭之际,被丢进百兽的洪流之中。但在此之前,谁若是伤了他的性命,便是践踏法令!以灰眼起誓,逆吾王者,必诛之!” 说着,灰发独眼龙背着他独特的短枪,缓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仅剩的侍卫面前,又放缓声音问其道:“你说呢?这位侍卫阁下。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浪费着可以逃跑的时间,来替已死的蠢货少主报仇。” 独眼典狱长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岁,但是他一脸的灰发加上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总让人将他误认为是一名,已经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士。但却是,他这时候的这番谏言说到了侍卫心坎上。 何况,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说话的这个人是谁,野火城“四大劣火之一”,百罪独眼典狱长——灰色劣火穆萨尼。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他的那只灰眼象征着说到做到,当初也是为了一个承诺,他的那只眼才变为了灰色。 所以那名侍卫确信,哪怕自己现在将凶手杀了,接着自己就会立即被着团劣火吞噬。于是他不再犹豫,收起剑摸索出身边同伴死尸身上的钱袋后立即逃出了斗技场。 回过头,穆萨尼则是一把揪起了杀人犯头上的所有黑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道:“纷乱已平息,此人由百罪接收,无关人等速速散去。” 而在他松手的同时,于逸却是听见了耳边的一句微弱的低语:“小子,你用你的头脑,救了自己一命。而且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顶层的牢房了,相信你会满意的。” 到了这时候,他才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独眼龙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但是住进更好的牢房却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被士兵架着扔进囚车时,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向来可靠的弓箭手。‘操!希尔昂你大爷的,还不快来救救兄弟我啊!’ 小心舌头旅店 希尔昂坐在楼下的餐厅中,但是他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停留在桌上的美食之上,一直在观察着旅店进出的人。虽然刚才已经向老板确认过了,契主并没有回到这里,但是他还是希望在自己某个不经意的转头时,能看到了契主那张倒霉催的笑脸。 “主人,你吃东西吧。” 坐在他对面的白脸青年端上一盘切好的牛排说道。对,它就是那个被希尔昂收留的半兽人随从。表面上看来,他与常人无异,甚至是一个和它家主人一样长相出众的青年,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变能够发现它藏长长棕发里的马耳朵。还有被收进裤子中的长尾巴,以及,包进长靴里的蹄子。 希尔昂已经努力地将自己的随从装扮得尽可能像一个常人,但是这依旧改不了对方喜欢吃生菜生疏的习性。说实话,他不太愿意带着这么一个半兽人,毕竟这种百年前由兽人与人结合产生的半成品,在绝大多数地方,都被人成为杂种,两边都不愿意将其纳入同类。所以,带着一个半兽人,行事多少会有些不方便。 最后,在身体的抗议下,他还是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中,却觉得今天的牛肉嚼着就像是无味的纸屑。在找回契主之前,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做这些琐事,但是又不得不做。 他现在倒不觉得契主遇上的是那些接了任务前来追捕的赏金猎人,因为如果是那样,契主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死,那么他自己这名契人也就会随之死去。但事实并没有。‘兰斯一定是被什么大麻烦缠住了,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他!’ 希尔昂又叉起一大块牛排送入口中,随意咀嚼几下便咽入腹中,起身对着半兽人吩咐道:“付账。” “主人,不再吃一点吗?”半兽人看着桌上那些文丝未动的菜肴问道。 “你吃吗?” “我只想吃点你背包里的鲜菜。”它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是小家伙吃的。”希尔昂举起了趴在他手背上的小绿蜥说道,“不吃就去付账,不要浪费时间。” “哦……”马男乖乖低着头允诺道,还有些不习惯穿鞋行走的他,踉踉跄跄地朝着柜台走去。 而弓箭手则是摸了摸手上的蜥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囚车叹息道:“究竟会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