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基地。　　 谁都能看到小龙一脸煞白。　　 周辰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一颗苹果在啃：“难受？”　　 小龙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　　 周辰戏笑：“没事，习惯了就好！”　　 小龙：“……”　　 他想骂娘！　　 好你个周疯子！　　 你动动嘴，我们就得跑断腿。　　 敢情杀人的不是你，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小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在旁边附和。　　 “确实，接下来还会有难民靠拢，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暴徒呢！”　　 小龙：“……”　　 周辰咬了一口苹果，继续扎心。　　 “四周是海，随时可能有难民上岸，迟早还会出现海盗！”　　 小白忙不迭的点头。　　 “对对对，我还没见过真正的海盗，不知道有没有女海盗……”　　 小龙：“……”　　 算了算了！　　 他连骂娘的心情都没了。　　 周辰扔掉果核，将两人一推：“愣着干什么，继续工作。”　　 接下来的工作很简单。　　 人数上千的难民，男女分开。　　 分别进入不同的围帐脱光，排队体检。　　 主要是为了检查有没有传染病。　　 这些难民都曾在海边打鱼为生，变异鱼没少吃。　　 打不到鱼虾的时候，就在废墟里捡垃圾吃，万一有人得了肺结核。　　 那对整个基地来说，无疑是一场大灾难！　　 从难民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又脏又破，都糊了一层油腻子。　　 周辰躲得老远：“放把火烧了，不准有一只跳蚤在我的基地存活！”　　 一把大火下去，成堆的脏衣服很快燃成一片。　　 难民心疼坏了。　　 对于大部分难民来说，这是他们唯一一身衣服。　　 经过一系列简单的检查。　　 几个身体有异常的被留下复查，其他难民全部排队洗澡。　　 水管是从山顶拉下来的，甘蔗粗的软水管，哗啦啦的流着水源。　　 这些难民已经超过两年没洗澡。　　 都不是乞丐出身，谁不想保持身体的清洁度。　　 十人一组，挨个淋湿身体，拿起肥皂从头皮开始揉。　　 最先洗白白的一组人，每人领到一身干净的衣服。　　 捧着干净崭新的衣服，难民都惊呆了。　　 还在排队的难民，也是一脸震惊。　　 很日常的衣服，款式不可能统一，甚至不可能保证尺码合适。　　 有的衣服太长，有的衣服太短。　　 不存在衣服太小的情况，因为每个难民都瘦成了竹竿！　　 聪明一点难民，长短不合适就互相交换。　　 更让人激动的是，刚把新衣服穿上的第一批难民，马上就被安排拿碗筷领取口粮。　　 每人都能领到两个馒头，一碗干菜汤。　　 白白胖胖的馒头，拿在手上烫烫的，软软的。　　 属于粮食的独特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难民拿着就啃，狼吞虎咽的往嘴塞。　　 太香了！　　 太美味了！　　 太美好了……　　 吃得太急结果被噎到！　　 负责发馒头的大妈，赶紧提醒：“快喝汤……”　　 干菜汤里没有肉，但放了猪油。　　 汤汁表面飘着一层油花，怎么看怎么诱惑人。　　 喝到肚子里，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肠胃都无比的舒服。　　 很多人吃着吃着，泪流满面。　　 两年多了，垃圾吃了不少，树皮啃了不少。　　 捡着什么吃什么，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活得像个野外的牲口！　　 这一刻，吃到干净的食物，他们找回了自己作为人类的灵魂！　　 他们是人，不是牲口！　　 看着难民一个个流泪的模样，分配口粮的几个大妈十分动容。　　 “慢慢吃，别呛着。”　　 “你们饿太久了，第一顿不能吃太多……”　　 甚至好心提醒：“只要安分守己不惹事，在这里每天都能吃饱！”　　 早就饿疯了的难民，一个个眼冒绿光。　　 人挤人，纷纷催促前面的人洗快一点。　　 小白端着一把枪走来走去。　　 “催什么？”　　 “晚几分钟，馒头就飞了咋滴？”　　 “不洗干净，不准吃饭！”　　 负责登记的老乔，拿着册子找周辰做汇报。　　 “今天进入基地的难民，一共一千百五百四十人。”　　 “男性一千三百四十人，年纪是十八至四十五岁之间。”　　 “女性只有两百人，年纪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三十二岁。”　　 “没有小孩和婴儿……”　　 末世之下，女人的生存机率不高。　　 能活下来的，绝大多数都是依附于强大的男性。　　 有些女性为了活命，甚至被迫依附好几个男人……　　 在野外，老人和孩童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至于婴儿，粮食和药品严重缺失，医疗严重无法保证的情况下。　　 连那些官方基地，未来几年都没人敢生育后代！　　 就算顺利生下来，既没有能力没那个条件养活。　　 与其眼睁睁看着孩子夭折，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生！　　 周辰随手翻看了一眼，就把册子还给老乔。　　 “你看着安排吧！”　　 “抽时间问问他们的意向，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等下一趟渔船。”　　 “安排几个人对他们进行监视，动歪脑精的，手脚不干净的，一旦发现直接丢出去！”　　 老乔搞过三十多年的后勤工作，这些小事不在话下。　　 老兵都习惯了争分压秒，办事速度刚刚的。　　 老乔领命。　　 马上安排已经吃过饭的难民，去山脚下搭建帐篷。　　 他们只是难民，不是基地子民，想住集装箱是不可能的！　　 有干净的集体帐篷居住，已经是难得的容身之所。　　 几十座大帐篷，很快响起鼾声。　　 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比赛。　　 有的难民是真的睡得很香很沉。　　 有的难民则迟迟无法入睡。　　 尤其是一些警惕性高的难民，只要外面有人影晃动，都会神经崩紧。　　 这是他们长期在野外求生，养成的习惯，也可以说是后遗症！　　 如果不是自己足够警惕，他们早在睡梦中被暴徒抹了脖子……　　 废墟之上。　　 一男一女两个难民，有气无力的走着。　　 看着近在眼前的电网禁区，脸上没什么表情。　　 小白出声：“禁区止步。”　　 两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为了心中的一个信念，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在废墟上。　　 小白真担心两人会直接撞上电网，赶紧开门跑出去。　　 “红川基地，禁区止步！”　　 “你们两个……”　　 咚！　　 两个难民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　　 小白吓得后跳一步：“卧槽，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