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家。　　 白大爷一脚把儿子从床上踹起来。　　 “招呼好小周，我去找你李叔。”　　 白大爷人已经走到门口，又折回小房间，找了一只黑口袋。　　 从成堆的物资中，分别拿了两袋五斤装的面粉，几包干海带，十斤土豆。　　 白大爷再次走到门口，问道：“只要是我的老战友就行？”　　 周辰说道：“最好海陆空，齐活儿！”　　 这话正好被白副司令听到。　　 “海陆空，你在哪座军方基地任职？”　　 周辰：“……”　　 白副司令连衣服扣子都来不及扣，远远伸出双手。　　 人很瘦，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但脚步沉稳，一派大将之风。　　 “小周，两年前没来得及当面感激你，现在又是你救了我儿子。”　　 “我想用这条命来回报你的恩情，可我这条命又属于国家！”　　 “大恩不言谢，往后有任何事只管找我。”　　 “只要不违背国家利益，不违背组织纪律，我责无旁贷！”　　 这事儿要是放在以前，周辰肯定谦虚几句。　　 然后，恭维对方是保家卫国的人民大英雄。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现在不是以前。　　 周辰脸皮厚啊！　　 “白司令……”　　 “副的！”　　 “哦，白副司令，有可能的话，我真想请您帮个忙！”　　 “你直管说，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办到！”　　 周辰意简言骇：“军方基地出售军舰、潜艇吗？”　　 两个人的手还在空中紧握。　　 白副司令一听，飞快的抽回双手。　　 看周辰眼神，从刚才的感谢、亲切、欣赏，变成了一种审视！　　 就像是警察看待杀人嫌疑犯的那种眼神。　　 只差没直说：小子，我看你真刑！　　 白副司令的眼神越来越犀利。　　 刚刚听周辰说‘海陆空’，他还以为对方加入了哪座军事基地。　　 现在一听“出售”两个字，就知道对方是想搞私人基地。　　 还是野心大到牢底坐穿的那种！　　 周辰被盯得发毛，赶紧解释。　　 “您别误会！”　　 “我的意思是基地有没有退役军舰，或者目前负担不起的潜艇，直升机、坦克都行。”　　 “我用物资交易，且保证枪口不会指向自己的同胞！”　　 白副司令觉得对方是在痴人说梦。　　 “小周，先不说这些东西涉及到国家军事机密，就算可以交易，你知道需要多少物资吗？”　　 周辰说道：“比方说呢？”　　 白副司令笑道：“我们之前收缴了一架鹰酱的黑鹰，武器都拆了，当普通运输机使用。”　　 “它不涉及我国军事机密，假如出售给你，我们开价五百斤粮食，你怎么说？”　　 还有这种好事？　　 周辰眼睛发亮：“这样，你们把武器还原，我付一千斤粮食。”　　 白副司令：“……”　　 周辰一脸认真！　　 那可是黑鹰啊。　　 两挺加特林机枪，两门机炮，四枚导弹，十九枚火箭弹。　　 以上，是黑鹰的热武器标配！　　 白副司令惊愕：“你认真的？”　　 周辰一双眼睛更亮。　　 脸皮也更厚了：“哥，你都说了黑鹰不涉咱们国家的军事机密，就代表不是不可能出售，还有比我更壕的买家吗！”　　 白副司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眼下也被周辰的一声“哥”给整不会了！　　 即震惊他拥有的庞大物资，又震惊他的野心！　　 他摆摆手：“别太认真，我就是打个比方，黑鹰可能出售私人换取粮食，但上面配备的武器肯定不行！”　　 周辰竖起两根手指：“一千五百斤粮食，外加三只鸡崽子、三只鸭崽子！”　　 白副司令差点喘不过气：“鸡鸭崽子？活的？”　　 周辰笑道：“当然是活的！”　　 白副司令表示怀疑：“活的？所有基地都找不出一只活的家畜，你……”　　 周辰笑道：“眼见为实！等白大爷跟我走一趟，真与假自有分晓！”　　 白副司令不禁伸手扣头皮。　　 “你不是在逗我的吧？”　　 周辰一听就觉得有戏，赶紧拍胸口保证。　　 “看您说的，我逗谁也不敢逗少将，一枪嘣了我怎么办？”　　 “不是……”白副司令还是想不通：“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粮食，还有活鸡鸭崽子？”　　 一千五百斤粮食基地有，两万斤都有。　　 关键整个基地，从军人到居民多达上万人。　　 两万斤粮食是多么的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家畜数量，至今为零。　　 如果真能弄到鸡鸭崽子，下蛋孵化，再下蛋再孵化。　　 时间一长，就能解决一部分民生问题。　　 鸡鸭的粪便就是天然肥料，有助于改善土质，平衡生态环境！　　 少是少了点，但有胜于无！　　 想到眼下紧张的民生问题，他松了口：“黑鹰没问题，但热武器肯定不行……”　　 周辰打蛇随棍上：“您帮忙周旋一二呗，到时候黑鹰给白大爷驾驶。”　　 “他是老兵，又是您的父亲，总不可能向自己人开炮吧？”　　 白副司令哑然。　　 自己父亲的政治思想肯定过硬，不然当年也不可能开得上轰炸机！　　 白副司令在原地渡步。　　 来来回回走了十分钟：“你确定不是玩笑，是真的想买？”　　 周辰喝了一口茶，吐出一片茶叶：“我连军舰都想买！”　　 关键是你们不肯卖呀！　　 他倒是可以0元购。　　 问题是他也不会开呀，请人开，又需要过明路……　　 白副司令又来回走了十分钟：“我尽量试试，但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　　 白大爷带着两个老头，推门而入。　　 大环境太差，两个老头都很削瘦，但腰板笔直。　　 “小周，人我带来了。”　　 周辰和白副司令默契的停止这个话题。　　 白大爷介绍道：“这位是老李，曾经被誉为最年轻的舰长，这位是老江，但凡是路上跑得都难不住他。”　　 “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海陆空！”　　 小周分别跟两人握手，开门见山。　　 “二位，我那儿白大爷也没去过，具体怎么好，只等你们眼见为实。”　　 “来回二十天，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位老人没有问题。　　 一方面是老白送来了物资，一方面是出于彼此之间的无条件信任。　　 留在基地也得跑出去捡荒补贴家用，还不如走一趟。　　 也许真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周辰开着巨无霸，一路狂飙。　　 老白、老李、老江三人挤在副驾驶。　　 感受到巨无霸前进中的霸道野蛮，憋屈了两年多的心情，第一次得到释放。　　 痛快！　　 周辰将车子开向官方基地。　　 人没有下车，只是降下车窗，朝小白勾勾手指：“小白同志，跟哥走一趟！”　　 小白翻白眼：“别开玩笑了，我要保卫基地大门！”　　 周辰从包里掏出一盒子弹：“你和40发子弹，哪个能让基地大门更安全？”　　 小龙眼冒绿光。　　 工业文明化为废墟，每一颗子弹都是不可再造之物！　　 每一颗，都稀罕的要死！　　 小龙飞快的接下子弹盒，一脚将小白踢飞。　　 “滚滚滚，早去早回！”　　 小白摔了一个狗吃屎：“不是，周疯子都没说带我去哪儿……”　　 小龙挥手，就像赶苍蝇似的：“滚滚滚，宁城就这么大，他还能带你去哪儿，我亲自给你代班，滚吧！”　　 为了40颗子弹，小亮几个精神小伙亲自将小白押上车。　　 巨无霸刚走远。　　 秦思语脸色苍白的捂住肚子，走出公共厕所。　　 看见熟悉且走远的车屁股，她当场气得发疯。　　 她一天24小时守在基地大门口。　　 这些天瞌睡都不敢打，想上厕所都得一憋再憋。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啊——”　　 秦思语崩溃的瘫坐在地上。　　 抬首问苍天。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家祖传的兽皮……”　　 “老娘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