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挺直了身子,对视着薛礼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薛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我杨明仁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有不实之辞?” 薛礼的眼神越发凌厉,他冷冷地说道:“哼!你以为本大人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这四个人出现在你家秘室,绝非偶然。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杨明仁心中不禁一紧,但他仍坚定地说道:“薛大人,在下真的不知这四个人为何会在秘室中。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愿遭天谴!” 此时,大厅内的气氛本就紧张异常,众人皆屏息凝神。 突然,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其声震耳欲聋,宛若天威降临。 刹那间,大厅上方的瓦片竟被这惊天雷劈得四处飞起。 一时间,烟尘滚滚,弥漫整个大厅。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杨明仁脸色骤变,心中暗忖:“这莫非是上天的示警?” 薛礼亦是眉头紧锁,凝视着那滚滚浓烟,若有所思。 傅铁锤则迅速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惊慌!”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闪避。 待烟尘稍稍散去,只见那屋顶已出现一个大洞,阳光透过洞口洒了进来。 薛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愈发扑朔迷离,待天晴后,定要彻查到底!” 说罢,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尤其在杨明仁身上停留了片刻。 杨明仁心中一凛,知道薛礼对自己仍有疑虑。 而此时,那三个东突国兵士和卢昊天则在一旁瑟瑟发抖,似乎被这惊雷吓得不轻。 薛礼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在杨明仁身上来回打量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傅铁锤见状,上前一步说道:“薛大人,或许杨家主所言不假。我们不妨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线索。” 薛礼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不过我手中有从你大厅里搜到的一封信,你帮我解释一下。但你要记住,本大人会时刻盯着你,若发现你有解释不清楚,定不轻饶!” 杨明仁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傅铁锤一眼,说道:“多谢薛大人,多谢这位大人。在下一定会积极配合调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就好,你瞧瞧这封信,乃是上谷的萧达岭寄给你杨明仁的吧!再看这四人之中,身着华服之人,想必应当就是卢家主卢昊天了吧?”薛礼伸手指向靠近卢昊天的方向,言道。 “此人是谁?我着实并不相识啊!”杨明仁依旧故作不识得卢昊天的模样,慌忙辩解起来。 薛礼眼神犀利地看着杨明仁,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冷笑一声,说道:“杨明仁,你别再装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何必如此掩饰呢?” 杨明仁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他摇头说道:“薛大人,您真的误会了,我确实不认识这位卢家主。或许他只是长得与我认识的某人相似罢了。” 卢昊天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对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此时,薛礼忽然话锋一转:“也罢,既然你说不认识,那我也不再追问。不过,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杨明仁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情?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忙的。” 薛礼微微一笑,说出了他的请求:“我听闻杨家主你对画颇有研究,恰好我今日得到一幅画,但难以辨别真伪。不知杨家主可否帮我鉴定一下?” 杨明仁心中暗喜,他对书画确实有所涉猎,这个请求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薛大人。不过,我需要先看看那幅画。” 薛礼命人将杨明仁书房里的地图取来,展现在杨明仁面前。杨明仁仔细端详着地图,看着自己用笔圈起的野猪岭地标,眉头渐渐皱起。 正当他思考之际,薛礼插话道:“杨家主,你可要仔细看啊,这野猪岭是不是你的杰作呀?” 杨明仁心中一惊,他不明白薛礼为何突然提到野猪岭。 他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周大人,你这是何意?我不太明白你说的野猪岭是什么意思。” 薛礼冷笑一声:“哼,你还在装傻。野猪岭的那一千人的行动与你们两个人没有关系吗?” 杨明仁心中暗自叫苦,他没想到自己和卢昊天联系萧达岭的军队,在野猪岭的行动竟然被人识破了。 他连忙解释道:“薛大人,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我从未去过野猪岭,更不可能是那里事件的始作俑者。” 卢昊天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杨明仁,你就别再狡辩了。若不是你,还能是谁有如此手段?” 杨明仁愤怒地瞪了卢昊天一眼,他知道卢昊天这样会害死自己。 就在此时,院门外闪出一道白色身影。 “实则,卢家主所言并非毫无道理,你们的这点隐秘之事,自然会有人告知本少爷!”李云飞自院外信步而来,其身袭一身洁白衣裳,随风飘逸,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那把狗腿刀,满脸笑意地说道。 “少爷,您来啦!”薛礼当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后说道。 “嗯!”李云飞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薛礼等部下无需多礼,接着又继续嘻嘻笑着说道:“恭佑安和洛家主洛森,陈家主陈什么来着,哦……陈天胜。我想起来了!” 李云飞的出现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旋风,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杨明仁凝视着他,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小屁孩子究竟是谁?他怎会知晓这些事宜?” 李云飞嘴角轻扬,嘿嘿一笑,言道:“你们在野猪岭之所为,本少爷可谓是了如指掌。然而,此刻我至此,是想找回公道。卢家主,卢昊天你觉得呢?” 卢昊天心中骤然一紧,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那些精心谋划,这个孟十三竟然全部了然于心,自己想要脱身已然绝无可能。也就是说,自己在德州、沧州乃至河州的所有行动,都被这个小屁孩子知晓,并且统统以失败告终! “你就是晋阳王府的孟十三?”卢昊天满脸诧异,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