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画的是什么?”独孤求败见李云飞在纸张上画着线条,好奇的问道。 “机器的图纸……”李云飞头也没有抬,低着头继续画着线条,嘴角上扬留下一丝淡淡的笑意。 “什么样的机器?”独孤求败看着他手中画出的线条,不解的问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武夫,对于机器制造是一窍不通,更何况他现在画的图纸,要领先这个时代上千年的产物,他当然是看不懂,也看不明白的。 “哦,以后能够加工制造零件的机器……您不明白的……看看就好!”李云飞刚才说的,话独孤求败是不理解的,当他说的机器时猛地想到这里,就转而告诉让他看着就可以了! 李云飞依旧是画他的图纸,独孤求败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依旧在旁边喝茶,晚饭时间胡雅芝进来请他们去用膳他们才离开。 …… 京城的傍晚。 朱雀大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有一个牵马进城的男子,驻足观看京城的晚景,他知道京城大街是不可以骑马行进的,便牵着马儿在街上闲逛。 他要去的是京城秦家,只因第一次见到京城,被京城的繁华给吸引了,也只能是有一哒没一哒的走着。从晋阳的破虏关赶到京城,他以最快的速度也走十天。 此人就是破虏关的大当家宋钦欣,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由于长年住在野外,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进入一间酒肆,吃过晚饭,天已黑了下来,向酒肆小二打听了京城秦泰国的府底才从夜色中隐去。 以玄武大街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玄武大街左侧的西市大街,街道两旁深宅大院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深宅大院之间,有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崔府’。 崔府书房里,崔耀宗坐在上首的座位上,旁边是户部郎中裴林,礼部郎中刘济,谏议大夫周滨河。 “裴少爷,您来时裴相有没有交待些什么话?”几人坐定之后,崔耀宗笑盈盈的问裴林。 裴林是右丞相裴寂的长子,同样裴寂乃裴氏家主,裴氏乃前朝的百年世家豪族,当朝李原容登大宝乃裴寂引领关陇世豪族支持之功。晋朝建立之后,裴寂因功劳盛高,被封梁国公,领尚书右仆射,即右丞相之职。 “回禀大人,家父并没有交待下官些什么,只是说裴家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裴家只有一个姓裴。”裴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嘴角上扬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说得好,我崔家易是如此,天下崔姓只有一个家,想必刘郎中,周大夫两家的家主也是如此想法。”崔耀宗说话之间,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向了刘济和周滨河两人。 “回禀崔大人的话,下官来您府上之前,家主早已经吩咐,明日朝堂为您马首是瞻。”刘济肯定的说道。 刘济之刘家只是刘姓中若干的一个分支,家主刘欢也只是京城中的一个富户,老家在晋阳郡府有些家资而已。此次也是秦云忠收礼时刘员外被牵扯其中,刘员外则是刘济的伯父,因心中愤怒而派人告知其弟刘济之父刘欢,因此才有了刘济前往崔府的原因。 “回大人的话,下官及周家听大人吩咐!”周滨河起身躬身揖礼说道。 “好,好,好,我们的目标明确,明天上朝周大夫以言官的身份,向皇帝陛下上奏秦云忠在晋阳强抢名女之事!”崔耀宗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奋的说道。 “刘郎中则向皇帝陛下奏报秦云忠向当地富豪勒索丝绸钱财!”裴林同时也向刘济建议道。 “如此甚好,我再向皇帝陛下要求朝廷派人前往晋阳调查。如此这般陛下肯定会派钦差,吏部也会派人前往,那秦云忠必定会倒台,福王府也保不住他,呵呵!”崔耀宗那得意的脸上显出丝丝杀气,他鼻吸之间影影绰绰着愤懑的凶光。 他心中气愤的不是侄女下嫁于他做第六房小妾,何况那侄女只不过是侧室所生,也不是嫡出,他本来是毫不在意的。他气愤的是秦云忠绑架了自己的亲弟弟,亳不在乎自己已经是兵部侍郎也要绑架了他,就是秦云忠有福王府做为靠山,那崔家在他眼中舍也不是。 今天自己就要联络右丞相,以朝中众人来弹劾于你秦云忠,看看你的靠山又能否保得住你。 崔耀宗想到这里,一双栗色的眼睛闪闪有神,微笑着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 周滨河相互对视一眼,知道崔侍郎今天的相约目标已经达成,共同起身告辞说道:“大人,下官还要赶紧回去写奏折,告辞,不送!” 裴林也不想与他崔侍郎有太多的牵扯,便同他们三人一道起身离去。 崔耀宗立即起身对门外的管家说道:“崔管家,你代我送送各位大人!” “诺!”只听见门外一老者的回答,便只有轻盈的脚步声同着一群人向远处行去。 崔耀宗也静下心来,在案几上书写明天早上的奏折。 …… 京城秦家。 秦泰国的府邸。 秦泰国。 这男人五十岁左右,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身体便微微发胖,小腹渐渐凸起,衣服也穿得肥大了。 “宋钦欣,你怎么来了?”他一见到宋钦欣,就把他带到了书房里,直截了当的问道。 “叔父,家兄在晋阳郡城出了一个危机,害怕京城有人找麻烦才飞鸽传书与我,要我查明真相?”进到书房里,宋钦欣立即跪在地上拜道。 “起来回话!”秦泰国挥手虚扶宋钦欣,脸上惊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