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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早产

天墓手札 钟连城 3692 2024-07-16 09:26
   杨五六在独立小院对面的树林里守了一通霄。天亮后,他离开树林回到都梁客栈,此时舒祥林刚刚起床。    “昨晚上有动静吗?”舒祥林列行公事地问道。    “有,半夜过后院子里出来一个人。”    “是谭小苦?”    “不是,个子差不多,看走路的样子年纪比谭小苦大一些。”    “更深夜静的,这个人出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出了那个小院子之后——”杨五六忍气吞声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他出了院子之后怎么了?”    “他出了小院子之后专拣偏静的路走,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    “他为何要折回去,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没带?”    “不是的,他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是什么原因?”    “他可能发现有人跟踪了,因为我害怕掉线在后面追得紧,距离也不远,还有走路有些动静……”    “下次小心点。”    蒋钰莹的胆子开始疼了,她在床上躺下来揉搓着肚子,但还是没能忍住叫了一声痛:“哎哟……”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邓细婆闻声赶紧从厨房里过来。    “不知道……现在又不痛了……”    “你别动,我去温点艾叶水过来!”    邓细婆从厨房拿来艾叶水给蒋钰莹喝下,果然再疼了。    “细婆姐,接生娘说的‘七成八败’是什么意思?”    “是说如果怀孕七个月生下来虽是早产,一般都能养活——”    “八个月不能活吗?”    “是的。”    “这是什么原因呢?”    “不知道,连接生婆都说不清楚。还有‘七不出,八不归’,反正八不是个吉利数字。钰莹你怀了几个月了?”    “第一次怀孕,我也记不清了。”    “唉,没经历过都这样,反正要不了多久你要做娘了。”    “做什么娘哟,我这个崽来得不是时候呢!”    “别想多了,他会没事的。”    “他是没事,有事他反正不知道,他爹就苦了……要是没有他,广州那是个多好的地方啊!”    “广州大地方,当然好啊。”    “这孩子不光拖累了爹娘,也害了你。”    “钰莹别这样说,害我什么呀?吃穿不愁,连工都不用出呢,天天在屋里耍,我这是享福啊。”    “他爹好久没消息了,不知他过得如何。”    “他一个大男人,身边不缺钱,肯定过得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担心我爹为难他。”    “东西都运到广州去了,你爹还有什么为难他的?别想太多了。小苦说,等你坐完月子,银老板会带很多枪兵过来接我们。”    “是呢,能早一点生下来也好。”    舒祥林坐在房间里喝茶,这时敲门声响起。    舒祥林:“进来!”    进来的是罗建成:“张老板,杨云志回来了。”    舒祥林问:“他一个人吗?”    罗建成:“不是。一个老头,是杨云志的父亲,还有一个中年人。”    舒祥林:“那个中年人是什么来头?”    罗建成:“是族长的儿子,本来是族长要亲自出面的,因为年纪太大,身体不好。”    舒祥林:“他来不了就让儿子代替?”    罗建成:“是的。”    “好,我知道了。先带他们吃饭,吃完饭回房间,接下来怎么做我会亲自交代的。”    罗建成走了几步又回来:“吃完饭带他们去哪个房间?”    “笨东西,连这事都要问,当然是去杨云志的房间,那里有两张床。”    谭小苦睡得正香,突然被一种非常剌耳的声音吵醒,细一听,原来是屋后古樟树上的老鸹子在叫。    自古楚地人笃信屋后老鸹子叫是不祥之兆,谭小苦也相信,因此内心很不安。他预感到,最近肯定要发生点什么事,并且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如何面对。他从床上下来镇定了一下情绪,来对守在堂屋门口的刘得银说:“我休息好了,你去睡吧。”    刘得银说:“吃了中午饭再说吧,反正饭菜都弄好了。”    太阳已经偏西,斜斜地照在院子里,谭小苦看了一眼屋外的树影说:“原来已经到了下午,这一觉睡得真久。”    刘得银说:“你整宿没合眼,这些天真把你累坏了。”    “我是被老鸹子吵醒的,不然还会睡。”    “是啊,这两天不知怎么回事,老鸹子叫得烦人,只怕是有祸事要来。”    “是的,老鸹叫,祸事到。老人的话不能不信。”    “估计还是舒祥林他们吧,不知接下来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不要想得太多,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脱。”    两人吃了饭开始打扫庭院,把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    下午四点多,安静大半天的老黑叫了起来,还越叫越凶。谭小苦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向外一瞧,视野里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两位来客到了禾堂因老黑叫得太凶不敢再往前走了。谭小苦心下琢磨:这两个人直奔小院而来,他们想干啥呢?    这时那位年纪大的老人用手做成喇叭喊话:“喂——有人在家吗?”    谭小苦越看越觉得喊话的老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在屋里,老人家有事吗?”谭小苦回应。    “有点事,麻烦把你家的狗栓好。”老人说。    “放心,我家的狗白天不咬人。老黑,老黑不要叫!”    狗不叫了,摇着尾巴钻进自己的窝里。谭小苦走出房间把两个人迎进堂屋。    两人进了屋,年青的那位开始东瞅西看,还四处走动,像是寻找什么东西;老人则不等主人发话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条凳上:“好一个清静之处!”    正在睡觉的刘得银从床上起来给客人倒茶。老人接了茶没有喝,重重放在八仙桌上。谭小苦一愣,接了茶不喝,这是上门找麻烦的征兆。果然,老人发话了:“谭老板还认得我吗?”    谭小苦摇头:“不认得了,有点面熟,老人家你是……?”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发财了翻脸不认人了。老朽杨长寿,邓老大的姑爹!”    “老人家您好……”谭小苦想起来了,同时也明白了老人的来意。    “不好呢,最近运气太背,带指背煞,祸事连连找上门来,连祖坟都被人扒了。”    “有这等事?”    “谭老板你是装糊涂吧,有人说我家祖坟是你给扒的,所得钱财在广州城里买下半条街。”    “这是谣言,绝无此事!”    “无风不起浪,几个县都传遍了,对此你作何解释?”    “是我岳父造出的谣言,原因你也知道,恨我拐走他的女儿。如果真如谣言所说,我发财了,为何不去广州享福,还留在靖州干什么?我知道老人家是被人的盅惑,如今是民国新社,凡是都要有事实,不可以随别造谣,请问老人家,是听谁说的?我愿意与他对簿公堂!”    “这……”杨长寿语塞,这时他希望同来的杨五六能帮忙说句话,但环顾左右,却不见人影。    “老人家你需要什么吗?”谭小苦问道。    “不……不需要什么……”杨长寿连忙掩饰内心的慌乱。    “您尽管放心,上了公堂,若真是我扒了您家祖坟,在证据面前,衙门定有公断,那时该赔就赔,该关就关,该杀就杀,我谭某人听任公家处置!”    房间里,舒祥林对罗国矮说:“接下这戏该怎么唱?”    “把这两位杨姓人留下,要他们安心待下去。”    “他们会安心吗?”    “当然得用借口。”    “用什么借口?”    “告诉他其他地方的杨姓族人会陆陆续续过来,快的这几天会到。”    两人正说话,这时有人敲门。    罗国矮赶紧起身,从门缝里瞅了一眼,打开门,进来的是杨五六。    “老头回来了吗?”舒祥林问道。    杨五六:“回来了,我让他回房里去了。”    罗国矮问道:“交代的事都照办了?”    “都照你说的办了。”    罗国矮:“小院里是什么情况?”    杨五六:“小院里总共只住了两个男人——谭小苦和刘得银。另外还有一条黑狗。”    罗国矮:“除了两个男人,还有没有女眷?地窖,附近山洞都是可以藏人的。”    杨五六:“没有。近段时间我一直守在竹林里,如果有女人藏在附近洞子里,谭小苦总要给她们送吃的,事实上只有昨晚上刘得银离开过小院,看样子他要去的地方不是附近,而是远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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