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哥,那天的事全怪在我头上,我真的很冤。” “你冤在哪里?拿着枪连个人都杀不死。” “你哪里知道,人家早有防备,几十个守在暗处保护他,我有枪又能怎样呢?幸亏我跑得快,不然早给乱棒打死了。这么多天过去,现在还做噩梦呢。” “你说几十个人守在暗处?” “是的,谁骗你不是人!” 罗国矮:“莫非是阿强露了马脚让焦四察觉到了?” “肯定是这样的。矮哥,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应该安慰安慰我。你把焦四的故事说完好吗?” 罗国矮见拗不过,便不再吊他的胃囗:“上次说到哪里了?” “矮哥说到焦四诈死,阿山去他的墓里偷翡翠白菜,结果墓里什么也没有,阿山从墓里出来,焦四夫妇和弟子都在外面等着。 焦四问阿山为什那么想得到翡翠白菜,阿山说翡翠白菜本来是他的,他只是想拿回属自已的东西。” “没错,是说到这里!” 罗建成:“我觉得奇怪,阿山为什么要说东西是他的呢?这背后一定有原因,所以一直惦记着。” “其实很简单,阿山正是焦四师父白师父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哦……那白师父的宝贝为何落到了焦四的手里呢?” “阿山一直被白师父寄养在外地,白师父死得很突然,阿山没能赶上与父亲见上最后一面。白师父的丧事办完后,阿山回来才从亲友处得知父亲有一棵价值连城的翡翠玉白菜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被熟人盗了。” 罗建成:“慢着,慢着,这里有一个问题——白师父为何要把阿山寄养在外地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你是盗墓贼,你也有儿子、家眷,你愿意让他们知道你是个盗墓贼?” “哦,我还真没想这么多……经你一说,我到是想到了另一个人……” “你想到谁了?” “朱子湘,像他这样的盗墓高手,我认为他不可能没有后代!” “不错嘛,你总算开窍了。” “矮哥,朱子湘的儿子会在哪里呢?不会就是他——” “说话吞吞吐吐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他的儿子是谭小苦?” “我是这样想的……矮哥,莫非谭小苦真是朱子湘的儿子?” “现在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为了弄清楚这个事,我在几年前我就开始留意了,为弄个水落石出,我还去过朱子湘的老家且子桥朱家。” “你去那里打听朱子湘的事?” “是有,我在那里打听到朱子湘有一个妹妹嫁在铜宝山谭家,这个正好与谭小苦的身世吻合。” “对呀,把侄儿寄养在姑母家里,太正常了,凭这一点我敢肯定谭小苦是朱子湘的亲儿子,矮哥为何要说‘有这个可能’?” “还有一个关键性的原因没有答案,我不敢武断……” “什么原因?” “刚才说了,阿山虽然是被寄养在外地,可阿山毕竟还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据我所知,谭小苦对自已的真实身世一直蒙在鼓里。 我的意思是,朱子湘在很长时间内可以不认谭小苦,但在临终前他必须交底……这一点我一直找不到答案,所以不敢肯定谭小苦是朱子湘的儿子!” “是啊,这个我也觉得不合常情……矮哥,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复杂,先放在一边,你还是把阿山与焦四的故事说完。” “罗建成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好吃的东西一次吃完还有味吗?” 罗建成嘟哝道:“不想把故事说完就明说嘛,还编出个上不了桌的理由来。” 火炉山工地。 次日吃过早饭,焦四开始分派工作。地面上留几个人接应,余者全部进入墓室“起宝”。“起宝”的过程既紧张又神秘,谭小苦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经过焦四精心培训的,他们的手法十分专业,动作非常小心,再易碎的古董也能最大限度不受损伤。 谭小苦和其他人的心思不一样,他关心的不是满墓室的金银财宝,而是每一件古董上面的花纹、图案,特别是文字。 从各种器皿上的图案和纹络看,这是个典型的南越贵族墓葬,这一点从墓里的殉葬习俗可以得到印证。 但究竟是何人之墓,墓主在当时的身份地位如何,一切的一切必须由文字来证明,但遗憾的是,在千余件陪葬物品中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有价值的文字! 一直关心这些的焦四在指挥其他弟子“起宝”的同时,还时不时来问谭小苦有没有收获,他见谭小苦的表情紧张,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还是不能确认墓主人的身份吗?” “是的,甚至墓主是男是女都没办法确认。” “有这么复杂?” “有点复杂。主墓室金棺两边的铜人是宦官装扮,从这一点看,可以判定是宫中妃子一类人物,但也有可能是大太监……” “太监的墓有这么豪华的吗?” “很难说,看来只有打开金棺谜底才能揭晓了。”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焦四一伙才算将三个墓室、两个耳洞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最后只剩下主墓室那具金棺了。 金棺做工十分精美,棺身与棺盖是浑然一体的,接连处用纯金皮密封,这类棺材如果是用传统的刀劈斧砍是徒劳无功的。 谭小苦看到到焦的徒弟们很熟练地拿出备好的王水浇在接连处的封皮上,王水所到之处都冒出一股白烟,不一会棺盖可以用人工揭开了。可见金属棺材在南越地区比较多见,而楚地一带常见的是楠木、柏木等木质材料。 正在阿山等人准备揭棺的时候,焦四走上前问弟子:“你们有谁知道王水是什么人发明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阿强拭探地说:“好像是一个外国人发明的……” “没错,确实是外国人发明的,知道王水发明于多少年,发明它的外国人叫什么名吗?” “这个……不太清楚……”阿强摇头说。 “阿苦,你知道吗?” “这个外国人好像是波斯国的炼金术士,名字很难记,叫贾比尔伊本哈杨,时间距离现在七百多年。” “阿苦,你们湖南很少需要用王水开棺的,难为你也记得这样清楚,好吧,没事了,开棺!” 阿山等人用力把棺盖揭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谭小苦发现,原来里面的棺椁是用檀香木做的;接下来是揭开檀香木椁盖,这时一般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了,有人赶紧喷散法国香水,加上地面上出囗处的风车在转个不停,没多久异味散尽…… 在数支手电筒的照耀下,一具完整的无须男尸体浸泡在棺液中…… 众人惊呆了,一个个一动不动…… 焦四道:“干千年,湿万年,半干半湿只半年。” 阿山问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焦四:“是行业的术语,干尸千年不腐,有棺液的湿尸万年不腐,半干半湿的尸体只要半年已经腐烂了。在我们岭南地区千年古尸是很少见到的。各位,把手套戴上,没有事的。” 众人戴上胶手套,轻轻将男尸从棺液中捞出来置于墓室的地面上,然后又七手八脚把棺椁里的液体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