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木岭聚义厅,罗国矮与舒祥林促膝而谈。 “国矮,陈济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非常的厉害!他是广东防城人,父亲是清朝的秀才出身,自幼进私塾读书。他17岁考入广州黄埔陆军小学,第2年加入同盟会。 黄埔陆军小学毕业之后,一直追随着孙中山,从排长升到团长。民国十二年,他在讨伐陈炯明的叛乱中立功,被晋升为粤军第二旅旅长。当时,粤军的最高将领是李济深。” “这么说在广东除了李济深他最大?” “我说的是民国十二年,现在是十九年了。” “明白了,接着说。” “民国十四年,广州国民政府成立,作为孙中山的嫡系,陈济棠晋升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11师师长,他的老上司李济深是第四军的军长。第四军,是北伐战争期间赫赫有名的铁军。” “他在北伐战争中立功了吗?” “陈济棠的第11师没有参加北伐战争,而是奉命留守广东。但他率部参加了东征和南征,平定了海南岛。北伐战争取得胜利,国民党新军阀取代北洋军阀成为中国的统治者后,为了争夺利益和地盘,四大新军阀之间却爆发了激烈的矛盾。” “新四大军阀除了蒋介石还有哪些人?” “冯玉祥、阎锡山和李宗仁。” “陈济棠站在哪一边?” “做为军阀都是利益至上,没有固定的追随对象。这个时候蒋介石的势力最强,他当然站在蒋的一边。” “李济深呢?” “这个李济深如果与历史人物比较,他就是楚霸王项羽。李济深和李宗仁不仅都姓李,而且李宗仁还是他加入国民党的入党介绍人,私交自不用说。因此,每当桂系与蒋介石有矛盾时,李济深都会站在李宗仁的一边。” “陈济棠岂不是有机可乘?” “没错,袅雄天生有这个本事。北伐胜利后,蒋介石为了达到独裁之目的提出裁军,这就缴起了李宗仁、冯玉祥、阎锡山的强烈反抗。” “眼下正在中原开打的大战,应该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吧?” “是的。” 舒祥林:“还是接着说跟陈济棠有关的吧。” “蒋介石为了除去李济深这块绊脚石,他以李济深既是李宗仁的好友又是国民党元老为由,邀请他去南京调停蒋桂矛盾。 去年2月,蒋介石派出吴稚晖、蔡元培、李石曾、张静江四位国民党元老飞往广州,接李济深去南京。 这四个人在去广州之前,蒋介石还在他们面前信誓旦旦用‘人格担保’,保证李济深的安全。” “李济深去了吗?” 罗国矮:“一开始他犹豫不决,这时候陈济棠怂恿说,‘不要怕他,他敢对你不利,还有我们四、五万粤军。’去年3月12日,李济深不顾身边亲朋好友劝阻,前往南京;仅仅9天后,蒋介石就以谋叛党国的罪名将其扣留,软禁在南京汤山,并解除了一切职务。” “陈济棠呢,他是什么反应?” “陈济棠不但没有为李济深鸣不平,反而公开声援蒋介石的裁军计划,说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不是个人谋求利益的工具。 蒋介石大喜,马上晋升他为第四军军长。此时的第四军下有三个师:余汉谋的第11师;香翰屏的第2师和陈章甫的第25师,总兵力约3万余人。 陈济棠掌握粤省军政大权后立即向昔日的盟友——新桂系开战。3月31日,陈济棠在广州发布命令,要求驻扎广东的新桂系军队必须于24小时之内离开省境,否则兵戎相见。” “陈济棠也是个枭雄呀,谭小苦傍上他对我们不是好事。” “是啊,所以我们也要用采用师夷之长以制夷的策略。” “我们也去傍一个?” “是的,蒋老板眼下正在去往东安县的路上。” “找唐生智做靠山到是个好主意,只是傍得上吗?” “应该问题不大。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也做了一些相关的准备。” “国矮,你来得正好,我想问问你,谭小苦这里如何安排?” “我正是为这事而来。如今雨季也快过去了,最重的是陈济棠正在打仗,无暇他顾,一旦停战他肯定会派兵过来把谭小苦接走,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下一个计划完成!” 舒祥林点头:“是,这个事已经刻不容缓!” 蒋兴和、舒振乾继续南行。 舒振乾意犹未尽道:“老板,像这样的家你有多少?” “具体数目记不得了,每到一处感觉不错就买一处,几年回来住一次,重温一遍几年前的人和事,每一次的感觉总是那样震撼——时间在流逝,而且一去不复返!如果一辈子只在一个地方不挪窝,就如温水煮青蛙,世界发生天大的变化都不会有感觉。” “这是肯定的,只是这感觉也太奢华了,一般人哪里消受得起!” “上苍也没有要求每一个人都要有这份感受。你是哪个档次的人,你就够哪个格——我说的仅仅是够格!世界上比我钱多的大有人在,可是他们一生不一定有这样的感受。不瞒你说,在我所走过的岁月中,我很享受这种感受,认定就是传说中神仙所过的日子……” “老板,不是我讨好你,在我眼里,你就神仙!”舒振乾由衷地佩服。 “这话没有水份,我爱听。哈哈……好吧,前面有家饭店,是纯正的新宁口味。”蒋兴和策马前行。 不一会来到一家老店,蒋兴和率先下马,在店里点了满师傅豆腐干、全肉玉兰片、堡口豆腐和两碗甜酒汤丸。菜上齐后,正好舒振乾栓好马从马厩回来了。 “人生吃也是一大乐趣,在一个地方不吃当地特色菜也是一种遗憾。开始吧。”蒋兴和示意舒振乾在对面的椅子就坐。 舒振乾入坐开吃,果然每道菜都与众不同。 饭后又继续赶路,中午在一无名小店打尖。下午四点多,二人到了一个去处,只见一条约四里路长的老街出现在视野里。街上路面六尺许,整体呈“Z”形沿河延展。联排的木瓦结构二层小楼沿街修建,临街的房门相对而开,开门即可营业,家家户户经营各种生意。有打铁的。做手工称的、补锅的、编竹筐的、弹棉花的,不一而足…… 蒋兴和在一个上了锁的门前停下,下了马取了包袱寻找钥匙。这时候,正在编筐的邻居听到马在喷响鼻,于是把眼睛投向了这边:“这不是张老板么?好几年没回家了” “有五、六年了,王老板还好吧?” “托福,天天老样子。”王老板说完仍做他的事,也不起身。 “王老板你忙。”蒋兴和说。 “好呢,晚上串门讲白话。”王老板的眼睛仍盯在编到一半的竹筐上。 “傍边有了小巷,后面有马棚。”蒋兴和已经找到了钥匙,他提醒舒振乾说。 舒振乾去屋后栓好马回到前门,这时候蒋兴和已经打开窗户。几年无人住,屋里却一点也不脏,原来这里的左邻右舍都是编筐的。 “这地方很有特色,应该不会是县城吧?”舒振乾问道。 “是镇,名叫芦洪市,曾经是县治所在地。你猜它有多少年历史?” “猜不出。”舒振乾坦言。 “有一千多年了!自西晋惠帝元年到隋文帝开皇九年,这里一直是县衙所在地,时间约三百年。” “天啦,真够古老的!” “住在这条街上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象回到了古时候。只是此处的街坊人情味不浓,平时各忙各的,都不关心他人,我认为也算是优点。好吧,闲话少说,既然回到家,现在就该好好寻找回家的感觉,你去街上随别哪家客栈叫位厨娘来,我们要吃自家做的饭,菜肴是东安仔鸡外加几个时令小菜,你一说他们会照办的。回来时记得打酒。” 舒振乾出去一会提着一大壶烧酒回来,接着来了两个厨娘,她们除了带来了所需食材,另外还抱了些柴禾过来。 不一会饭菜上桌,蒋兴和又吩咐两位厨娘搞卫生。 蒋兴和与舒振乾吃完饭,室内的卫生也搞得差不多了。开了厨娘的工资,洗罢澡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正准备休息,忽听得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