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追击苗军至雷公山,杀苗军三万余人,烧毁房屋,洗劫一空。同治十一年四月,唐本有、龚继昌、苏元春、谢兰阶分三路合击苗军于乌雅坡,阵斩苗军首领九大白、岩大五;苗军首领张秀眉、金大五、杨大六等被俘。 至此,彻底平定了贵州长达五年的苗民起义。 光绪元年(1975年),唐本有和苏元春平定六硐以及永州府江华瑶族叛乱,后入粤西驻防。因战功显赫,累授游击、参将、副将、总兵、提督,赐世职赏黄马褂。” “一个孤儿终于出人头地。”罗建成说后忍不住自叹,“我也是孤儿,像唐本有那样发达不敢想,能够娶妻生子也好,没准在我下下一代能出一个唐生智这样的人物。” “你可以这样做梦,这没有错,只是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你不想听了吗?” “想听,你说!”罗建成又来了兴趣。 罗国矮抬头看看天:“哎呀,不知不觉一天快要过去了,还是赶路吧,争取明天回到都梁。” 吃过晚饭,姜再云和部下在警察局的机关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半场球结束,大家稍事休息将要进入下半场,这时值班员急匆匆跑了过来:“姜局长,你来客人了!” 正在兴头上的姜再云不太情地退出球场,但还是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一边擦汗,一边走向宿舍。 姜再云看到宿舍的走廊上并没有人在等他,正纳闷,却发现自家的敞门开着。他觉得奇怪,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出门时是上了锁的,那么是什么人在屋里呢? 这个人为何有房间钥匙?他疑惑地进入房间,意外地看到原来是自己的老婆,他随手把脏衣服往椅子上一扔:“你怎么来了?” 女人说:“听说城里打了很多枪子,心里七上八下的,放心不下过去看看。” 姜再云说:“我不是好好的吗,有啥不放心的!” “如果没见着你,我哪里知道你好还是不好。” “你出来了,孩子呢?” “他奶奶管——他奶奶也叫我进城看看。” “吃饭了吗?” “我知道赶不上你们食堂的饭,在路上吃了。” “我这里有厨师,随时可以做饭,以后不要到外面吃了。我去冲个凉,你也一起冲吧。” 女人说:“我冲过了,把脏衣服都拿出来吧,我帮你洗了。” 姜再云从床底下寻出很多脏衣服丢给女人,然后自个进入澡房。 十几钟过去,姜再云冲完凉出来,女人已经洗好衣服并挂在了外面的阳台上,此时正坐在窗前利用外面的光线纳鞋底。 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斜斜地射进来,把女人的身影映在墙上,看上去别有一番情趣。 姜再云情不自禁有了一种要承男女之欢的冲动,他飞快地抹去头上的水珠走近女人:“早点上床吧。” 女人说:“早着呢,天还没黑。” 姜再云说:“县城不是乡里,不用喂猪打狗,是可以早睡的。” 女人回过头看见丈夫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便明白了,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准备脱衣服睡觉。 看着女人在身前慢慢地宽衣解带,姜再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有了情愫,恰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姜局长在家吗?” 姜再云急忙解去浴巾穿上衣服,女人则慌乱地躲进卧室。 姜再云开了门,进来的是银白元,他的身后还跟着谭小苦。 银白元:“姜局长,打搅你了吧?” 姜再云故作轻松说:“没事,刚冲完凉,正闲着,坐,二位请坐。” 银白元看到写字台上未完工的鞋底和一个针线包,再瞟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心下明白了一切,但他装作不知:“姜局长,有个事想麻烦你。” “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银白元:“广州的汤营长来湖南公干住在都梁客栈,据说被你的手下扣在那里,我想请姜局长高抬贵手,让他们早点回去,免得陈司令怪罪。” 姜再云打着哈哈:“银老板是说这个事啊,实不相瞒我也帮不上忙。” 银白元:“姜局长有什么难处?” 姜再云:“这事影响太大,居然用上了机枪,靖州的百姓无不恐慌,成群结队来我这里告状要求彻查。如果只是告到我这里也好办,后来才知道,他们还派人上宝庆、长沙告状去了。银老板、谭老板你们都是明白人,如果不把汤营长他们留下来协助调查,这么大的事我交得了差吗?请二位放心,只是协助调查,查完后会放他们走。 “是这样呀,那就不打搅了。”银白元起身离开,才走几步又回头说:“姜局长还有个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 “前些时候我去了一趟长沙与梁厅长的管家梁仁贵结缘。梁先生喜欢写写画画,还是几家报馆的通讯员,临别的时候他特意叮嘱,如果地方上发生什么新闻必须写信告诉他。舒祥林第一次骚扰望乡客栈幸亏有姜局长的保护。当时我们非常感动,于是把这个事写成了报道寄给他——”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问我?!”姜再云一听急得跳了起来。 银白元说:“我以是好事不必告诉——姜局长,这种事是不是不能报道啊?” 姜局长:“不是说不能报道——你是怎么写的?” 银白元:“我只是根据事实写了一些材料,题目是《梁厅长的好学生保境安民立奇功。” “你……你真的不应该这样……”姜再云急得额上的汗上直冒,等他回过神来,银白元、谭小苦已经不见人了。 天色全黑了,姜再云掩上门进入内房,妻子已经上床等候多时。 因为心里有事再无情致,姜再云上床后没有和妻子亲热,而是翻来覆去地想,如果长沙报馆真的报道了土匪夜袭望乡客栈,那么这桩事必将引起全社会的注意,今后就不能与舒祥林暗通款曲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姜再云辗转反侧,直到妻子睡去他仍然无法入眠……挨到后半夜,他对自己说,或许是银白元在吓唬人,实际上没有这回事,如此想着时很快就睡去了。 姜再云醒过来已经天亮,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顿时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时间是九点,足足迟到半个小时! 他起床洗漱后顾不上吃早餐径直去到办公室,这时,负责收发的文书走过来递上一些文件、报纸,接着又汇报说:“八点半钟的时候邮局有人带来口头通知,说是长沙的《新民晚报》发了一条消息,内容是靖州警察局与土匪作战,保境安民立新功,报社准备做一个专题报道,想派人过来搞采访。” 走了一天,罗国矮、罗建成终于进入都梁地界,休息一个晚上,天亮又上了路。 走在路上的罗国矮耸耸肩说:“昨晚你给做了按摩强多了,很舒服,只是时间太短。” 罗建成说:“矮哥,你说唐本有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你接着讲嘛。” 罗国矮说:“今晚加半个小时的按摩我才能讲。” 罗建成想了想说:“只能今晚上加半小时,其他晚上不加时。” 罗国矮:“我跟你说,听故事不能只听故事,要会动脑子。” “听故事也要动脑子?” “不动脑子等于耳边风,听了就完了。” “当然是听了就完了,还能有什么呢?” “要从故事里学到东西,学不到东西最起码要明白道理。比如唐本有,他的发达正好应验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富贵险中求。” 罗建成:“这全确实。” “同时还要明白,这个‘险’也是机会,而且机会不是随时都有,比如太平盛世你去哪里冒险?当然杀人越货也是冒险,但是你敢吗?乱世机会多,可以去投军,投了军成了官,这时候去杀人越货就不叫杀人越货了——” “叫什么?” “叫替天行道!说到这里有个早关键性的问题还没跟你讲——你猜唐本有的万贯家财是从哪里来的?” “是皇上奖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