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泼了一锅热油的狗头灵,惨叫不止,发出好像婴儿啼哭一般的声音,同时从它身体内冒出滚滚浓烟,就跟我们家房梁被点燃了一样。 好在是挣扎了几下,狗头灵已经一动不动,被炸的色泽金黄,应该是死透了。 但它身上的尸气却是一直在往外冒,足足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才逐渐消散掉。 “我的天,这是从来没见过的事!” 老苏叔是真给这玩意儿吓的够呛,我们这会儿叫他回去睡觉,他也是睡不着了。 大高个手上给油烫出了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赶紧用冷水冲了冲,抹了点烫伤膏药。 这东西别说,给油炸的色泽金黄,看着还挺有食欲的。 不过说归说,捧起这东西来,我直接把它扔进露天厕所的粪坑里面。 做完这些后,开始打扫刚才因为搏斗被搞乱的屋子。 差不多凌晨三点了,我们回到屋里休息,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 老苏叔经过昨天晚上那一折腾,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醒过来,以至于早上我们三个在屋里睡到十点多,期间二叔醒过来,不停地在门外喊我们的名字,不停批斗我们,说啥年轻人应该有朝气,不应该睡懒觉啥的…… 简直烦死个人! 这老小子,根本不知道这几天从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也是把这事情都处理完了,中午的时候顶着太阳,我和大高个又到死人岗子上找狗头灵的尸身时,大高个把二叔喊上,在去的半道上才把这事儿给他说了。 我二叔这老小子,开头他还不太相信,直到灵哥也做了证,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尤其是到达那个池塘的地方,大高个指着二叔那天晚上站立的位置给他讲的时候,我二叔才觉得毛骨悚然,恍惚间他也想起了一些零碎画面来,头上出了一身冷汗。 大高个问我,狗头灵都被捉住给灭了,那它的尸身在哪里寻呢? 其实这事情也简单。 狗头灵这种东西能孕育出来,周围的风水就肯定好不了,它尸身上的阴气之重,肯定会影响到周围,那沿着痕迹就在这周围找找,就真相大白了。 我叫大高个来的时候带了几把锄头,没事的时候就在土里挖一下,也不用挖的太深,如果一锄头下去,发现土壤里出现大量白色的虫子,那这地方多半是阴邪之地。 此外,像周围如果有大量蛇蝎出没,或者草根的位置发黑、泥土发腥,那都是不太正常的地方。 就跟大高个说了这么多,结果他到处找了找,很快二叔就亲自挖了一块地方出来。 他就把锄头举起来,在地上随意的挖了几下,可很快刨出来的黄土中,就看到了不少小指头正粗细,一两公分大小的白色小虫子,就长在这种沙地里,而且还在不停蠕动。 “就在这附近挖。” 我把铲子交给大高个,毕竟他是挖盗洞的行家,这个时候不让他出来帮忙,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在我的指引下,大高个就往右边挖了两米左右,就在下面三四尺深的地方,挖到了几根人骨,还有一柄长满锈迹的破刺刀。 这种破刺刀我认识,步枪上面佩戴的,果然这地方以前闹土匪的事,被证实了。 大高个顺着那几根人骨继续向下挖,很快便挖到了一个僵硬的东西。 那就是一条大黑狗的尸体,这东西身体蜷缩成一团,已经硬的跟个铁块一样,本身就是大黑狗样,身上更是长了一层跟霉菌一样的东西。 这种黑色霉菌一样的东西,把周围的泥土、坑洞、人骨全都笼罩在其中,就跟地上长出了一大堆黑毛差不多。 我叫大高个就地弄了点引火用的干燥树叶,这山里别的东西没有,野桃木却多得是。 随便砍了五六颗,就着其他干柴在坑里点燃,大高个就树杈把大黑狗的尸体挑起来,放在火堆上,一会儿工夫那些桃木也燃烧起来,大黑狗的尸体被烧的噼里啪啦,一段散发出一种臭鸡蛋一般的恶心腥臭味。 这期间,大概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尸体最终才烧成灰烬。 可这种臭鸡蛋一般的腥臭味,还是就这么混杂在空气里,风再怎么吹都不散。 这就是那条大黑狗长时间积攒下来的怨气,没有那么容易消散,这里至少还会再持续臭上几天,那种气味才会最终消弭于无形。 不过臭不臭的也没啥影响,毕竟这地方平时也没啥人过来走动。 大害已除,二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化魔程度并没有之前我们预想中的那么严重,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狗头灵在作祟而已。 可即便如此,二叔的身体实际上,也只是比之前能够多撑一两个月而已。 要找到仙地神山,进入神殿解除掉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完全遏制化魔,已经迫在眉睫。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年关口上。 乡村里过年,要比城市热闹的多,虽然不像城市里那样灯火霓虹,齐放烟花,看着繁华。 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能够正儿八经的感受到那份人气。 也许是沾了我这个风水先生的光,再加上干掉狗头灵的那件事让老苏叔亲眼所见,开了眼界。 很快他就在外头炫耀,说自己的女婿多么多么厉害,最后整的全村都知道了我抓狗头灵时候的过程。 于是村里人都借机,趁着过年的时候请我去家里吃顿饭,然后问问我,要不要在家里哪个位置挂个铁八卦?或者养一盆金鱼? 尤其是那些过年回到家里的小孩子们,对于我的眼里充满了崇拜,他们觉得我就是当世的僵尸道长,捉鬼大师,甚至还有邻家在外打工回家,还没对象的单身女孩,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羞红了一张脸。 不过小孩、老人啊什么的目光,我都还能接受一些。 那些漂亮姑娘们凑过来跟我说话,我也不敢靠的太近,因为灵哥那锥子般杀人的目光,随时随地都能叫我心惊胆颤。 很快,一个年也过完了,官山村依旧下着大雪。 我们也去灵哥母亲的坟园上拜祭过,这边过节都有去上坟,请先人回家过年的习俗。 大概从初一开始,一直吃到十五元宵节以后,返乡的青壮劳力回城继续打工,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大高个这一个年节,吃的胖了一圈,我脸上也明显是有点肉了。 不过我这二叔,却依旧难搞,他还是吃不惯这些熟的东西,而且之前只是吃半生不熟的肉,但现在他必须得要吃接近全生的肉,才能勉强维持状态。 要不然他就只能躺在棺材里,觉得全身都困。 几乎也就在这段时间里,我终于见识到了二叔长牙的这件事,他嘴里的牙以一个比较快的方式,生长起来,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牙齿就那么长,但他大概三天就能往上涨一厘米。 渐渐,他必须得要每天都磨牙,要不然根本没办法出门露脸。 可只要一磨牙,二叔就十分痛苦,那可是用矬子一点一点把牙磨光啊,牙齿里面也遍布着神经,每一锉刀下去,神经上传来的剧痛,都让二叔闷哼一声,简直痛苦无比。 时间很快熬到离开二月末,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得不给二叔喝生血,就像一开始他问我要血时候的那样,鸡血鸭血开始给他安排上。 这些血只要进入他的身体,二叔就会变得精神一些,脖子背后的那个诡异的人脸鼓包,就会重新变平。 可身体只要一旦缺血超过两天时间,那个鼓包就会立即反弹起来,并且变得比之前更大一点。 失去了麒麟珠以后,情况每况愈下,只怕很快,鸡血鸭血也不会起作用,二叔就得开始喝蛇血了。 以前不懂他为啥必须要这些东西?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这一步,随着了解之后我才明白,他如果不这么做,身体里的化魔就会更快的凸显出来,等到有一天,最终变成从灵妈妈当初的模样,一旦到了那时,就是他的死期。 我叹了一口气,只等着封三爷他们赶紧联系我。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3月份,春暖雪化,桃花、梨花都逐渐开了。 终于在3月9号这天,我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封三爷的声音: “寄给你了一封信,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就可以了。” 大高个骂骂咧咧的,说这帮孙子真tm有病,明明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非就得写封信过来。 可我实际上也明白,封三爷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保证安全,想要此行能够顺利一些。 要知道很多时候,电话其实也可以被监控,并不会那么保密。 按照封三爷的电话时间算,大概过了三天以后,我接到了一个取件码,收件人上面也填的是我的名字。 因为地方比较偏远,这封信只能到达当地的镇子上,族裔中还得我们自己去取。 大高个一早就开着车,我俩取了快递打开,里面是一张地图、还有一页比较简短的书信。 书信里的文字说,叫我们四个人前往青海的德令哈市,装备什么的都不用带,全部由封三爷他们负责,总之我们四个只需要人到了就行了。 至于那张地图,则是我们此行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将赶到那里与封三爷他们会和,而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一次寻找仙地神山的行动,玄通真人这个老棺材瓤子,也是准备亲自出马,跟随我们一起到那地方。 大高个坐在边上,翘着个二郎腿,一边看地图一边骂: “那个老东西,都这把年纪了还非得上去找点事干,这么多人进去,带他一个拖油瓶,你说他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反正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不管,去德令哈也没问题。 但在这之前,我还得先去一趟拉布拉多寺,以及之前地质勘探所那哥们儿,告诉我的其他几座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