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没有继续隐瞒这件事,而是把这些和灵哥还有大高个都说了一遍。 大高个和灵哥听得暗暗咂舌,大家一时半会儿都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不是,这是啥情况啊?螳螂捕蝉啊?还是黄雀在后?” 大高个实在摸不着头脑,灵哥叫他别急,我们三个又坐下来理了理。 “陈皮哥,首先,从二叔失踪时候开始,应该就是那帮人动的手对吧?” 我点点头,提了个醒:“也许当年我们家着火,父母亲在火中被烧死的消息,也是为了迷惑这帮人而做的,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的父母当年为何要这么做?” 关于当年的那件事,现在我越想越觉得离谱,我的父母亲放火烧掉房屋,造成自己被大火烧死的假象,然后悄悄来到老官山村,小心翼翼在老苏叔他们家住了好几个月。 当时就觉得这条线有问题,现在可以确定,肯定跟我今天收到的纸条有关。 灵哥这时候分析道:“二叔的笔迹可能是别人模仿的,也可能,是他逼不得已而写,那他留给你的一连串隐蔽数字编号,才是真正提醒你的话。” 我点点头,同时心里在想,这个约定我是非去不可,不然就把二叔暴露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二叔的这张字条,我接到之后立即赶去,毫不怀疑,这代表着我整个人傻乎乎的,还在对方的计划之中,也代表二叔和我之间的行为没有异常。 这是正常现象。 但倘若我接到二叔的传信,反而怀疑不去,这简直就是自露马脚,证明了我们两个有问题。 并且对方现在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对手到底是谁都还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就表现出警惕性,对方会对我们更加防备。 那么现在,去比不去好。 我们也能探一探,这伙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和灵哥果然是心有灵犀,就在我心里准备做决定的时候,灵哥也建议我去试试看,毕竟这些事我们就算现在逃避,未来肯定还会再遇上,那不如现在就去探探底细。 大高个一听又有事干,他乐了。 他还跟我们嘱咐道:“妹子,这次就还是我保着陈皮去,见他那个假二叔,那你就暗中找个地方藏好,方便遇到危险时给我们支援。” 大高个还特意又加了一句:“咱们去的时候,戏一定要演的真,可别让那个假二叔看出破绽来啊?” 我和灵哥则是一起翻白眼,看着他。 “哥,只要你不脑袋短路把我们暴露出来,咱们就没啥大危险。” 大高个一听到这句话,脸就黑了:“苏从灵你怎么说话呢?一天不打击我你就睡不着觉是不是?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但是……哥,咱们三个人里,就你最楞,这就是事实嘛,跟面子不面子的有啥关系?” “我……我!我,唉算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大高个被怼的无话可说,只有翻白眼的份。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夜晚,我开着车往乐城公园那边走。 虽然对外宣称这里是个公园,可哪里像公园? 就是一块破烂的豆腐渣工程,周围杂草都长的很深了,这地方蟑螂、老鼠、蛇、蛤蟆啥都不缺,就是缺人。 谁疯了才没事干跑到这里来呢?距离市区也偏的可以,我们愣是开了两个多小时,找了好几次路,才跑到这破地方来。 连一向脾气最好的灵哥,在路上都吐槽:“这破地方,搁鬼鬼都不来!” 好不容易快到地方了,灵哥提前下车,隐入黑夜中,独自找了个高地趴下,先给我们探察乐城公园的情况。 “咋样,妹子?公园里有人没有?” “没看到,哥,望远镜里啥都看不见,连光都看不见一束,好像他们还没来?” 大高个骂骂咧咧道:“别是在耍我们呢吧?叫咱们空跑一趟?” 我没接话,车在路边停下,和大高个沿着一条破败的土路往上爬,渐渐上了一条黑黢黢的水泥路。 这条水泥路因为从来没有保养过,上面要多脏有多脏,踩在上面就感觉像是来到了坟场一样,周围简直太荒了,一人多深的杂草里传来“唰唰唰”的声音,总让人心里慌的厉害。 不多时,沿路到达乐城公园里面,脚下全都是开裂的水泥砖,这破地方看着脏兮兮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俩在四周围巡视,找我二叔的下落。 渐渐找了十来分钟,我和大高个毛也没看见,不久后就见远处来了一辆车,车径直开到我们面前,那汽车大灯太亮了,刺的人简直睁不开眼,搞的我都想冲上去,把司机拉出来狠狠揍上他几拳! 咔嚓! 车门打开了,熄了火,但却没灭灯。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一米八左右个头,很壮的刀疤男,还有一个戴着黑墨镜,个头一米七左右的瘦子,身上穿着皮衣。 另外一人,就是我二叔了。 因为有之前字条上的提示,面前这个二叔是假的! 在他一下车的时候,我就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人,看能否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破绽? 然而,却是半分破绽都没有。 “大侄子,你来了?” 口气也是二叔的口气,声音也是二叔的声音,就连行为举止都是一致的。 我不禁开始怀疑,到底那张字条有没有问题? 怎么现在我越来越晕了呢? 二叔准备给我介绍他身边的同伴,这两人对他都很恭敬,凡事都听他吩咐。 二叔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对他忠心的手下呢? 为了不露破绽,我还是按照以前和二叔对话时候的表情、语气,豪不做作地与他交谈。 “二叔,这两位是……” “老邱。” 二叔手指着那个刀疤男壮汉,随即又指了指那个戴墨镜,穿皮衣的家伙: “这是金先生。” 介绍完,他把我们引见给他们:“这是我侄子,这个是他朋友胡志高。” 老邱这时友好地向我笑了笑,金先生戴着墨镜,而且这么个天气他竟然穿皮衣,也不怕捂出一身痱子来。 大概见过面后,我再度询问起来:“二叔,他们两位我从来没见过啊,这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