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没再说,也可以理解为一句话说不出来,掏出一根烟点着就往峡谷里走去,这一刻看向馨瑶消失方向的眼神,尽显心中无奈。 感觉我心里已经多了九分的佛系思想,一切随缘,不再去纠结谁是谁非。不过今晚她能来看我,是完全没想象到的,同时,我选择了相信她,认定敌血龙魂的出现跟她一定没关系。 即便这次是我又看错了人,我认。我只是觉得,她说的没错,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即便是不爱了,又怎能忍心请人杀我? 在往峡谷里走的时候,其实我时不时会去看看旁边的树林,自己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希望她没有走,甚至担心她的安全。 这里是荒无人烟的险峻大山,对我们大家都是陌生的,三更半夜,不管她是人是鬼,在我心里依然是一个姑娘,总觉得,她被我伤了心,一个人跑进这大山之中,我真的很为刚才的冷漠感到后悔,很担心她…… 可怜的到底是她,还是我? 走了几十米依然没发现她的身影跟回来,这下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深吸了一口气,加快速度跟着雪地里的脚印追踪而去。 大概追了十分钟左右,越过大峡谷,到了一个类似于天坑地形的山谷里,遍地的冰霜雪树,谷中还能听见不少奇怪动物的声音,此时天上大雪突降,冷风呼啸而来。 山谷不是很大,借着雪光能看到尽头,预测整个山谷只有一千米那么长,四周都被高耸的峡谷所封锁,这就是个死胡同,也难怪,胡子能把这里当作大本营,战乱年代应该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同时我还发现,两边的悬崖上不时出现一些黑漆漆的洞穴。 一切的镇定,只不过是在心里极力的控制自己,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今天我竟然做到了让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以前的那个我,可不是这样的。 叹了口气,正要继续跟着脚印摸过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几道手电光从前面的树林里往这边移动过来,四周没什么地方可以躲藏,我赶紧扑倒在雪地里,往一个小小的斜坡上移动了两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来的正是五个人。 “那小娘们儿身手很厉害啊,要不是咱们有点战术,怕全都死她手上了,老大,这可咋整,上面下的可是死命令,抓不到那女人,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慌什么,小娘们儿已经受伤了,你等会儿找个有信号的地方通知外面的弟兄们火速过来支援,这里是死胡同,我们把谷口封死,算到小娘们儿的血流得差不多了再攻进去,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老大,那另外几个万一支援过来了怎么办?”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怕,他们惹到了卯六,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 几个人就这么商议着,很快从我旁边路过,往谷口位置走去,这时候我急忙翻身起来往里面走,因为他们走不了多远,就会发现我的脚印,保不准会追回来。 听到他们的话,我才算明白了,凌梓原来受了伤,不过我不相信这些人能轻易打伤她,有可能是凌梓在被树妖拖走的过程中受了伤,随后又遭到了偷袭,正面打的话,我对凌梓的武功还是有百分百信任的。 心里不由担忧了起来,脚底下加快速度一阵狂奔,很快就到了峡谷的尽头。 脚印的尽头是一个黑漆漆的洞穴,在洞穴门口,一片杂乱的脚印,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两具尸体的死因和前面五具不一样,受的是刀伤,我蹲下身检查一下伤口,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凌梓那把军刀留下来的。 站起身看向洞穴里,除了脚印之外,还有一条血迹,而且血印挺密集,不是一点点小伤口能流出来的! 我眉头一皱,急忙就往洞穴里冲进去。 洞穴的入口很大,但是进入两三米之后,突然就变窄了,只能容下一个人进去,行动极为不便,知道凌梓可能受了重伤,外加云溪的情况未知,这一刻我浑然不顾磕磕绊绊,死命的往里钻。 结果刚钻出入口通道,眼看前面就是洞穴的开阔地方时,手电光下,一道寒芒突然出现,直逼我脑门! 我下意识往后躲开,从腰间拔出军刀准备反击,但这时发现那把刀是凌梓的,就忙喊道:“是我!” 凌梓的脑袋马上就探了出来,我发现她脸色比较惨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怎么是你?快进来……”凌梓一脸惊讶,忙对我招招手,尽管脸色很虚弱,但她的声音依然是如此的精神。 “你终于来了,臭流氓,我受伤了,好痛……”凌梓直接把刀丢在了地上,然后一脸吃痛的蹲在地上看她的腿部,这一刻就像是个娇弱的小女孩,以前的英姿全然不再。 我一看她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鲜血还在往外流着,鼻子都酸了,忙蹲下身,一把将我脸上的纱布给扯了下来,直接往她的伤口上缠去。 “臭流氓,你干嘛啊!”凌梓皱着眉。 “我脸上的伤已经结痂了,没事。”我皱着眉头用袖子擦掉她伤口旁边的血液,这条纱布上用了专业的止血药,血很快就能止住。 凌梓就这么无力却又担忧的坐在地上,盯着我的脸看,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不顾自己伤口用纱布给她包扎,给这姑娘感动了,还是就单纯的观察我脸上的伤口。 直到凌梓大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我才松口气,喘着气问她:“师姐呢?” 问到这里时,我已经看见云溪了,她就躺在旁边,我就说为什么凌梓的外套不见了,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她竟然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垫在了地上,让云溪躺在上面。 “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人追杀得很急,云溪姐脑袋撞到这里的石头昏过去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凌梓说道。 我走到云溪的面前,看着她额头上的淤青,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上,仍保持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深吸了一口气,我都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然后回头对凌梓说:“辛苦了!” “喂喂,臭流氓,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这时候凌梓反倒是鬼鬼祟祟的,眼睛盯着云溪,对着我招手。 我把耳朵侧过去:“说吧。” 凌梓在我耳根子前小声说道:“云溪姐竟然怀孕了呀,不信你看她的肚子,大了好多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