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我的心脏好像突然被人一把揪住了似的,大气都喘不了一口,脑袋好似变得极其沉重,压得我脖子都险些抬不起来! 等我僵硬的抬起头,再看女子的位置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那位置就是一棵随风摇曳的竹子! 我吞了一口唾沫,知道大事不妙了,忙跪在地上对着竹子磕头:“干娘,我知道刚才打搅到您了,阿左给您道歉,等我葬完了爷爷,会马上离开的!” 说完,我不管周围有什么动静,都坚决不再去搭理了,只想赶紧葬完爷爷。 可埋头正准备把骨灰坛放进土坑里时,突然听见“嗤”的一声,黑漆漆的土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打开手电往里面一照,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土坑里不知何时爬进去一条蛇,些许发红的鳞片,三角形的大脑袋,此刻脖子正往后弓着,张开大口露出两颗毒牙,对我发出“嗤嗤”的警告! 我慌忙退开一步,知道做错事了,爷爷说过,蜡烛熄灭就不能再继续葬他了,得把他的骨灰坛丢老屋里,赶紧往山下跑。 可我刚才太专注,一时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仔细一想,我不甘心,人死后讲究的是入土为安,爷爷明显是怕我为了他惹上事,才让我这么做的。 想到此,我一头跪在了土坑前,拿出香烛纸钱,边掏火机边说道:“干娘,我知道您不许爷爷葬在这里,那您可否告诉阿左,要怎样才能让爷爷入土为安?” 爷爷让我把他的尸骨葬在老屋背后七寸,说的就是怕干娘在他走后不给我面子,反过来害我! 可我又觉得,干娘保护了我这么多年,就算爷爷走后不再帮我,也不至于害我吧? 谁知,这火机拿出来打着了火,却怎么也没法把纸钱点燃! 我浑身一抖,赶紧说道:“干娘,您就收下我这份心意吧,阿左……” 我也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土坑里的蛇就好像发了疯似的,忽然从土坑中一跃而出,往我这边爬了过来! 我头皮一麻,当时哪能想那么多?转身就跑! 却没想跑了两步不到,小腿上就传来了一股彻骨冰凉,这蛇的速度太快了,几下就缠在了我的小腿上,只感觉小腿一紧,一股诡异的麻木感也随之袭来! 我下意识想伸手把它给掐住,却发现我的手此刻无比沉重,连抬都抬不起来,整个人站在原地再也没法往前动一步,一头跪在了地上! 很快,我就感觉我的腿越来越麻木,快要失去知觉,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正在从小腿往身上蔓延而来,让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那是一种被人卡住喉咙般的恐惧!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在我无力阻止,心如死灰时,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歌声,从竹林那边幽幽的传了过来。 不,这不是唱歌,而是一个女子在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曲子的旋律十分曼妙,加上哼曲者的声音极具磁性,听了让人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舒适感,飘飘然的韵味…… 我瞬间清醒,想起来了,这正是我儿时在老屋门口听见的那首曲子,就连声音和当时也是一模一样! 让我没想到的是,曲子传来没一会儿,缠在我脚腕上的蛇松开了,我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它,一点点的爬进了老屋里! 我不是傻子,刚才认为这条蛇是我干娘,可它要害我,证明我猜错了,竹林里传来的歌声才是干娘在帮我!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也顾不得多想了,跑到土坑旁边,将爷爷的骨灰坛给埋了起来,把所有的香烛纸钱全部烧完,接连给爷爷磕了三个头,东西都不要了就转身往山下跑。 那竹林里曼妙的曲声还在不断传入耳朵,我跑到老屋前门的时候,又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很想去看看哼曲的女孩究竟是谁。 可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听爷爷的话,赶紧离开才对! 想到此,我吐了一口气继续往山下跑去,却连二十米都没跑远,就猛然刹住脚步,惊恐的看向了前方! 前方有一棵老杉树,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隐约看见一个佝偻的人影,背靠在杉树上,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 那身形我再也熟悉不过,好像就是给我送裹尸布的那个老太太! 月光下的身影也没有影子,我越看越觉得那是一尊雕刻,可是白苍苍的头发,黑漆漆的寿衣,我明显没看错! 我吞了一口唾沫,知道这条路不能走了,也许爷爷让我把裤子脱下来罩脑袋上跑,就是怕我看见什么? 不过当时我没带犹豫的,转身就往老屋那边跑去,老太太是来索我命的,但她一定是怕我干娘的存在,不敢靠近老屋,现在唯一能避开她的办法就是去找我干娘! 比起那老太太,我宁愿壮胆去见我干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