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渔徒之手?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访谈中,细节里却总隐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谜团。 女生们似乎在谈论一个普通的同学,但在千丝万缕的联想中,透出了一丝丝不合时宜的诡异。 我问过那么多人,层层探问,他们的口中流露出的是对这三位死者深沉的好感,唯独刀向蕊,像是被浓重的雾气重重包围,有那么点说不清的暗影。 我曾经以为过往岁月的逆境只是小儿科的小抵触,直到刻骨铭心的回忆冲上心头,那些名义上的班级榜样,在自己的眼里却形同虚设。 记忆里,他们的炫耀声响彻前世今生,却也只是虚无缥缈的浮影。老师们眼中的明星,我心中的泡影,那些半真半假的言辞,在我耳边滴落,化作了冥思苦想的点点滴滴。 成为警察后的我,似乎在权力的游戏中,渐渐尝到了别样的滋味。身处这个体系,力量是有限的,调兵遣将不如意,每一次出动,每一个指令,都不得不屈从于更高权力的制约中,烦恼重重。 我踏入了吴雪云的班级,试着解开关于刀向蕊曾被同学们微词的秘密。一个男生羞涩而迟疑地说,“何警官,那都是过去的小事,我们怎敢真的挑战班里的权威。只是偶尔倾诉而已,真的没什么。”但是,在他的笑容中,我仿佛看到了更深层的恐惧在蔓延。 “我们只是说说而已。”另一名学生紧跟着开口,“大家都觉得刀向蕊冷若冰霜,感觉不到她生活的痕迹,仿佛是个活动的木偶。我们谈论她,就好像谈论一个透明人,平时注意不到她,但一旦她开始管教,那透明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怕是说得太多,心底居然也会怵,感觉总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一提到她,就觉得...就觉得...啊!” “我也有那种直觉,刀向蕊在她们之中莫名其妙成了焦点,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和吴雪云、章绿风相比,她显得那么不合群,那么突兀,仿佛是冒出来的疑影。而且,我不明白她们怎么可能是朋友,总感觉她与她们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孩子的心思确实深不可测啊!其实我们男生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没必要再追问。” 我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透露出对他们话语的信任,并没有察觉到谎言的痕迹。我又去问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可是依然一无所获。暂时只能平息受害者家属的愤怒,带着他们前往公、安局。 虽然吴雪云身上的话题从未停歇,但我总感觉真相的钥匙应该握在她手中,她毕竟是登图塑料厂厂长的千金,这一点可能和前案有着某种链接。 至于尸体……解剖是必须的,这一次分工显得至关重要。我会和谢雨雨合作着手吴雪云的身体,而夏雨婷、阿强和夏侯则安抚哀痛的亲人,何馨负责监控和各种调查,我们希望在验尸结束之时,她们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线索。 我们准备好了验尸的所有装备,开始褪下死者身上那件干净的校服。助手小董在一旁仔细检查这件衣物,我则处理死者的秀发,而谢雨雨则在一旁协助,小心翼翼地放置了每片指甲。第一轮检查竟无发现,尸体上没有一丝伤痕。 我们觉得她们可能在生前受到了约束,仔细检查双臂和双腿,但未发现皮下出血的踪迹,束缚的痕迹也是空白,我们之前就发现的那条绳子,检验科还在分析上面的纤维。 谢雨雨的推测也让人毛骨悚然:“没有约束痕迹,说明凶手可能并不需要多人合作,他可能会先用某种手段让她们失去意识,然后逐一处理。一旦她们失去意识,凶手的行动就会简单得多!”她低声揣测着,手中却冷静地在死者身下放置了棉签。 虽然精斑测试呈阴性,我们还是检查了死者的胸脯和其它部位,所幸没有发现被人粗暴触摸的痕迹。这样一来,不论是传统意义上的性侵还是其他类似猥亵的行为,都可以排除在外了。 我紧握着开颅锯,眼前的死者静谧如谜,从心脏到尿液,每一样都内藏玄机。 小董拿去化验,而我戴上头显探入死者的脑海深处,寻找无声的叫嚣。 颞骨未染血迹,口鼻无破损,似排除了暴力毒杀的可能。 可难题如影随形,注射痕迹寻踪不见,针孔又潜藏在哪深不可测之处? “针孔,哪儿都没有,那毒又是如何潜入体内的?”谢雨雨的话语在寂静中悬浮。我万分专注,屏幕上放大的细节泄露着秘密,却又似把真相深藏。颅顶那揭不开的迷雾,是撞击而非袭击留下的痕迹,我用探针拍下证据,香消玉殒,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内脏冷冻切片下的寂静,留给我们的只有堆积如山的疑云。她的肌肤,似覆盖着无尽的秘密,连一丁点儿疤痕都无迹可寻……谢雨雨的感慨在这离奇的薄雾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却始终捉摸不透。 “搁置于冰凉的牢笼,看看会不会有那些不为人知的伤痕竟然悄然显现。”我心中默念。身世成谜,死因难寻。我们的化验,是否能揭开毒药或是麻醉的幕后? “毒,没有入口又如何下手?”疑虑重重。但呼吸一口气,又是否会有不为人知的奥秘?这支穿透心肺的黑烟,这黯淡肺部的警告,是否是她自取灭亡的线索? 无声无息间,深处的真相等待着我们,而我们只能一步步,慢慢揭开这层层的迷雾。 “确实,她的深呼吸已被无形织网困束,肺中蔓延的痕迹如同恶意涌动,这女子本应该飘逸于烟海却惨遭死亡缠绕。但在此刻,她的迟暮已成空论——死者无声。我与尸身独处时,本无痕迹可循,唯独惊梦中的苦挣,是她亲生指尖种下的惊慌。” 谢雨雨低声透露着孤魂的秘密,旁侧的小董,手中的拍摄器材与笔交替记录,陪伴挣扎的亡者。章绿风的躯体同样逃离了凡俗武器的致命,连肢体肌肉深处都无隐痛。绳结留痕的仅是手腕。绳子的平凡,仿若嘲笑着生死的非凡。 “当我漫步出法鉴实验室,阿强提及了那束缚的技艺,我早有预感,淡然道:‘你是在暗示,该式样出自渔徒之手吧?’” “是的,但真相多半扑朔迷离,也许我们应当追寻,看吴雪云她们是否有钓鱼爱好的熟人。” “事非儿戏,但你不妨深探。庆幸尸源并非问题,否则在此迷雾中挣扎,更显无助。”我品味着谜题,听阿强叙述现场的迹象,“踏痕皆属他们,而学子浩如烟海,令人无从开始。我更瞩目于那无纹之足印,或许,藏有高达一米八五的身影,120斤左右的体量,这些蛛丝马迹能助我们在监控之海中,勾勒出疑凶的影子。” “我们得去技术室一探究竟。”我提议。 何馨早已在屏幕群前待命,眼神锐利如鹰,她明白我们的来意,直截了当:“赵强,按你说的身材数据,我筛选了死亡前后的可疑往来者,三人映入眼帘。一清洁工、一保安,还有一位名叫双子瑜的男生,是章绿风、刀向蕊、吴雪云的同班同学。但究竟他们间的情缘如何,恐怕还须你们深挖秘密。” 他的身影在案发那段神秘时刻出没,无疑将他置于怀疑之中,这绝非偶然之举。然而,那保安与清洁工也未能幸免,各被列入我们的调查重点。“分头行动,三路并进!”我口中发出指令,阿强随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