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半挂车的鸣笛声非常刺耳,但是在我眼里,就算是这非常刺耳的鸣笛声。 相比于距离我越来越近的半挂,也显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难道说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果然不愧是卖死活的奸商,就算是我拒绝和他做生意,他也有办法从我这里榨取油水,坑走我的生命。 早知道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留下一声滚就该走的。 就在我内心越来越绝望,越来越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带着一丝丝熟悉的的女声忽然闯入我的耳朵: “陈稷!” 我承认,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听这个女声,会觉得这道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可此时此刻,知道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悦耳! “救命!” 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嘴还能发出声音! 虽然我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人过来,但我在半挂车那刺耳的鸣笛声之中,听出了向我这里急促跑来的脚步声。 紧接着,在半挂车马上就要撞到我的时候,一道大力从我的身旁传来,将我狠狠的推到了一旁。 这道力气显得很粗鲁,但是这个时候比按摩还要让我感觉到舒服。 哪怕我因此倒在地上。 “陈稷!你疯了,看见大车撞过来你竟然不避开!” 一张非常好看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要不是我想找你和你说点事情,今天你就死在这里了,你知道不?” 是刘晚意。 说话的时候,她胸膛在剧烈的起伏。 仅是说了这几句话,刘晚意的额头就肉眼可见的渗出了一连串冷汗。 由此可见她刚才到底是有多么后怕。 “我也不想的……”我苦笑着说,“你看我现在,哪里是能躲开那辆车的样子?” 我现在也就是嘴巴和眼睛能动,可以看到周围的东西和发出声音。 其他的部位,不管是手肘还是膝盖,此时都僵硬的像木头,根本没办法打弯。 不然我也不会刚才被刘晚意推了一下,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你现在什么样子?” 刘晚意仔细检查我的身体,发现我的任何关节都不能弯曲,把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刚才我见你在路上走的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硬的像木头一样?” “你有办法把自己变回去吗?”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不过这最后一个我倒是有答案——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变回去。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卖死活的,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不知道是如何下的术,我又怎么可能会解术? 喵! 警长也慢慢闯进了我的视野,并在我眼前坐下非常优雅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而且在舔爪子的过程之中,它非常人性化的瞅了我一眼。 有戏? 每一次警长露出这样的表情之后,都会带给我不小的惊喜。 难不成这一次…… “警长,你有没有办法把我给变回去?”我开口问。 刘晚意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抬起头向着四周看去,可是翻来覆去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什么警长,我怎么没见到有警长?” “警长是我跟前的这只黑猫。”我给刘晚意解释了一下,接着对警长说,“我看你的样子像是知道怎么帮我解开,你要是帮我,今天晚上我给你加上小鱼干。” 没有任何一只猫能拒绝小鱼干,如果有那再加上一支猫条。 幸好以前的时候为了照顾警长,我从网上学习了一些养宠物猫的教程。 也幸好警长能人性化的听懂我说的话。 果然,在听到小鱼干的时候,警长舔爪子的动作突然僵住,在白天缩成一条细缝的瞳孔突然间扩张。 “喵!” 警长又叫了一声,听语气看起来是想和我讨价还价。 不过讨价还价我并没有认可,给的东西必须要有一个限度。 万一给多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我该怎么办? 见我拒绝,警长竖起的耳朵耷拉下来,但还是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用头在我脸附近拱了几下。 准确的说是用它的胡须在我鼻子附近瘙痒。 “阿嚏!” 我忽然打出一个喷嚏,整个身子下也是一个颤抖,随后所有锁住的关节顷刻间打开…… “这……这就没事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的身体。 只是一个喷嚏,就完成了? “喵。” 警长又叫了一声,用一种仿佛看乡巴佬的眼神瞧着我,然后抓着我的衣服扑到我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打呼噜。 这个猫……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这个黑猫好通灵性啊。” 刘晚意在旁边全程目睹了黑猫人性化的表情与动作:“你从哪里养的这只黑猫?” 我没告诉它警长是我偶然遇见的,我只是疑惑的问:“刚才你救我的时候,我听你说,你跟我过来是因为有事情找我?” 刘晚意救了我,我非常感激她,也必须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但是她从事的那个职业让我从心底里感觉到不舒服,所以我打算尽快报答完,尽快和她切断联系。 “当然是有事情找你,是有关于我和吕老板的关系的。” 刘晚意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对我说:“我和吕老板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从在医院门口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肯定误会了我和吕老板的关系。” 她告诉我说,当初我从她这里离开之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做正经的事。 只是做了太长时间不正当的职业,忽然找正经的工作,她有些不适应,所以找的几个工作全都吹了。 直到遇见了吕兴邦,吕兴邦觉得刘晚意的外貌条件不错,比较适合直播带货,就把她签了下来并在公司里做培训。 但是昨天他在巡视培训进度的时候,突然间发生意外,眼看着马上就要死去。 这个时候,刘晚意忽然想起了当初和我经历的事,觉得这件事情非常奇怪,便死马当活马医,用了自己带血的卫生巾。 同一个培训班的其他人怕承担责任,看到她用带血卫生巾糊在吕兴邦脸上,干脆就直接让她跟着救护车一起来医院。 随后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能做正经工作就好,不过这种事,你不用特地过来找我。” “的确是不用特地来找你,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 刘晚意笑着说。 只是她笑的时候,两眼都紧紧的注视着我,笑得很灿烂,给我种我就是她一切的感觉。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