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露骨情书
至少他没有弑父或者谋害父亲。 鬼医看了呼延信一眼,冷哼一声, “我还道你真是丧尽天良,连自己亲爹也敢谋害呢。这么看来,你倒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呼延信表情凝重,他露出一丝不悦, “你最好注意说话的态度,老……” 鬼医颇为得瑟,“老什么?老不死?老东西?你尽管骂,看我还治不治你的爹。” 穆九倾心中腹诽,这个义父未免有些太不靠谱,后宫女子挟子邀宠的模样都赶不上他这么嚣张跋扈志得意满。 干咳了两声,穆九倾轻声道, “义父,那也可能是我父亲。” 鬼医翻了个白眼,瞪了穆九倾一眼,“你这死丫头这就胳膊肘朝外拐了不是?” 穆九倾挑眉,“要真是按照亲疏有别来算,假如呼延单于当真是我父亲,那我也不算往外拐,亲爹大抵总比干爹要亲吧?” 被她这伶牙俐齿揶揄的,鬼医忍不住差点背过气去。 眼看一老一少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倒是把他晾在一边,呼延信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们如果不能给我个答复,我索性也就杀了你们灭口,至少落得个清净,免得你们守不住秘密说出去。” 说着便亮出兵刃。 哥舒厉几乎是同一时间弯刀在手,挡在鬼医和穆九倾面前, “以一敌三,你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小单于,劝你三思。” 呼延信冷冷扫了哥舒厉一眼, “我早知道你不可能对这穆九倾轻易放手,今夜要不是知道你也算为我老爹着想,本是应该除了你的,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说到底你就是个败在女人手里没出息的家伙,我居然对你还抱有一丝当做对手的敬意,真是自降身份。” 说完,他看了鬼医一眼, “你别以为有这个西疆人在这里护着你你就嚣张,我知道你的身份,鬼僧医圣大名鼎鼎,救治过的病人数以万计。但是我也知道你教出来一个好徒儿曾经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自己自诩行得正坐得直,可是你那个徒弟足够你死了以后功过相抵了。” 一席话说得鬼医面上无光,老人家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冷不丁被呼延信提起来,当即一反先前老顽童的架势, “你爹不是没得治,只不过比较棘手,” 遂毫不隐瞒把先前跟穆九倾所说的如实重复了一遍。 得知呼延绝很难再像从前一样行动自如,呼延信的拳头握得很紧,就连面部甚至都微微有青筋暴起。 很显然,他对父亲的一切都很在意。 穆九倾倒是没有太大情绪起伏,只是轻声道,“只要义父辛苦几日,先让他能说话,至少我就可以知道当年的不祥之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也能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他下了毒。” 呼延信听见下毒二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看向穆九倾, “下毒一事你可有办法查出来?若是你能替我找到真凶,当年的不祥之兆一事不必问老爹,我也可以告诉你。” 穆九倾微微有些惊讶,“当年,你应该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吧?” 呼延信眨了眨眼睛,看向另一侧,“对于幼年丧母的人来说,童年从失去保护的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足够我看清很多事情。” 转过头来看着穆九倾,呼延信语气不善, “不过,你那个母亲,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父亲是因为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才默许了那场将计就计的闹剧,用生下不祥之子的说法,把你送走,也把那贱人送走。” 穆九倾皱了皱眉, “我只想把事情解决,让一切真相大白,若是真有误会在其中,我们大可不必什么都要诉诸战争。硝烟过后,我们能剩下的只有无数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已。” 呼延信皱了皱眉,他来到案前,掀开案子上厚重的兽皮,从下面取出一个信封。 那信封一角有烧焦的痕迹,除此之外,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这是林守疆和你母亲当年私通款曲的信件。” 呼延信看向穆九倾,神色有些复杂, “老实说,要不是你一举一动都想我们北蛮的好儿女,我到现在也不认为你是老爹的骨肉。” 说完,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来,皱了皱眉,有些赌气般的坐到椅子上,急躁得用手敲着桌子。 穆九倾拆开信封,摊开一度被揉皱过的信笺,看见一个还算苍劲的笔迹,写着一些过于露骨的情话。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对公主之心,日月可鉴。” 开头还算正常,只是越写越离谱了起来。 通篇洋洋洒洒,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只是写信之人越说越露骨,看得人竟有些生理不适。 穆九倾起初还读出了声音,而后就只是默默看了下去,到最后她索性也把纸揉成一团。 “这信写得未免也太恶心了。” 穆九倾干呕两声,即便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而言,这上面的文字写得也实在是…… 不成体统。 呼延信看了穆九倾一眼,“怎样,你看,这人是不是写得很下作?” 穆九倾扬了扬手里的信,“何止下作,简直就是振聋发聩。” 她很想要一双没看过这封情书的眼睛。 呼延信冷笑一声,“这封情书是林守疆写的。” 穆九倾一听愣住了。 随后她抿了抿唇,“不可能。” 呼延信当即拍了拍桌子,“你想袒护他?!” 穆九倾迟疑了片刻后,轻声道, “林将军年轻时家境贫寒,不曾读书,也不是很擅长写字,更不会写一手这般工整的楷书。这件事算是他毕生遗憾,而后因着对国家有战功,所以他的子嗣林赋禅得以入宫陪皇子伴读。” 说出来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还是林赋禅喝醉酒了无意中提及的。 再说,林守疆的性子一向是内敛压抑的,这洋洋洒洒的情书,委实不是他能写出来的。 闻言,呼延信微微有些动摇, “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