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举着灯笼往潭中央一照,一处水榭映入眼帘,脸上一喜:“姑娘,咱们过去瞧瞧,兴许人在水榭那呢!” 听着朝水榭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此时正藏匿在水榭之下的云淮川感受到面前人儿的身子猛地绷紧,微微发着颤,像是受了惊的金雀一般。 他眼眸微眯,薄唇勾起一丝狡黠,手若有似无扫过玉臀,碧波微荡,惊得她压断了手边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 “谁!” 柳絮惊恐的睁大了眼,大掌猛地扣住了她的后颈,二人一同没入了水中。 还未来得及挣扎,男人欺身而下牢牢吻住了她樱红的唇,又狠又凶,轻易便夺走了所有的气息。 望见怀中人双眼迷离,眼角泪痣越发妖冶魅惑,云淮川眼神越发沉,难得情动,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吞个干净! 但不能在这,因为岸上还有两只老鼠没有处理。 他松开了她的唇,却依然将她锁在怀里,狭长的凤眼里酝酿着病态的锋芒。 这时岸上传来两声闷响后,云淮川搂着怀里的人儿利落浮出水面,原本在水榭寻人的主仆二人已经齐刷刷晕在了地上。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藏匿在阴暗中的青山显出了身形,手里提着云淮川的大氅,就要为他披上,却被他避开,青山见状一怔,却不敢多言。 云淮川垂眸瞧着怀里人已经不省人事,如玉脸颊烧的通红,樱唇微张,呼吸急促,一头青丝湿乱垂在他的手臂间,水珠顺着尖细的下颚滴落至衣襟深处,化开冰冷涟漪。 他反手将柳絮裹了个严实。 “回去准备一池药浴。” 青山闻言大惊,他家主子从不喜外人进出他的院子,所以他们院子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如今居然要为了一个姨娘破例,还...还要为她准备药浴! “主...主子...您的意思是要带她回去?!” 云淮川瞥向他,喉间发出一丝冷笑,“怎么,我现在做什么还需过问你的意思?” “是...是属下多嘴了!” 青山浑身哆嗦了一下,麻溜消失在原处,急忙回去准备了。 —— 等他抱着人回到院中时,人已烧的浑身滚烫,秀眉紧蹙,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准备好药浴的青山神色复杂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随即识趣地退出了屋外。 屋内,由上好白石料砌成的浴池坐落中央,蒸腾起乳白水雾,散发着阵阵浓郁药香。 他紧贴着她纤细的身子,抬手轻撩起青丝,被浸湿的衣裙已经变得半透,勾勒出曼妙身形。 轻而易举便褪去怀中人身上的外裳,一股清甜味从珠白的玉颈间散了出来,勾的他眼底幽暗,生着薄茧的手浅浅掠过玉白颈肉,剥开里衣,引得怀中娇躯一阵微颤。 “不....不要啊....” 小手费力地攀住想要在她身上肆意作祟的手,露出痛苦的神色,樱唇不停嘤咛。 她这是在怕他? 就算是烧得不省人事,她却依然对自己如此抗拒.... 难道他先前对她还不够好,就算是一只猫儿还是狗儿也该认人了吧。 理智回笼,他绷紧了脊背,眸底原本的一丝情欲瞬间褪了个干净,只剩下刺骨的冷漠。 掌心一松,原本蜷在他怀里的人儿滑进了池边,青丝如瀑般在水面散开,温水一遍遍冲刷着白玉一般嫩的肌肤,泛起点点娇红。 指间还残留着她清甜的味道,他却缓缓起了身,眼底此刻毫无温色。 罢了,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门猛地被搡开,把守在外边的青山吓了一大跳,见着主子湿淋淋走出来,神色晦暗不明。 他赶紧跟了上去,“主子...您洗好啦....” 云淮川冷冷剐他一眼,“谁跟你说我洗了,重新给我打一桶水,我要沐浴。” “啊这...主子...那柳姨娘该怎么...” 青山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已经消失在了长廊,不见踪影。 “啧,这算个什么事啊...” 他无语的拍了一记脑门,方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洗了药浴一下就成这样了呢.... 瞧了眼紧闭的屋门,本打算自己进去把柳姨娘捞出来,可想起自己先前不过是多看了她一眼,就差点被主子生吞活剥了。 踌躇片刻,他只得先去趟玉兰院把柳姨娘身边的小丫鬟找过来。 —— 彼时,柳絮只觉浑身滚烫的慌,恍惚间,一股微凉缓缓将她彻底包裹,抬眸望见陌生的青白花色的帐顶一摇一晃,令她压抑不住舒服的吟出声。 微凉渐退,想要贪恋更多。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慵懒轻笑—— “就这么想要?” 她猛然睁开了眼,微凉不在,青白花色的帐顶直入眼帘,跟方才的梦里情形一模一样,令她神情僵滞,惊出一身汗。 这....这不是她的屋子....! 她慌张地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忽然屋门被打开,是端着碗的玉儿。 “玉儿!” 柳絮惊喜地唤出了声,随即急问道:“这...这是哪里?” 玉儿朝她嘘了一声,忙搁下手里的碗,走到榻边小声道:“姨娘小声些,咱们现下在大少爷的平思院里呢。” 她闻言微微一怔,“我们怎么会在他的院里?” 玉儿起身将药碗塞进她手中,轻声道:“姨娘还说呢,是大少爷叫他的侍卫把我叫过来的,昨夜你喝醉了落入寒潭中,是大少爷把你救上来的,你受凉还发起了热,不省人事,所以大少爷就干脆留咱们住了一晚。” 柳絮哑然听她说完了一切,昨夜的记忆登时如潮水般袭来,小脸一红,赶紧掀开自己的里衣,瞧见并无痕迹后,不由略松了口气。 “咦,姨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玉儿担忧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是不是烧还没退呀?” “没...没...喝了药,咱们就赶紧走。” 柳絮心虚地仰头一口闷下药,急急扯着玉儿起了身,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