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姐妹还是情敌 一个大家庭里,理论上只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 无论是妾还是外室生的孩子,都只认正妻做母亲,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亲生母亲的地位若是低微,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都是奴仆下人。 除非这孩子日后有了出息,飞黄腾达,再回来捞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荣俱荣。 所以刘夫人对外室所生的孩子,没有什么敌意。 甚至对外室,也没有什么敌意。她这一点很好,不会只软弱的迁怒女人,在她看来,之所以有外室和私生子,那是刘永逸的问题。 刘永逸有了二心,没有这个外室,也会有那个外室。没有这个私生子,也会有别的私生子。 谢春晓还是十分认可刘夫人对待婚姻感情的态度的。 至于丈夫出轨,离婚分家产回娘家这些,在这个年代,太难太难了。不能强人所难。 卫青寒道:“那个外室和孩子,现在什么地方?” 刘夫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生了孩子之后,缓过来一些,估摸着那个外室的孩子应该也生下来了。虽然她对我不是威胁,可也要处理,于是我叫人去看看情况,生的是男孩女孩。谁知道去了以后,没找着人,原来她住的那宅子空了,问了邻居,说空了十几日了。” “再问,邻居回忆,说临走前那日,好像是有女子在里面哭喊,但是平日里就没怎么见过人,深居简出的没有来往。后来,也就再没看见什么了。” 刘夫人一番话,让谢春晓和卫青寒都警惕起来。 卫青寒道:“是不是你知道此事,被他察觉,所以偷偷的将外室换了地方?” 不好说啊。 毕竟瑛娘的孩子出生就夭折了。 根据刘永逸的说法,很有可能是被刘夫人害的。 如果刘永逸觉得,自己的妻子会害府里的瑛娘和孩子,那一定也会害外室和孩子。只要他觉得暴露了,肯定要赶紧转移。 要不然的话,不就是下一个瑛娘吗? 刘夫人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也很好奇,但是后来我叫人再查,没有查到一点消息。这也不知母子还是母女,就这么消失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以前我错怪老爷了,他真的不是喜欢外室,只是想要一个儿子。如今我生了儿子,刘家有后,他就自己将他们送走了,免得影响夫妻感情。” 刘夫人苦笑一下。 这段时间,她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 生产的虚弱,瑛娘母子的死,家里做着法事,各种繁杂事物叫人心烦意乱。 本来,让她觉得未来有指望,可以坚持下去的,就是刘永逸的态度。 万万没想到,刘永逸指认她杀人。 “我没有杀人,从没有。”刘夫人说:“我的人曾经打探过消息,老爷对外室非常宠爱,我觉得他可能早计划着宠妾灭妻。瑛娘和我,都是挡着外室进门的路了,瑛娘先死了,我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而且,还能把瑛娘的死嫁祸给我,一箭双雕!” 刘夫人的一番话,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案子,真是从一个看似正常的死亡开始,越来越复杂了。 卫青寒道:“刘永逸若是有外室,这外室吃穿用度,总是有人负责的。不可能是他亲力亲为,廖安,你去问问刘永逸的贴身小厮。” 就算崔刘永逸害怕被夫人知道,藏的很严实。 那也只是对夫人而已,大户人家里通常阵营分明,夫人的,老爷的,姨娘的,大部分人知道自己吃的是哪家的饭,知道自己该为谁做事。 刘夫人身边的丫头,没有特殊原因,不会傻兮兮的为刘永逸隐瞒。 刘永逸身边的人,没有特殊原因,也不会傻兮兮的去告密。 卖主求荣的下人,也不会得带其他人的信任。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他能出卖这一个,就能出卖下一个。 廖安匆匆去了。 卫青寒问了刘夫人,刘永逸外室当时所在的宅子的地方,另派了人去查。 据刘夫人说,那宅子不是刘家的产业。所以房子是租的。 如果是租的,就算平时深居简出不与人来往,房东总是见过的。 刘夫人将这一切都说了,卫青寒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的丫鬟,米梅。”卫青寒道:“绝对可靠吗?” 他觉得,但是刘永逸对她说,米梅去找药铺问,也没有慢性毒药这事情,不是瞎说。 如果刘夫人不打算对付瑛娘,那米梅可能另有人指使。 刘夫人点头:“绝对可靠,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是家生子,爹娘兄弟,一家子都在我娘家做工。” 谢春晓只觉得如此可悲。 所以,无论刘夫人让米梅做什么,她都不敢违抗。如果违抗,自己的一家人,可能都不能善终。 有在意的,就有软肋。 卫青寒道:“那米梅去药铺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老爷确实没看错,那个人就是米梅。”刘夫人说:“不过,事情并非他说的那样。他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因为府里有两个人一起怀孕,很多安胎的滋补的药,都一式两份。 刘夫人说:“那段时间,我和瑛娘同时喝了一种安胎药,大夫说,是一模一样的。抓药的时候,一式两份,十分方便。我开始没觉得什么,可是,有一日下人说瑛娘不舒服,我去看看她,看见她喝完药之后剩下的一点残留,我突然发现,她那药和我的好像不太一样。” 刘夫人不是学医的,不能准确的分辨哪里不一样。但当一种药你已经喝过好几十碗之后,突然有了改变,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还是口味,都能察觉出来。 当下刘夫人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又不敢说出什么猜测,怕吓着瑛娘。 刘夫人道:“所以我让人偷偷将给瑛娘熬药的药渣给拿了出来,让米梅不要叫人看见,找个医馆去问问,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越来越扑朔迷,离。 谢春晓不由的道:“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