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悲歌,风流要命 床上躺着的女子,虽然面色惨白没有生机,可是看妆容,看指甲,看穿着,都非常精致。这绝对是一个讲究的女子。 这也自然,魏阳波又不是以文会友。他看上的女子,旁的不论,自然要漂亮,要会打扮。 娶妻娶贤,其他的红颜知己,都是容貌为上。 谢春晓用手指在胭脂盒子底下摸了摸:“这盒胭脂在这个梳妆台里,至少放了半年,不然不会有灰。” 卫青寒提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不怎么用,也不扔掉呢?” 这个问题卫青寒不能理解,但是谢春晓解释得很明白 “是这样的。”谢春晓道:“胭脂水粉有不同的香味,不同的颜色。有些颜色好搭配衣服,就会常用。有些颜色不好搭配衣服,但是,偶尔有那么一件衣服和它很搭,所以不常用,但也必须有。要不然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就没有了。” 解释得很到位。 我可能有一百件百搭的衣服,但也许有一件有个性的衣服。 这一件衣服,也得有配件才行。 就连魏夫人都抹着眼泪点了头,是这样没错。果然锦衣卫里应该有个女捕快,有些问题,女捕快看来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但是卫青寒道:“但是,他身边的女子来来去去,我见了不少。这个却没见过,你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这半年里我虽然没来过,但是也和魏阳波见过,并且见过他身边女子,换了几个,都并非此人。” 谢春晓幽幽地道:“大人,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有没有可能,魏公子同时交往了几个女子呢?带出去的归带出去的,藏在家里的,归藏在家里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谢春晓当然不能在死者父母和朋友面前说他的不是,但是在谢春晓心里,觉得这个魏阳波如此多情,早晚出事。 只看是出什么事罢了。 谢春晓这话一说,魏阳波父母和卫青寒竟然都无法反驳。 他们还真不敢打包票,拍着凶手说魏阳波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谁都没见过魏阳波左拥右抱的场景,但是,一个月换三个红颜知己的男人,左拥右抱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卫青寒沉吟片刻:“若是如此说,魏阳波对这女子,莫非动了真心?” 这一点谢春晓就不做评价了。 真心不真心她不知道,反正在这半年,他在外面也没少见其他姑娘。就算有真心,也真的有限。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在悲痛中,还莫名有些尴尬。 此时,慎正卿走了过来。 “大人,我这边暂时可以了。”慎正卿道:“这……” 两具尸体怎么办? 凶杀案的尸体,一般是要带回衙门的。哪里接手查案,就送去哪里。避免仵作一次验尸有什么缺漏,案件若停滞不前,就可以安排二次验尸。 但魏家父母在,不可能让儿子的尸体孤孤单单地躺在锦衣卫的停尸房。 法不外人情,家人出了意外,已经够伤心了,再强行将尸体带走,这事情谁也做不出来。 哪怕魏阳波不是卫青寒的朋友,卫青寒也不会那么做。 当下,两边商量。 魏阳波父母可以把儿子的尸体带回家,该办丧事办丧事,该搭灵堂搭灵堂,但是放在棺木之中,暂时不能让别人靠近。 就算是魏母扑在儿子尸体边嚎啕大哭的时候,卫青寒也很冷血的提醒,尽量不要接触尸体。 案件还未查明,凶手还没找到,一切存在,都可能是线索。 魏老爷也是明理之人,一一应了,只是紧紧握着卫青寒的手:“青寒,你和阿阳是同窗,多年的情谊。如今他被害了,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他报仇啊。” 卫青寒重重点头:“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卫青寒从见到尸体的一瞬间有些失态之外,一直都表现得很镇定,镇定的让谢春晓恍惚觉得,他和魏阳波之间一定是塑料兄弟情。 但是在送走魏阳波的尸体时,卫青寒站在黑暗中,却像是一尊雕像,阴沉浓重。 慎正卿低声道:“卫大人,现在估计心情不好。” 朋友出了事,心情自然不好。 谢春晓点了点头。 慎正卿继续低声道:“要不,你去劝劝他?” 谢春晓却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好劝的,人死不能复生,亲友死亡带来的伤心痛苦,只有时间可以冲淡。其他都是白扯。 找出凶手,这是现在唯一可以让卫青寒好过一些的事情。 谢春晓又回到了魏阳波死亡的房间里。 案发现场,是凶手最后来过的地方,在这个空间,他就算再仔细再仔细,也可能留下线索。 只是这个线索会藏在无数杂乱的线索中,大部分是无用的,个别是有用的。 最难的,就是甄别出有用的那些。 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沙粒,藏在一片沙丘之中。 如大海捞针一般。 魏阳波的尸体被家人带回,今晚魏府谁也别想睡了,白事往往比红事还要隆重,立刻就会操办起来。 和魏阳波一起的女子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她连姓甚名谁都无人知道,只能先运回锦衣卫衙门的停尸房。 好在她是和魏阳波一起被害的,而自己儿子在这方面是什么德行,魏家父母心里有数,因此只将她当作是一起的受害者,并未追究什么。 说起来可笑,但事实比故事还可笑。 在大部分的男女案件中,即便女方受到的伤害更大,男方家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在女方身上。 比如,我儿子是老实人,都是这女人勾引了我家儿子,这女人不要脸之类。 甚至还有老母亲老父亲搂着自己三十来岁的好大儿,指着对方十七八的女孩子骂的,好像他儿子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被姑娘逼迫残害了一样。 很恶心,但现实中恶心的人,比想象的还恶心。 谢春晓见多了这种不要脸的人和家庭,见怪不怪,反倒是对魏家这种完全不推卸责任的,觉得挺不容易。 慎正卿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道:“凶手,很可能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