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红颜悲歌,分头行动 龚醉柳低下头,有点不自在。 但是魏庆生像是丝毫也没察觉,反倒是将椅子往龚醉柳身边挪了挪,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这些年没见,你富态了些。可还是那么美。” 魏庆生既像是有所感伤,又像是情不自禁,让龚醉柳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是龚醉柳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老爷,老爷别这样。” “怎么了?”魏庆生一副情圣上身的样子:“醉柳,你好狠的心,这些年我看着俊明,时常想起你,想起我们年少相处的时光。可是你就在京城,却忍得住不来见我一面。” 少爷和丫头,怎么就不是年少相处的时光呢? 龚醉柳低声道:“我也是没办法……老爷,你自然不明白后院女眷的无奈。夫人对您温柔小意,可是对我们,哪有那么多温情呢?” 魏庆生叹一口气:“也是,这些年委屈你了,你看这手,都粗糙了……” 魏庆生握着龚醉柳的手,细细地摩挲,一脸的心疼。 龚醉柳勉强笑道:“老爷,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好,好。”魏庆生说:“休息,今晚,我就在你这休息。” “那可万万不行。”龚醉柳一听,正色道:“老爷,我虽然是大少爷的母亲,可名义上,我是个已死之人,您在我这里休息,算怎么回事呢?” “这有什么碍事。”魏庆生不在意道:“谁不知道你是我房里人?小别胜新婚,难道我们不该叙叙旧,说说话?” 魏庆生虽然儿子已经二十多了,可是他也不老。 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人结婚生子时年纪都很小,同房丫头和少爷,那又是更年轻时候的厮混。魏庆生今年也不过才四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 龚醉柳笑了一下:“我也有许多话想要跟老爷说,但今日实在不是时候。大少爷尸骨未寒,今天你若在我这里过夜,明日,那我还不给夫人吃了?” 听着龚醉柳又提夫人,魏庆生觉得有一点煞风景,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但龚醉柳说的也是实话。 毕竟是正头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确实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罢了。”魏庆生无奈:“那你好好休息,来日方长。” 龚醉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起身送魏庆生出去,关上了门,脸色便变了。 魏庆生出门,正好看见小厮进来找。 “老爷,卫大人来了。”小厮说。 魏庆生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脉脉温情,点了点头,跟着小厮走了出去。 卫青寒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对。 两人去了魏庆生的书房,谢春晓没去。 谢春晓去了魏俊明的灵堂,她说,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是魏府,又不是魏家没人,有什么是一个外人能帮上忙的呢?其实她只是想四处转转罢了。 很多绝密,可能只有最核心的人知道。但很多小道消息,却在民间流传。 魏庆生那里有卫青寒就够了,不必都挤在一处。 于是卫青寒点了头,谢春晓自由活动去了。 会武功的手下就是好,随便去溜达,不是很担心。如果谢春晓手无缚鸡之力,他还真不放心随便带出来。 书房里,魏庆生非常严肃地对卫青寒道:“卫大人,我觉得龚醉柳有问题。” “怎么说?” 魏庆生道:“醉柳的性子,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对我十分依赖。我那时候喜欢她,就喜欢她时时处处都依赖我的样子,不像是其他丫头,总听着母亲的话,觉得我年纪小,一副为我好,要管着我的感觉。” 卫青寒其实并不太想听魏庆生的情史,但事关案情,还是迫于无奈地听了一段。 魏庆生心里的龚醉柳,或者说二十五年前的龚醉柳,是个软软糯糯,温柔内向的女孩子。和今日的龚醉柳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这倒不能说明什么。 二十五年,沧海桑田,一个在豪门大院生活的小女孩,离开遮风避雨的地方,一个人生活了二十五年。若龚醉柳还是当年的龚醉柳,就算是有手艺有钱,也早就被各路妖魔鬼怪吃得渣都不剩了。 能活下来,自然会有变化。 魏庆生道:“她对我的接触,似乎有很大抵触。我细细地摸她的手,总觉得……不太对劲。” 具体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可魏庆生感觉就是不一样。 此时,谢春晓已经到了魏阳波的灵堂,而且她说自己穿来的衣服脏了,找魏家的管家要了一套丫头的衣服换上。 黑灯瞎火,穿着一色的衣服,现在乍一看,还真区分不出来。 谢春晓进了灵堂,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待着。 灵堂晚上也是有人的,不过人少了,也没有上门的客人。守灵的下人困顿了又不能睡,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 古往今来,哪里不都是这样。 谢春晓以前虽然没在大户人家当过差,可是在大公司上过班啊。 办公室里的氛围和大户人家的环境是一样的。 有钩心斗角争上位的,有同心协力斗领导的,有拉帮结派对着干的。 还有一个永恒不变的主题,就是八卦。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八卦。 一堆丫头小子婆子聚在一起,不闲聊,干什么呢? 不闲聊,谢春晓也要给她们制造闲聊的机会。更何况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大家没有什么想讨论的吗? 那不可能。 谢春晓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孤芳自赏。她对这些人的了解,可是很透彻的。 谢春晓看了一会儿,偷偷地出去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壶酒,揣了点小吃零嘴。 几个守灵堂的一看吓死了,连忙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要是被上面看见了,那还不得被撵出去。 “你是哪个院子的?”有个嬷嬷还挺机灵:“怎么没见过你?” 院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没说过话,也知道叫什么,至少见过脸熟。 谢春晓笑道:“我不是府里的人,我是跟着锦衣卫卫大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