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红颜悲歌,与君共勉 柳姑是个厉害角色,她家原是开镖局的,所以会一些拳脚功夫。后来,在一次走镖中遇到山匪,父母双亡,镖局也散了。 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这才投奔了龚家,在龚家住了几年。 然后便嫁了人,就是周老三。 可惜所嫁非人。 在她和周老三过日子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和龚如烟相认了,龚如烟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 她被人牙子买走后,却没被卖掉,反而成了其中一员。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他们的首领。 魏阳波身边的丫鬟和婆子,都是她安排进去的人,因为害怕泄密被灭口。 魏阳波金屋藏的娇,也是她安排的人,可惜,那姑娘最终被魏阳波感动,没能对他下手,所以她一气之下,让柳姑将他们都杀了。 龚如烟打听到妹妹龚醉柳成了魏家的丫头,而且难产死了的时候,已经很有钱了。当然来历不正。 她心里不痛快,觉得自己妹妹不能白死。妹妹的孩子,也不能在魏家被人欺负。 此时,她遇到了柳姑。 周老三,不是良配,柳姑忍无可忍杀了周老三之后,仓皇出逃,和龚如烟相遇。 柳姑从小受过龚醉柳姐妹母亲的恩,又走投无路,想来想去,便和她生活在一起,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龚如烟在看见柳姑后,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淡淡一笑。 “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龚如烟说:“罢了,不得不认命了。卫大人,只是有一点,你要相信我,俊明这孩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人在局中,好处占尽,你说他不知情,不觉得好笑吗?” “他真的不知道。”龚如烟道:“我和妹妹亲如一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就想将她的儿子抚养长大。” 魏庆生在一边听得都不行。 “俊明是我长子,魏家的家业自然是要给他的,你何必费这一道手续。”魏庆生恨的牙痒痒:“阳波和你无冤无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俊明的亲兄弟,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龚如烟冷笑一声:“什么亲兄弟。若是亲兄弟,你妻子为什么要花八万给她的儿子买官,怎么不给咱们俊明买官,这官一买,立了起来。日后魏家还有俊明的立足之地吗?” 魏庆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卫青寒什么都不想说,全部带走。 这就不是你们魏家的争权夺势,争风吃醋。事情到此,牵扯到了太多,牵扯其中的人,一个都不能善终。 龚如烟牵扯到一系列的拐卖案件中,还教唆杀人。 柳姑,杀了自己丈夫周老三。魏阳波和魏阳波身边的女子逄悠雅,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五条人命血淋淋。 绣坊和云屏斋,都是他们拐卖人口,买进卖出的窝点。她们还在京城里物色条件不好,但是长得好的姑娘,想方设法的,让她们去接触有钱有权的男人,不成,对她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成了,就是手上的一个棋子。 锦衣卫连轴转了好几天,才将所有的人和事都摸清楚了。 魏夫人在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想给儿子买官的八万块钱后,痛哭失声。 “早知道,我就不逼着阳波去做什么官路,就让他逍遥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就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卫青寒也只能安慰她。 查了又查,魏俊明还真不知此事,龚如烟为了保护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但是他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只是以为龚如烟有什么难言之隐,龚如烟不说,他也不问。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魏家,他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 案子很快就判了,龚如烟,柳姑,和手下五人,斩立决。 其他还有数十人,流放监禁各有不同。 只有魏俊明,魏俊明因为确实不知情被无罪放回,但是,他没有回魏家,而是一个人离开了京城。 走的时候,只有魏庆生送了他,父子泪别,相顾无言。 魏阳波在第七日上山安葬,凶手伏法,他总算是可以瞑目。 被柳姑挑唆着对卫青寒和谢明知展开追求的相巧云和缪雨,她们只是上当受骗,也没有给卫青寒和谢明知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两人不再追究。 不但不再追究,卫青寒还一人给了点银子,便她们走了。 看着人走远了,谢明知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给谢春晓塞了一锭银子。 众人都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谢春晓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面无表情,显然不太满意。 谢明知无奈,只好又塞了一块。 这事情虽然他站得直行得正,没有什么亏心的地方,但总好说不好听,只求谢春晓回家千万不要胡言乱语。 “卫大人,你没成婚,你不懂。”谢明知正色说:“夫妻间的和睦很重要,千万不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折腾。感情不需要磨难和考验,考验多了,就会有怀疑。” 这是谢明知在婚姻中悟出来的经验之谈。 可惜,在座的没有一个成家了,一水儿的单身狗,没人能和他产生共鸣。 卫青寒也不太在意这个,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谢公子。”卫青寒道:“你对书画,是否很有研究?” 这话怎么说?谢明知有些不明白,一般一般吧,我是应该谦虚一点,还是应该自信一点? 但是卫青寒的意思,并不是想夸谢明知,而是道:“有些手艺,用在正道上,就是手艺。但是若用的不是地方,就很危险,希望谢公子,要注意一些。” 然后卫青寒就吩咐收队了。 谢明知琢磨来,琢磨去,把妹妹叫来。 “姓卫的这小子,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春晓幸灾乐祸地笑:“听不懂啊,卫大人的意思就是,让你珍惜自己的手艺,比如说做假画这个手艺,可别走了歪路,犯了罪。” 手艺行,人不能刑哦。 谢明知哼一声:“亏我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一个谢字没说,还说我会走歪路?” “话不是这么说。”谢春晓道:“怎么就一个谢字没说了?” 谢明知回忆:“说了么?” “说了呀。”谢春晓道:“不是喊你谢公子吗?” 谢明知差点吐血,这也算? “怎么不算呢?”谢春晓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