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行驶。 “我是真没想到——不过谁叫是徐耿呢,他就是有这个能力。”徐焱篱语气有几分自嘲。 “你们不一样。”元怡没有区别的意思,只是陈述。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了解他还是我?”徐焱篱轻笑。 元怡抿唇:“他。” 徐焱篱听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的一抹笑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不了解他——不过说回来,元怡你变了。” 元怡一怔,徐焱篱就揭了下文, “去年我们刚联系上那会你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我们俩做不成知己伴侣也会是朋友,你性格豁达态度从容,简简单单,有什么是什么,坦然潇洒。但是因为他所以你情绪外露明显,总是表现的很迫切。” 元怡碰了碰唇,觉得面上火烧火燎,因为徐耿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变得奇怪。 “那你也不了解我,我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找到他见到他然后呢,还要说什么,我上次说的话不全是激你刺你,他.......” 元怡却不在意的听听,偏头看着爬伏在车窗的淡薄的光色兀自陷入回忆。 今年新春过的糟,一家子像是点背触了霉运一般。元凝缠上了医疗纠纷,坐下来安心吃顿饭的时间都没了,一家人忙活着了解原委以便帮忙,结果元妈妈又生病住院。所幸不是很严重,动了小手术接着就是养护,暂时还不能出院。 新春红热的气氛全没了,家里也不怎么开火,冷清清空捞捞的。 弟弟元凌和老爸医院家里两头跑,而元怡也没空,她着手联系以前的同学,有几个毕业后成了律师在事务所工作。元凝这边的事情更偏向于医闹,患者亲属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打着患者的旗号向医院索要赔偿,元凝是主治医师,自然被卷入其中。 但得知不属于医方和医疗的错误,所以事情虽然复杂但总有办法解决。这方面的内容元怡也不懂,也只能求助专业人士,她忙的也四处跑,帮姐姐介绍律师进行诉讼辩护,大学的同学都还有联系,医院是有利方,加上是几年同学的情分,就受理了案子。 元怡不敢离开,就一直陪在元凝身边,这头暂时说好了,她还要赶回家里那边的医院去照看元妈妈,元凌是男孩子多有不便,元爸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待着,不过刚上医院的头两天是真的够呛的,连着元怡都是十点过才到家,家里没人安静清寂的可怕。 留在医院守夜的一般都是元爸爸,但元怡也会待得晚一点。 回家经过繁杂的狭路时,除了昏昏暗暗的路灯,路旁还有三三两两人家的小孩子在路边点烟花放鞭炮,倒是不冷清,爆裂的噼里啪啦声音连续不断,但当元怡一进家门就会乍然没有声息,静寂下来。 夜里温度持续下降变化,有些时候元怡还没到家都已经困得不行,真正到家手脚又冷的僵麻。 有天夜里元怡照常回去,伯母家里门上方的纱窗柩透出一丝亮光,两个绸布红灯笼也悠悠晃动着。而隔壁房子自己家没有一丝亮光温暖,在这冬日夜里显得格外茫凉。 元怡在离家几步路时掏着包找着钥匙,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身体猛的一抖,在厚厚羽绒服包裹下也非常显眼。 “阿姨还好吗?” 元怡抬头就看到了身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徐耿。他站在两家中间立的一块碑墙前面,沉沉灰冷的墙像是因为徐耿的出现而变得骤然泛起色彩来。 “啊......徐耿?你怎么在这,是找我吗?” 徐耿竟没否认,往她前面走了几步,手还抄在兜里:“嗯,我听说你妈妈住院了,家里忙吗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元怡莫名苦笑,心想,你以什么身份帮忙。 嘴上却说着:“没什么,谢谢你关心,动了个小手术已经好很多了。” “好,那......”,徐耿似乎想了什么,“你也别太担心,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好。”元怡看见徐耿坦然如一,突然心里的疲惫消散,笑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