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矜崇眼眶猩红,他粗喘气,攥紧拳头,青筋暴突,似乎不解气再想补一拳。 他往后趔趄半步后定住,仿佛失去对身体调控,也是醉醺醺的状态。 穆沛泉怒吼暴跳起来,疯扯起墨矜崇衣领,逼赶他撞向栏杆。 墨矜崇紧紧抓住他的魔爪,两人怒视对峙。 “你想插足我们?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能耐!”穆沛泉狰狞咆哮。 先是无情取笑,即刻收敛露出肃杀,墨矜崇幽幽发声: “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穆沛泉继续狞笑:“只要我不放弃,你这个从角落旮旯冒出来的小垃圾永远没有机会!” 墨矜崇不作答,他弯起嘴角淡笑,眼里杀气凛冽。 担心栏杆不受力,丁隐棂赶紧过去帮忙扒开穆沛泉的手。 “你别挤了,万一栏杆不结实,你们会掉下去的!” 穆沛泉没有采纳,反而加大力度。 墨矜崇松开他手腕,直接伸手钳住穆沛泉脖子。 穆沛泉迅猛回应,同样掐住他脖子,两人不止怄气,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无法,丁隐棂只好抱住穆沛泉腰身,求他放手。 温柔招果然见效快,穆沛泉似乎松懈些,他喘着大气问丁隐棂: “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孬种才趁人之危!”墨矜崇挤出一句狠话。 两人重新较劲上,手劲恨不得将彼此掐死。 不得已,丁隐棂松开手,转身去寻路人帮忙。 几个路人伸出援助之手,一番费劲,总算将打红眼的两人拉开。 有个阿姨站在丁隐棂身边揶揄:“小姑娘真有福气,两位血气方刚的帅气小伙子为你打起来,以后不愁嫁。” 脸红透,丁隐棂讪讪强笑。 以前她很羡慕柳桑茴,能让两个男人为她干架,而现在她成为了柳桑茴,却丝毫感觉不到甜蜜,反而罪孽深重。 搞不好,她会辜负他们的心意。 夜色昏暗,可见墨矜崇脖子上抓痕深红,足以说明穆沛泉有多凶残。 而穆沛泉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涨红。 生怕两人稍微缓过劲,又掐起来,丁隐棂站到中间隔开他们。 那问题来了,她最后跟哪一方走? 男生们眼神迫切且专注,丁隐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正当她为难之际,陶疏岚和辛邑乾路过,见前面聚集一群人,也赶上去吃瓜。 吃到同伴的瓜。 “你们仨在干嘛?在演燃冬吗?”辛邑乾刚开玩笑,下一秒就被警示闭嘴。 陶疏岚大无畏走到丁隐棂面前,一阵见血:“哪有燃冬那么和谐的气氛,分明两男抢一女,打起来了。” 丁隐棂一把抓住救命稻草,细声求救:“岚姐,帮我支开他们,不能让他们接触彼此。” 陶疏岚瞥了她,向辛邑乾递了个眼神。 他收到提示,上前拉住穆沛泉手臂好声好气道:“泉哥,咱先回去,换套干净衣服再来,咱讲究体面哈。” 穆沛泉不愿离开,他死死盯着墨矜崇。 陶疏岚向后瞟,说:“阿崇你也走吧,棂棂我会照顾。” 沉默半天,墨矜崇清清喉咙,低醇微哑道:“好。” 看到他转身离去,穆沛泉才舍得跟辛邑乾离开。 “谢谢你岚姐,没有你不知要僵持到什么时候。”丁隐棂枕在她胳膊上。 陶疏岚突如其来提问,“谁开始干架的?” 丁隐棂抬头看她,有些疑惑。 她继续补充:“是谁先来的,又是谁先动手?” “穆沛泉先来,他,他轻薄我,阿崇看不过眼,打了他。” 刚说完,就被陶疏岚推开,“去,去找墨矜崇,人家帮你,你好好跟人家道谢。” “可是,他走远了…”丁隐棂咬住食指,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跑过去追,找不到再给我发定位。” 陶疏岚神助攻,一巴掌将她推出十几步,她在后面嚷:“趁花好月圆,好好修缮良缘。” 被贸然推走,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丁隐棂倒着走,陶疏岚拼命给她打手势,鼓励她勇往直前。 她回转过来,一路小跑,到处寻觅墨矜崇身影。 一直跑出大马路,川流不息,对面是荒山野岭,他不可能去那边。 无奈,她只好折返。 也许他抄近路走了,丁隐棂边走边打字:“阿崇,今晚的事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本来想当面跟你说,你走太快了。” 发出去没多久,手机语音电话响起,是墨矜崇。 她毫不犹豫接听:“喂?阿崇你回酒店了吗?” “还没,你猜猜我在哪。”大提琴温厚音质,有种午夜倾述的醉人感。 “你在哪呢?我,我没看到你…”她到处东张西望。 忽然,瞄定不远处椅子上有人向她招手。 “这呢。”笑声清透,想象出他柔情眉眼凝注。 原来他坐着歇息呢,丁隐棂挂了电话,脸颊不自觉泛红。 临近他时,果然和想象一样,他的笑容如月色旖旎,一见倾情。 “我跑过了,看不见你,你有看到我吗?”她有些语无伦次。 墨矜崇放下手机歪头思索,笑道:“我有种心灵感应,今晚我们会继续相聚,所以我找个椅子坐下,没过多久就收到你信息。” 她抿住羞涩,靠近他,心疼地轻抚他脖子上的红印。 “很痛是不是?”她顺着淤血轨迹抚摸,感受他细微呻吟,伤痕触目惊心。 喉结微微颤动,声道震鸣:“不痛,挺舒服的。” “舒服?”丁隐棂疑惑看向他。 他轻笑,目光灼灼:“我说你的抚摸很舒服。” 红云大面积晕染开,丁隐棂尽量控制气息,生怕烫痛他伤口。 两人沉默,她舍不得离开他脖子上的伤痕,其实她找不到别的话题。 暧昧氤氲四周,丁隐棂知道他一直专注于她,彼此很多话想说,但找不到合理契机。 今晚的事一下子拉近两人距离,使得他们处于超越朋友,恋人未满的阶段。 兴许过于唐突,大家心态未曾适应,有口难言。 差不多了,抚摸太频繁,反倒刺激痛觉。 丁隐棂放手,瞥见他左右手撑在椅子上,十指抓力。 她反应过来,抬头疑问:“既然痛为什么不说呢?” “还好,你手指有薄荷,刚才还感觉火辣辣的,你一摸清凉多了。” 他笑意浅浅,单边小梨涡酝酿一掬美酒,丁隐棂顷刻陶醉。 也只能再次拿青鸟开唰。 “我想找个时间看望青鸟。”她声音如莺歌,沁人心肺。 “好。”墨矜崇的手跨进一步,两个影子重叠,恰似揽住她影子的肩膀。 灯光下两个影子连结起来,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