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是介怀她在方司令那里住的事。 他每日陪着唐月逢游山玩水,买这买那,哄得唐月逢卧室里,都是吃的玩的用的。 唐月逢穿着礼裙出门,临走时看到虞星痕在花园里浇花,讥讽道:“真是什么人干什么事,不讨男人喜欢,也只能顾影自怜了。” 她垂着眼睫,没回话。 唐月逢拎起裙摆走过来,指着刚浇过水的另一处地方:“那块儿那么干,再浇浇水。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点点头,将花洒移向那边。 唐月逢忽然抬手去握花洒:“你这样的姿势不对,这样不能大面积……哎呀!” 话音刚落,手中花洒里喷出的水,尽数浇在了唐月逢的裙摆上。 唐月逢蹙着眉,低头看了看:“要换一套了。” 她看了看被染湿的裙子,款式新颖,质地柔顺,看着就不俗。 而唐月逢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遗憾,像是无数的裙子,任由她换,不必在意。 沈长风听到这里的动静,大步走进来,皱着眉问:“怎么搞的?” 唐月逢摆摆手,捏着裙摆往屋里走。 沈长风紧随其上,路过她时,淡淡道:“以后做事麻利一下,浇个花而已。” 唐月逢没哄好,沈长风出了事,他在外巡查时,中了暗枪,不得不在家休养。 跟虞星痕那次不一样,他内脏受损,昏睡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后只能吃流食。 唐月逢守了两天,见到他苏醒,叹了口气:“我不生气了。” 他想笑,却触及了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虞星痕见他嘴唇干裂,想上前喂水,唐月逢自然的接过她的水,喂到沈长风口中。 “嫂嫂当真贴心。”他说,眼角余光看都没看她。 虞星痕站在旁边,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像木头。 唐月逢抬头扫了她一眼,道:“端点粥来,他现在才醒,要吃点东西。” 她端来一碗温热的小米粥,唐月逢又亲手喂他喝下。 “你这些天,好好休息罢。”唐月逢叹口气,又看向她,警告般:“不许动手脚,我会来检查的。” 她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唐月逢走后,沈长风便闭上了眼睛。 这些日子,他即便是到她的屋里来,也是一言不发的脱了衣服,将她按在床上,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 他全然不顾她胸口的伤口刚长好,肌肤被唇齿咬破,青青紫紫,满是他的痕迹。 虞星痕心里始终想着什么,一直没有开口问,此刻空间内只剩下两人,她看他像是已经睡着,动了动唇,低声问:“那两条街,当真很贵吗?” 他没睁眼:“不然你以为?那两条街是我沈家的半个家业。” 沈家家大业大,皇帝时期,掌握海城的经济命脉,大到枪支弹药,小到柴米油盐。沈长风的父亲在倭寇入侵时精准的预算到了未来的局势,及时收手,在局势渐稳后,又重新投资。 最后身家非但没消弭,反倒越发庞大。 因此沈长风入驻海城等同于回归老家,他收取的税收金额极低,平民百姓也松了口气。 他虽说的夸张了些,但方书鸿要去的那两条街,也是手下商铺盈利最多的,大损元气。 她吓了一跳,问:“怎么醒了?不舒服吗?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你别说话就行。”他淡淡的说。 于是虞星痕闭上了嘴巴,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