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深陷情关(三)
“哟,怎么是你们几个老头?” “刚刚在路上还绕着我走呢,怎么现在贴又上来了?” 张老头转头一看,是那对少年少女,怒骂:“你们抢了土地爷的祭品,还有脸跟我们套近乎?” “那你们现在怎么有脸跟我们套近乎呢?”卫知回怼。 “你!”张老头气红了脸:“好啊!你们几个年轻道士,招摇撞骗到我们村来了,是不是看我们村没有壮汉,便想欺负我们这些老骨头!” 卫知笑嘻嘻:“我们可不是什么骗人的道士,我们可是捉鬼的修士,专门捉装神弄鬼的老头!” 林老头气得直抖腿,颤颤巍巍道:“你,好一张,伶牙俐齿。” “好说好说,你也不赖啊,一把年纪了抖腿还有劲。” 宋老头横眉怒目:“丫头莫要放肆!你们赶紧把那个女的交出来,我便放过你们抢亲的事!” “莫婆你快给老子出来!你不想嫁你家痴傻丫头也成,但是你们不能把那个野丫头也截了!” 秦雪躲在江玠白身后,骂道:“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竟敢骗我,将我当做祭品!我可是侯爷之女,等我爹来了你们都得死!” 张老头跳脚大喊:“大言不惭!文县可全靠土地爷罩着,你爹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用!只要到了文县都是土地爷之物!” 江玠白蹙眉扬言:“江某还没见过这般邪门的土地爷,若是庇护人界的神明还需要生人祭品?只怕是邪祟妖物。” 张老头哼了一声,一脸嫌弃:“所以说你们见识少,你们现在得罪了土地爷,等着横尸荒野吧!” “此话何意?”林染蹙眉。 “哼,没有一个外来人可以完好地走出文县,要么留下残肢断腿,要么留下眼珠鼻子。”张老头的下巴险些抬到天上,鼻孔出着大气瞪人。 “若是全身而退,必定走不出荒林,最后落得个被野兽撕咬分身的下场!” 莫婆婆愁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胆战心惊的小翠。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我家小翠是真的不能做祭品,我一个老婆子就靠着她这个苗才活着啊!她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话毕,莫婆啜泣起来。 “这位姑娘又是江公子的友人,她也是万万不行的,老哥们,求你们给条活路吧!” 宋老头摇头叹道:“莫婆,不是我们逼你去死,是现在我们村怕是要覆灭了,本来想着可以用另一人代替,没曾想又被你们劫走了。” “现在吉时都过了,若是不能供上新婚的一男一女,土地爷定平不了怒火,村里的大伙都一起死吧。” 莫婆神情紧张了起来,“那…那,求求江公子林姑娘,救救我们村。” 说完,莫婆拉着小翠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朝二人磕头。 “林姐姐,求求你。”小翠漆黑的大眼眸里满是泪珠,哀求道。 江玠白和林染连忙扶起莫婆和小翠。 江玠白沉思一瞬,若是能扮成祭品找到妖物的老巢,既能解决村子的困境也能抓到妖物,也是个两全的办法。 “此事我们一定会查明,我可以当这个祭品。” 闻言,莫婆欣喜地点头,连连道谢。 张老头提醒道:“还差一个女子。” 江玠白转身看着卫知。 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人,卫知点头应下。 林染是纯阴之体,若是她去,怕是会让土地爷不顾一切都要夺得她的躯体,无端增加难度。 秦雪是凡人,除了害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自己是纯阳之体,就靠这个就可以震慑不少小妖,还有神力附体,她确实是最佳人选。 卫知刚想开口表明她去,耳边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 “我去!”凌息见他们二人之间颇有默契,心中莫名发慌,大声喊道。 众人愣了愣,莫婆讪讪然开口:“这位公子,是需要新婚一男一女,不是新婚两男……” 凌息顿时冷了脸:“我和卫知知去。” 闻言,江玠白和林染私下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微勾。 “好,那就阿息和知知同去。” …… 大红简约的婚服,尺码是按照枯瘦小翠定制的,卫知穿上实在是太过修身,前凸后翘,妖娆不已。 卫知深呼吸了一口,憋着气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 红裙映着她洁白无瑕的面容,浮现女子的娇羞,墨发不再是两股辫子,挽成飞云髻,那只翩翩起舞的蝶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卫知提着步子走向一身红衣的凌息。 只见少年眉眼如画,红艳逼人,神情中满是惊诧与不可言明的欢喜。 “怎么了?不好看吗?”卫知看着凌息一动不动的反应,心中疑惑。 凌息抬手摸了摸鼻子,躲避对视。 “好,很好看。” 卫知嫣然一笑:“你也好看。” 在一旁的江玠白见他们这么墨迹,都想给他们二人证个婚了。 “你们都好看,不过稍微简陋了些,还好只是个虚仪式” “若知知日后出嫁定不能这般,必须红妆十里才行。”江玠白看着凌息认真说道。 又见二人脸上浮现红晕,缓缓笑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是啊,快点吧,别磨蹭了!不就是个假成亲,再磨蹭下去定下的吉时又要过了。” 秦雪换了一身衣裳,不满地瞥了一眼红衣喜气的二人,嘟嘟囔囔。 不过是个做戏的婚嫁,搞得这么暧昧作甚! 这个村姑还真是捡了个宝,一身红衣的少年,当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秦雪忍不住又打量了凌息几眼。 凌息垂下的手心微握,当初就应该挖了她的眼!再不济也应该把那张臭嘴缝起来! 他心中微堵,只是个虚假的成婚…他的心怎么就如此愉悦…… 下次一定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昏礼。 这个想法突然烙印在凌息的脑海中。 他陡然惊醒,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卫知和江玠白林染交代了几句,转身牵起凌息的手,一同上了花轿。 红花飘飘然落下。 手如柔荑,香软如梦。 朝朝思念,暮暮彷徨。 岁岁西风斜阳,年年夏雨冬雪。 不存在的蝉鸣低叫,让人心神荡漾。 短短几步路,是他走过的前半生路程里,最美好的时刻。 坐在轿子里的二人,手心慢慢腻出情露。 “那个,我们要一直牵着吗?我的手心好像出汗了,你会不会黏黏的,不舒服?” 卫知在闭塞的空间里,心跳莫名越跳越烈。 入目的鲜艳大红,一直刺激她的眼眸,身边人的微热气息,越发明显。 凌息言简意赅:“不会。” 他不愿松开紧握的手。 “待会你不要离我左右,那个妖物吃了这么多祭品,妖力怕是强悍。”凌息叮嘱。 “好,好。”卫知咽了咽口水,“那我们还是牵着手安全点。” 待轿子落定,抬轿的老汉,瞬息消失,悄然无声。 卫知紧了紧凌息的手,二人从轿子走了出来。 残破不堪,蛛网密布,是个破旧的庙宇。 供台边放着两支红烛,即将燃烧殆尽。 红蜡烛流下崎岖的段段红疙瘩。 疙瘩堆积蔓延,滴落在陈旧的烛台上,像是锈色烛台爆出的个个红色脓包,恐怖诡异。 供台上有一尊泥塑土地公神像,衣着朴实,头戴道帽,面庞丰盈,发长须长,笑容可掬,和蔼可亲。 突然,面目慈祥的土地公嘴角咧开,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