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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变了!

   还没听大娘说完,于渊就拉着采薇去屋里找宿淮。    门扉半开,他们径直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桌上到处都是黄符,摆的乱七八糟的。    宿淮正背对着他们,倚窗而立,目光似乎被窗外那已经风干的海棠所吸引。    他手中握笔,却迟迟未动,笔尖的墨汁不经意间滴落,晕染成了一朵墨花,恰巧落在了一张描绘着绣鞋的画作上。    “宿大人!”    “宿大人!”于渊喊了几声,见宿淮毫无反应,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宿淮这才如梦初醒,转过身来,神情淡淡的:“你们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利?”    于渊耸耸肩,轻松地说:“不过就是一两日的航程,又没遇到水鬼,当然顺利啊。”他瞥了一眼画作:“这是何物,莫非是你画的新作?你一个大男人画绣鞋做什么?”    采薇道:“这个我知道,之前就听说过宿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宿家男子娶亲,需得亲自为未来娘子勾勒绣鞋,且要亲自绣鞋面。”    听完这话,宿淮脸色一怔,却是下意识用书卷遮住,淡淡道:“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我是闲着无事,随意画的。”    “狗屁的闲着无事,不是说你忙的快要飞起来了。”于渊冷哼一声,“甚至忙的都没来接我们,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采薇也道:“就是,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画画。”    宿淮抿了抿唇,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转身招呼下人奉上茶点待客。    看他默不作声,采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于渊给拦下了。    她瞥见屏风后堆叠的画卷,其中两幅散落开来,画中美人栩栩如生。    采薇捡起地上的画卷,“原来宿大人忙的不是别的,而是忙着终身大事呢!”    这些都是那些相看的女郎家里送来的丹青,因为先前二少爷也收到过好几张,她自然是晓得这其中道道的。    而这时,侍女送上茶点,采薇此刻哪里还吃的下。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略有些哽咽道:““我们女郎在沐阳出生入死,差点就被玄城子害死了!您倒好,因为京华出事便撒手不管,她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可您....居然这么冷漠无情,不闻不问!”    “我.....”    采薇的话让宿淮更加沉默,他背对着二人,紧锁着眉头,将内心的惊惶与担忧深藏起来。    宿淮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紧绷:“镇妖司的捕快,哪一个不是生死有命?我作为上司,已经尽力安排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旁人无法插手。”    采薇愣住了:“你、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啊!”    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扭头便跑了出去。    “采薇,采薇!”于渊急忙追了两步,却没能追上。    他回头看向宿淮,只见宿淮仍在继续他的画作,用红色的朱砂覆盖住原先的墨迹,勾勒出一朵朵梅花来。    于渊僵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宿淮变了。    不过才先回来几日,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捡起地上的画卷,试图为宿淮开脱:“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之常情。不过春杏这件事确实棘手,你肯定没想到,其实签鬼契的人不是徐秀才,是....”    “于渊。”宿淮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    于渊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挤出一句:“那……宿大人你……你真的变了。”    宿淮未再开口,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转过身吹干了墨渍,随后才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册子。    这册子上面记载的都是这些年掌管镇妖司后所发生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尤为详细。    看他如此冷漠,于渊也不好久留,转身走了。    他出门的时候故意摔的门框作响,像是宣泄怒火。    要不是想着宿淮救过采薇的命,真想骂他一顿。    不久,宿夫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整理桌上散乱的黄符。    她叹了口气,轻声对宿淮说:“你一向聪明懂事,便是连宿忧也以你为荣,可如今为何要在这件事上犯倔呢?”    宿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宿夫人继续劝道:“行易啊,你爹也是担心你。即使不当司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世间人才济济,并不缺你一个。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如你就听劝些,毕竟每一个宿家的长子.....”    宿淮起身道:“二娘,我还有事要出去。”    宿夫人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伺候在一旁的嬷嬷劝道:“夫人您也别担心,这不还有两年光景吗,总能想得通,大不了到了那时强按着牛喝水!”    宿夫人却摇了摇头,说:“他的性格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宁死也不会选择走这条路的。”    嬷嬷愣了一会儿:“您是说那位?”    宿夫人叹了口气,原本她想劝说一二,可现在看来根本不行。只能灰溜溜回到了宿老爷那边。    宿老爷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劝说失败,他头疼的放下手里的书简。    宿夫人道:“夫君莫担心,总会有法子的。”    宿老爷叹息:“你是不知道,前几日他问我的时候....那神情那语气,我仿佛就看到了.....罢了,想来他也是见到了。”    “他不肯走我们宿家人的老路,想走自己的那条路,可偏偏这条路根本走不通。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就没有人能成功过,这宿淮真是气煞我也!”    宿夫人愁眉不展:“谁说不是呢,我一向把他当亲生骨肉,可我听说这镇妖司掌管的青囊遗篇,早早就放入皇陵了,如今就算他再有本事,如何在两年间寻到余下三篇啊?夫君,我劝你不担心是假的,我这个当娘的比你还急啊。”    夫妻俩这边愁的头发都要掉了,偏偏那一向听话的儿子,在娶妻这件事上却格外的反叛。    什么不喜欢的不娶,喜欢的又不能看着她去死,简直谬论!    两人为生死的事情发愁,而另一边在时家休养的姜逢也发愁。    天气越来越热,棺材里也越发的闷热。    不仅不舒服,还黏糊。    以前姜逢不会觉得冷热,可经此一遭,反倒有了真切的温度感受,原来水真的是冷的,热的时候也真的像是火烧。    她睡的不踏实,直至到了夜晚,才终于睡不住,又从棺材里爬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居然已经全然恢复好了,看来留在这里养伤是正确的。    可心里又总觉得像火烧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从棺材里爬起来,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动静。    听着脚步声逼近,祠堂大门被人推开,冷冷的月光落下,那人的身影被笼罩在一片柔光中。    姜逢心脏扑通直跳,直觉告诉她来人是熟人,她便突然钻出脑袋,喊了一声:“宿大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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