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苓现如今一眼都不去看那个小孩子,淡淡的扫射了一眼,道:“好了,把他给处理掉!记住,不要留下什么麻烦,知道吗?” 公孙苓冷冷的看着那个小太监,她那眼眸里带着狠列,让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他急忙点头应了一声,恭敬般的说着:“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做好的,不会让人发现的。” “很好,回来之后,重重有赏!”公孙苓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直接让小太监下去了。 小太监讨好的朝着公孙苓笑了笑,便急忙把孩子给抱着走去了。 公孙苓身边的嬷嬷拿出一片干净的手帕递给公孙苓,她接过来,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尖,仿佛对于刚刚触碰到过那个小孩子,感觉很是嫌弃的一般。她随手一丢,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把杨太医给本宫找来,记着,不许让人发现到,知道吗?” 嬷嬷低声应着,便急忙退下去了。 公孙苓那美眸里闪过了一丝狠列,唇角微微勾勒起的一抹弧度,得意般的笑了笑,“过了这个冬天的,就可以好好安稳的睡一觉了!” 公孙苓特地以着埠城的混乱,策划让斐烨前往去赈灾,说到底,也就是为了引开斐烨,这样子的话,她才可以比较好的在唐亦瑶身边下毒手。当然,派遣斐烨前去埠城,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他得到功劳的。 想到现如今,斐烨应当过得很是狼狈的话,公孙苓不由得笑起来了。 …… 彼时,在一处看似很是荒凉的地方,有着三五处的帐篷扎营着,每个帐篷的屋外都有着许许多多的守卫站着守护着。即使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守卫着的士兵,都紧握着手中的枪,精神抖擞般的站在门口守卫着。 帐篷内,此时灯火通明的,简陋的设施,只有一张木窗,上面铺着干净的被褥,一张木桌和椅子。此时,那道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依靠着烛光研究着这里的情况。 斐烨低着头,黯淡的烛光只是仅仅照亮着他那额前的黑发,如同染上了一抹亮丽的光芒,他那深邃的眼眸里,紧紧的锁着这里附近灾民出现的战乱。 刚来到埠城这里,除了那些纯朴的百姓热烈欢迎斐烨一行人到来之外,其余的人都以着仇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仿佛是他们抢了他们的庄稼一样。 斐烨默默的记下来这些事情,心底暗自打算着,这里头有些不一般。果不其然,不出多久,他们一行人便被人袭击了,还好只是些百姓的暴乱,训练有序的士兵,一下子就镇住他们了。斐烨和他们谈了些话,解释了他的来由,总算是把他们给安抚住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动的。毕竟,他们只是些读书不多的百姓,靠着一股蛮力罢了。 虽然搞定了些事情,可是斐烨还是觉得心有不安。 烛光下,斐烨暗自思量着些什么的,感觉到乏累得很,便把东西先给收拾一下,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很是乏累般的看着外头,那黯淡的月光,早就已经被乌云给遮挡住了。 “小遥,你过得还好吗?还有我的孩子。”斐烨那薄唇里,轻吐出来了那相思般的话语。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抹思虑和柔情。在埠城的每一个夜晚里,他无时无刻,都不想着唐亦瑶。想着她在没有他在的时候,她半夜抽筋了,该怎么办?想着没有他在的时候,她无聊的时候,谁陪她解闷呢?想着没有他在的时候,孩子闹脾气踢她的时候,那种分享他不在,又该怎么办呢?没有他在的时候……唐亦瑶,该怎么办呢?! 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阵压抑着的疼痛蔓延而来,心绞痛般的,让斐烨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心口,那紧锁着的眉头,告知了不一般的事情正欲要发生着。 斐烨想起了唐亦瑶,心底感觉到极其的不安,他还没有安抚好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唰”的一声,“砰”的一声,是撞击到墙壁或是木桩上的声音。 斐烨捂着心口,转头刚好看到了一支箭正插在他那个帐篷的木桩之上。 斐烨眯了眯眼角,自然感觉到了不一般。刚刚那支剪,如果不是他刚好俯下了身子,岂不是已经被刺中了。而且,要是他预感没有错的话,那支箭刚刚射过来的时候,带着满满的杀意。有人,要来杀他! 这个预知刚刚提起的时候,侍卫寒影早就已经冲进来了,带着其他几个守卫,都保护着斐烨,着急的说着:“王爷,有人偷袭!” 话音一落,便有着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箭给射进来了,一大波一大波的,都给涌进来了。斐烨身边的侍卫急忙用着剑挡走那些箭,保护着斐烨。 看着目前情况的不明,斐烨眯了眯眼角,冷声呵斥着:“走!”他们一行人便护着斐烨走了。 帐篷的外面,更加的乱,有着许多黑衣人前来,和在场的侍卫给厮杀起来了,地上早就已经布满了许许多多的尸体,有着斐烨这一方的,也有着黑衣人的。 这些黑衣人的目标很是一致,都是冲着斐烨过去了,几个人一见到斐烨出现,便都上前去看他。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斐烨心底暗自思虑着,他强忍着心口的疼痛,随手拔起来了剑,和黑衣人一起厮杀着。 其余的侍卫也不敢退缩,斐烨都出手了,他们自然也都加入了撕打之中。 黑衣人人数太多了,死了一批又一批的,还再来了一批。斐烨不小心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划伤了自己的手臂,汩汩流出来的鲜血,把他那黑色的华服浸黑了不少。人数太多了,斐烨带过来的人,虽然大多数都是精英,可是怎么样也敌不了那么多人的持久战。 斐烨眯了眯眼角,捂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立刻说着:“跑!”剩下来的人都护着斐烨给跑了,身后的黑衣人也都紧随着身后。 这个夜晚,伴随着满地的血腥味,还有那痛苦的嘶喊声,响彻着。 …… 黯淡的月光,早就已经被乌云给遮挡住了光芒,只剩下那虚无的轮廓,看着让人感觉到很是茫然。 鹅卵石子的路上,慢慢的踱步走来了两人。 宽厚的大衣里,身穿着一件浅水蓝的裙,她那一头长发随意垂肩,以着玉簪轻挽着,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伴随着慢悠悠踱步的步伐走过,一晃一晃的,便就如雨意缥缈般。 来人眉清目秀,清丽胜仙,那是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她那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表情柔和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小姐,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这宫里头的,也不好多呆的。”身后的镜月不由得上前去轻声说着。 许静怡那美眸暗了暗,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继续走着。 镜月知道了,许静怡这是不会听从她的话了。她只好认命般的跟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一遍一遍的,游览着这个御花园里,最为人烟稀少的小院子处。 自从许静怡上次在东宫回来了之后,便每天都变得郁郁寡欢的,她虽然唇角还是带着笑容,遇到没有人都和以往一般的静美。只可惜,熟识许静怡的镜月可是知道了,许静怡那笑意从未达到眼底,她那带着笑的唇角假面之下,是更加的忧伤和不安。 镜月默默的看着自家小姐的变化,却也劝阻不了什么的。就如现在的她一样,死活都要前来这里,默默的缅怀着,那早就已经消失了的一切。 他人不知晓的,镜月可是知晓得多了。这里,是许静怡和斐玄之前经常幽会的地方。自然,他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主,每次镜月和斐玄身边的太监都在。两个人在一起,都是谈诗画意的,两个人那眼底带着的柔情模样,那种情感,连同什么都不懂的镜月,也大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情意绵绵了。 只不过,镜月实在是更加心疼自己的小姐的。斐玄已经过世了五年,这五年里,人事是非,都已经变迁了不少。许静怡虽然也变得更加的成熟和美艳,只可惜,她那层假面,却早就更加戴得深刻了。连同多少人前来求亲的,她都一一拒绝。燕京的第一美人,已经逐渐成为年纪大的二十岁老姑娘了。 镜月心疼自家小姐,怕她再拖下去,可就是找不到好人家了。只可惜,她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去阻止。许静怡看着虽然是静默柔情的,只可惜,她实际上确实极其的坚强和固执得很。她那骨子里头,有着的,是遗传着她那亲生父亲韩冲的骨气。 许静怡自然不知道镜月的心思,就算是知道的,于她而言,也不会去理睬的。毕竟,她许静怡想要做到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人去阻拦的。 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带来了些许的寒意,钻进去了许静怡的衣襟里,让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