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抬手捏起一粒丹药，一双漂亮的凤眸里闪着淡淡的流光。 　　 只是，她还是谨慎，视线撇向姜如月，语气里满是疑惑不解。 　　 对待这样的怀疑，姜如月已经解释了不下十遍。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姜如月一听她这样问，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委屈的感慨道。 　　 “我敢说吗？” 　　 “夫人，我俩虽然同为女子，可命不一样啊，您若是有了什么进步提升，那是举天同庆，整个山门没一个人敢说不好，可我就不一样。” 　　 姜如月抬手揉了揉眼睛，虽然擦不了眼泪，但硬是营造了一股委屈难忍的氛围。 　　 “我就是一个普通弟子，还是刚入山门，长老对我不甚熟悉，更别说疼爱了。” 　　 “本身，我来时能练出高阶丹药，就已经喧宾夺主，惹了许多人不满，他们羡慕我，又嫉妒我，背地里给我穿小鞋，夫人你可知，我们这些新人弟子，若是有点天赋，都是如何过日子的？” 　　 凌夫人沉默，似乎是无法共情，但也静静的听着姜如月诉说。 　　 “所以，你是怕惹是非？” 　　 姜如月停顿了一下，当即点头：“是，我原本，那天就是在山门里乱转，熟悉熟悉，可见到肖云炼不出新的丹药，也见不了山下有疯病的老娘，一时心中不忍，这才帮了他。” 　　 肖云也是这样说的，凌夫人眼中的警惕缓缓消散，看着面前年轻的姜如月，眼中还多了一抹温和。 　　 “你年纪轻轻，倒是一个善良的。” 　　 此刻，姜如月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凌夫人看了眼手中的丹药，忽然把手中的那粒扔给了姜如月。 　　 姜如月立刻接住。 　　 凌夫人淡淡道：“既然这炉丹药是你练的，那你自然也要吃一粒。” 　　 姜如月挑了挑眉。 　　 这是要她试毒？ 　　 “好。” 　　 姜如月也很干脆，抬手就把这粒丹药给吃了。 　　 淡淡的药香味儿在嘴巴里散开，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面容应该更加红润可人。 　　 不过，这固颜丹对年老者作用明显。 　　 她本就年轻，修炼的早，所以这么久了也没见苍老一岁，只是眉眼更加精致。 　　 吃下这粒丹药后，整体容貌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似乎面庞更加精致了点。 　　 凌夫人满意的看姜如月把丹药吃下：“甚好。” 　　 她侧过身，看着手中的丹药沉思。 　　 也只是一瞬间，原本她美丽精致的容颜竟然变的苍老。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容颜苍老的如同一个老妇一般。 　　 满脸沟壑，面色蜡黄。 　　 姜如月愣了一下。 　　 也不知是离的远，还是她面前的烛光太盛。 　　 凌夫人周深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光，看着更加仙气凌然。 　　 只是，也因为有那一抹淡淡的光，让人看不真切。 　　 刚刚她侧过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姜如月看到的不是美丽如同仙女般的夫人，而是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太。 　　 虽然面色没变，可姜如月心中大惊。 　　 凌夫人还不知姜如月的变化，只淡淡的说道：“退下吧，既然你一个半时辰就可炼制一炉，以后每三日呈上一炉来。” 　　 姜如月身子一僵。 　　 如果是丹妙门的其他人，有夫人亲自指派活，只怕高兴的要蹦起来，但是某女不一样。 　　 她原本就打算离开山门，怎么还给自己揽了一个长久差事？ 　　 想留在山门里，每个月弟子都有一定的任务，她原本就觉得忙，现在又多了一个活？ 　　 姜如月迟疑了一下。 　　 凌夫人看过来，语气听不出情绪：“怎么？你是不愿意？” 　　 姜如月立刻摇头，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夫人，给您炼制丹药，弟子求之不得，只是若是山门里的人知道，只怕我的日子更加艰难，我来见您的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 　　 “每日要炼制的东西本就多，再加上这个，万一再有人挑刺……哎，弟子愚笨，不敢打包票。” 　　 凌夫人目光温和下来，轻笑道：“这有何难？” 　　 “我给你挂一个长老的闲职，你只管给本尊炼丹，其余的杂事一概不需管，已是长老了，还怕那些弟子说三道四？” 　　 姜如月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啥？” 　　 凌夫人手指一动，一个身份木牌就出现在姜如月面前。 　　 “把血滴上去，你便是我卫家的长老。” 　　 姜如月嘴角狠狠一抽。 　　 本以为她已经够随意，没想到这个夫人更随意。 　　 直接把自己收成了她专门炼丹的长老，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