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瓜,一面倒
顾鱼撇了她的背影一眼,冷哼了一声。 终于,李家人打累了,把人全都摁倒在了地上。 甚至有两个大汉还坐在了他们身上。 韩尘来的速度并不慢,不过等他到的时候,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 人的上面还坐着人。 下面的已经有些进气多出气少了。 而顾鱼正席地而坐,被李家阿婆拉着聊天,隐约还能听见:“瞧瞧。”“小伙子。”“男朋友。”这几个字。 陈焱脸一沉,默默靠近了两人。 韩尘扶额:“到底怎么回事?” 顾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回答:“如你所见,李家和王家打架了。王家惜败,躺在地上怀疑人生呢。” 神他娘的怀疑人生,难道他不会自己看吗?这分明就是描述与实物不符。 顾鱼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 韩尘气闷:“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李家姑娘爽利地站起来:“我来。”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然后,眼泪说来就来:“这王家不是人,我还是个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被他们这么侮辱?” 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擦了擦脸:“我妈也是心疼我,听见这些话气不过才会和他们理论,谁知道还没说几句,他们就冲上来动手,那我们就只能还手了,一时之间没控制好力道。” 说到这里,李家姑娘话音一转:“放心吧首长,我们都是有分寸的,死不了的。” 韩尘嘴角抽搐,这姑娘也是虎。 “知道了。”他能怎么办,事情经过简单明了,问一下顾鱼就能证明他们有没有说谎,而且唯二的当事人之一还躺在地上。 有什么好问的,结案算了。 现在制度本来就不完整,只能象征性地关几天,罚一些金银了。 想到这里,韩尘朝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带走!” 顾鱼将手里的垃圾皮扔进每一层楼都有的垃圾桶里。 这些垃圾桶和店内的垃圾桶一样,是个无底洞,但是除了店内买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把其他东西扔进去。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兑换积分的财富。 陈焱和顾鱼走在一起,朝着她伸出了手掌心:“我帮你,你是不是要给我报酬?” 顾鱼掏了掏口袋,发现只有两把吃剩的瓜子了,她大方地掏出了一半,放进了陈焱手心:“喏,报酬。” 本来刚好够顾鱼一只手抓住的瓜子,到了陈焱的大手里,就成了小小的一堆,半把都没有。 顾鱼假装看不见,正好电梯来到了一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顾鱼的背影,又看了看手心的瓜子,陈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一样的小气呢。 可爱。 还有刚才紧张得搓衣角的动作,也很可爱。 他已经有八成确定,她就是顾鱼了。 不过还差一个确切的证据,顾鱼十六岁的时候曾经被热水壶烫伤过背部,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伤口。 只要确定这个…… 她就一定是顾鱼。 顾鱼打了个喷嚏,忍不住疑惑,谁在念叨她? 晚饭时间,顾鱼美美地吃了一顿火锅,正吃着呢,一个小脑袋从玻璃门处冒了出来。 是早上那个小孩。 顾鱼愣了一下,想到黄姨早上的话,还有这孩子可怜兮兮的眼神,这筷子就伸不下去了。 但可怜归可怜,规矩还是不能打破的。 “你饿了吗?我可以给你吃的,但是,你得拿东西和我换,你有什么东西能和我换?” 小孩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身就跑,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顾鱼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便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吃饭。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又回来了。 这孩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大小,顾鱼便蹲下来和他说话:“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这话,他还以为顾鱼反悔了,脸上懊恼不已:“换。” 他张开手,手心是一个绿色的翡翠耳坠:“妈妈的坠子,换,吃的。” 他看过很多次,他们用珠宝换了很多吃的,他不敢奢求太多,只要能有一点点,够他活过这个冬天就好。 顾鱼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这个坠子的成色和长相,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禁物。 B级禁物宝华:来自一个母亲诚挚的守护之心,只有在直系后代手中才能发挥作用,让所有罪恶现行。 顾鱼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把它带在身上?” 余恩点头:“嗯,会被她拿走。” 顾鱼知道,那个她是指后妈。 于是,她笑着道:“不会的,它会帮你惩罚坏人,这是你妈妈对你的爱。”说着,合上了他的手掌。 “这顿饭,就用你手里的垃圾袋来换吧。”顾鱼指了指他手上的袋子。 听见顾鱼的话,余恩的三观显然被冲击到了,下意识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顾鱼给他重新下了一锅,让他坐在店里吃完了才回去。 余恩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 后妈拿着棍子,叫骂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了吗?捡完了垃圾就回家吗?” 说着,还一边在他身上翻找着,找不到便急得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都给你说了找电路板电路板!怎么一个都没有?” 余恩嘴唇嗫嚅了两下,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女人看着他这死样子就来气,阴沉着脸,拿起棍子就准备打,却发现他一直紧握着手。 “手里拿着什么?给我!” 余恩下意识把手背到了身后。 女人气急,直接上下抢,用巨大的力气扒开了他的手心,看见了一抹翠色。 瞬间认出来了:“好啊,那个小贱人还给你留了这种好东西,拿来吧你。” 说着,就要上手。 结果还没碰到东西,一抹绿色的光从耳坠中迸发出来,刺痛了她的眼。 “啊!”女人痛苦大喊。 下一秒,女人眼前一花,便陷入幻境。 一个吊在房梁上的妇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嘴里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