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十八层大楼(六)
什么意思? 站在后面的言惟闻言,眯了眯眼,顾凌一看着明嫣霏:“什么危险?” 见三人都不知情的模样,明嫣霏刚要开口说什么,身后的壮汉迟疑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姐,真要告诉他们……” 明嫣霏毫不客气拍掉袖子上的手,声音清脆响亮,听得言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怎么?有意见?”明嫣霏目光严厉扫过自己两个同伴,语气恨铁不成钢,“对方刚刚救了我们一命,要懂得感恩,知道吗?感恩!这点情报给了就给了,扣扣搜搜也算个男人!” 大汉和另一个年轻男子被训得不敢抬头,喏喏称是。 母老虎啊。 言惟躲在两人身后,没忍住勾了勾嘴角,不过这性子还怪对胃口的。 “我朋友有时候就这样,你们不要介意。”明嫣霏训完了自己的同伴,转回身来,朝顾凌一三人笑了笑。 “楼层里的房间我们也尝试进去过。”明嫣霏将话题拉回来,简单说了说自己三人先前的发现,“和这个房间不同,我们进去的房间里摆满了繁杂华丽的装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臭味,正中央甚至摆着一具棺材。” “那棺材里有什么吗?”言惟蹙眉,按理来说,这栋大楼都是飘荡的鬼魂,它们不需要棺材这种东西。 “我们没有去看。”说到这里,明嫣霏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的一个同伴只是靠近了房间中心一步,便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明嫣霏身侧的年轻男人适时上前一步,卷起自己左手的衣袖,黑色的纹路从掌心一直蔓延到男人的肩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怪不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言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肩头缠绕的布条,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 “那个房间在哪里?” 明嫣霏一愣,顺着声音来源看向顾凌一身后,对上言惟浅棕色的眸子。 对方气质清冷,薄唇紧抿,样貌惊人绝色,脸上却是惨白得让人心疼。 “……在我们来的那个方向。”片刻失神,明嫣霏猛然惊醒,连忙开口解释,“你们……要去吗?那边很危险的。” 顾凌一回头看向言惟,便见对方摩挲着下巴,同样看过来。 “去看看。”言惟言简意赅。 虽然看明嫣霏三人的样子,那个房间确实凶险万分,但是不同寻常的地方往往存在着线索。 “对了。”言惟像是想到什么,看向明嫣霏,“那你们有没有留意到,那个房间的墙上有没有壁画?” “壁画?”明嫣霏一愣,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随后思索着开口,“好像有点印象,但是里面光线太昏暗了,我看不仔细。” 言惟抬手敲了敲自己身后的墙壁,示意对方的视线看过来:“看看这个壁画,能记起来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吗?” 明嫣霏抬眸端详着言惟身后九个小人的壁画,皱了皱眉,正要摇头,身侧年轻男人突然开了口。 “不一样。”男子声音清亮,带着朝气,又因为被污染有些虚弱,“我们去的那个房间里,墙上的小人没有九个。” 他记不清具体是几个小人,但绝对没有这面墙上这么多。 果然如此吗? 言惟看向顾凌一,微微颔首:“我觉得要去那边看看。” “正合我意。”顾凌一勾了勾嘴角,扭头看向江末,见对方并没有意见,视线才重新落在明嫣霏身上。 “你们……真的要去?”明嫣霏有些踌躇,看了看懒懒靠在墙壁上的言惟,皱了皱眉,“既然如此,我带你们去吧。” “大姐!”后面的大汉和年轻男人同时出声,语气里尽是不赞同。 “你们留下。”明嫣霏的语气不容置疑。 “倒也不必如此。”看着眼前这幕,顾凌一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把具体位置描述一下,我们自己去就好。” “这大楼就像个无尽循环一样,房间都一个模样,哪有这么好描述。”明嫣霏摇了摇头,“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那我们也去。”见劝说不了明嫣霏,年轻男人和大汉对视一眼,只好退让一步。 这次明嫣霏没拒绝。 “既然要一起行动了,我来介绍一下。”明嫣霏指了指自己身侧的年轻男人,“这是我弟弟,明季易。” 又指了指一旁的大汉:“他是秦大叔,我和弟弟都是他一手带大。” 姐弟俩整整齐齐进游戏,这还真不多见。 作为回应,顾凌一也介绍自己这边的人:“我是顾凌一,这位是江末,那位是……” 在指向言惟的时候,顾凌一话音微微停顿,随后自然地继续开口:“他叫叶言。” 言惟挑了挑眉,一旁的江末有些愕然,但是脸上很好地掩饰住了情绪。 “好的,顾先生。”明嫣霏礼貌地点了点头。 介绍完毕,众人也没有继续在房间里躲下去,江末将门推开一条缝,外面走廊只剩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并不见那些鬼魂的影子。 “走吧。”明嫣霏挥了挥手,一旁的秦大叔率先走出去,在最前面带路。 虽然两方人马暂时达成了合作关系,但是顾凌一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下。 秦大叔和明季易走在最前面带路,剩下一个明嫣霏则是…… 围在了言惟身侧。 “你的脸色好难看,是受伤了吗?”明嫣霏试探地靠近言惟,看见对方惨白的脸色,不由地开口。 明嫣霏生得明艳动人,一笑顿时宛如百花齐放,而言惟的样貌也是清冷惊人,两人并排走着,要是落在他人眼中,倒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但落在顾凌一眼中,莫名扎眼。 原本言惟是走在顾凌一身侧的,此时却被明嫣霏带着走到了前面一点点位置,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 他周围的气压不自觉变得压抑,看着明嫣霏似乎和言惟聊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不满。 刚见了不过两面,还没搞清楚对方的来意,言惟怎么能如此没有警戒心地跟人家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