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起伸头出来,瞅一眼又缩回厨房:“燕窝果,也叫麒麟果,顶部有小刺,你当心别扎手,但是它比火龙果甜,要尝尝吗?” “尝。” 唐起走出来,拿厨房去给她切,最后只端出来三分之一的量给秦禾:“少吃点,这种高纤维的水果,容易闹肚子。” 秦禾嗜辣,也嗜甜,燕窝果本来个头小,三分之一不够她塞牙,还想吃来着。 唐起不让了:“真会闹肚子,你吃点别的。” 那么多水果,唐起挑挑选选,打算给她洗草莓,揭开jīng美的包装,秦禾看直了眼:“白色的?” “这是淡雪草莓。”唐起将一颗颗草莓从盒子里面捡出来,搁瓷盆里,草莓的表面不全白,有些偏橘粉。 托唐起的福,秦禾今儿个算是尝了个稀罕,淡雪草莓的肉质细腻,没有一点酸味,实打实的甜。 她边吃边去看那张打着一长排价的小票单,瞥到淡雪草莓的价格时被一口汁水呛进了气管。 唐起刚把电饭煲从纸箱里面搬到柜台上,听见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出来给秦禾倒水,她背上有伤,唐起不敢拍。 “呛……”秦禾憋红了脸,咳得眼泛泪花,缓了好一阵子,才灌下几口水,气顺了。 “你慢点儿,吃个草莓都能呛着。” 秦禾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我喝个水也会塞牙。” 唐起忍不住笑:“你去哪儿?” 秦禾进卫生间:“刷牙。” “不吃啦?” 她站洗漱台前挤牙膏,一口将牙刷叼进嘴里,从镜子里跟唐起对视:“不吃了。” “那我给你放冰箱。”说着转身,拆新买的保鲜膜,将一盘子草莓封好了,存进冰箱保鲜层。 正待此时,桌上的手机又开始哭丧,唐起撑着冰箱门,见秦禾满嘴白沫的叼着牙刷出来。 “我说,”他真的很难适应,“你要不要换个来电铃?” 秦禾瞥其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为什么要换?! 她接着电话进浴室,吐掉泡沫,抽了张纸巾抹嘴,跟电话里的人jiāo谈:“嗯……有货吗……最好是上年岁的古槐……麻烦您再帮忙找找……问一下其他的木材厂吧……说不定有人收藏呢……价格好商量……什么样子的?……槐树被烧过?……雷劈的?……损到哪种程度?……行,你把照片发给我看看。” 挂断电话,秦禾含一大口水漱口,将牙刷在水龙头下冲洗gān净,往杯子里一插。 唐起听完全过程,站门口问:“买木料?” 秦禾将半长不短的头发捋到脑后,用皮筋扎一个揪,埋头洗把脸,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应:“嗯,找到一颗雷劈木,用来镇祟再好不过了。” 被雷电击过的树木本身就是辟邪的东西,真是天助她也。 微信响两声,秦禾擦gān脸,毛巾随手搭在架子上,点开信息。 树gān被天雷辟出了裂痕,树皮炸开了,枝gān也被切断了部分。 原木材的供货商告诉秦禾,这是他一个做根雕的朋友前段时间下乡,机缘巧合碰上的,废了些功夫才收回去的,现在搁厂里准备做gān燥处理。 因为损毁面积不大,老槐树又有些年头,所以转让的价格不会低。 秦禾了解完具体情况,并确定购买意向,供应商这位中间人就gān脆把那位根雕的老板拉进群聊。 秦禾咬了咬牙,攥着手机进房间。 她往沙发上一坐,开始跟对方砍价,砍到对方不耐烦不想卖的时候,说明榨到极限了,秦禾麻溜儿拍板,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jiāo付了定金。 那位原木料的供货商估计是看不下去了,中途给秦禾发私信:【都说是我朋友了,你还砍价砍得这么狠。】 秦禾砍完了才看见这条:【大哥,对不住啊。】 大哥秒回:【真有你的。】 他跟秦禾也算是老jiāo情了,丧葬铺里的所有原木料都是在他手里进货,以前是小本经营,兼零售,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只搞批发,量大才发车,但是老大哥为人仗义,还是会兼顾秦禾不多的需求,给她最低价。 事情谈妥了,她走出房间,一堆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唐起蹲在地上,正打开行李箱。 “你还带了行李?” 唐起拎出一包洗漱用品:“你这连只牙刷都没有,我能不带吗。” 想想也是,秦禾说:“瞧着还挺齐全。” 有毛巾、浴巾、睡衣,唐起拿着去冲澡,已经轻车熟路了,等清清慡慡的出浴,他拉开门,揉着湿发,迎面碰上一个陌生人。 此陌生人端着一碗红红火火的东西,扭过头,看见穿着冰咖睡袍的唐起,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冻住。 “钱叔。”秦禾真的是没来得及出去迎接,钱叔就直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