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上前来拉下了被褥,看着她笑道:“夫人不用觉得羞愧,天下喜欢我的女人很多,为夫见惯了,不会笑话夫人的。” 邓节更是觉得恼怒,道:“是,天下喜欢夫君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多妾一个不多,少妾一个不少。” 赵翊看着她,只觉得好笑,他说:“我只要夫人喜欢就够了,旁的人喜不喜欢都无妨。” 邓节这才稍稍偏过目光看他,见他眼底带笑意,道:“算了,你就会说漂亮话,该利用我的时候还是利用,妾才不会信,你也当妾没有说过好了。”她说着闭上了眼睛,道:“妾困了。” 赵翊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说:“不能睡” 邓节瞥他道:“为什么?还有不准人睡觉的道理!” 赵翊只笑了笑,道:“有”他说:“今日的事情我也是受了军事的诓骗。”面色一变,冷声道:“不过这不能代表你就可以随便私见天子,还叫那些流言蜚语穿的满城皆知。” 邓节嘟囔说:“还不是因为我看不透你。” 赵翊问道:“你看不透我什么?” 邓节说:“看不透你的态度,对我的。”她说:“夫君恐怕对所有夫人都是这般,我又怎么能看得透你。” 赵翊问道:“你见过我是如何对待其他妾室的?” 邓节被问得无法还嘴,咬了咬嘴唇,蓦地,一闭眼睛,道:“妾困了” 赵翊按住她的手臂,道:“不能睡,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如何待其他夫人的?” 邓节哪里知道,想了想,道:“一样甜言蜜语的哄骗,待到腻了就弃之如敝履。” 赵翊道:“都是你自己臆想的。”他说着手已经伸进了被褥里面,他的手有些冷,她的睡意顿时没了,只躲道:“凉” 赵翊道:“刘昭还和你说什么了?” 邓节脸上的笑意稍散,道:“还说你我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他说迟早有一日,你会和江东决战,我们会成为敌人。” 这次赵翊没有再说话,一时沉默。 邓节也沉默了,许久赵翊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可以保你邓家人的性命。” 邓节心中略有惊讶,而后道:“若是我邓家赢了,我也会尽力的保全夫君性命。” 赵翊低下头埋在她的怀里,细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声音有些不甚清楚,道:“倘若你保全不了呢?” 默了许久,邓节异常平静道:“那妾便陪夫君一起去。” 赵翊没有回答,只微微的扬起了嘴角,而后轻轻地吻上她的脖颈,脸颊,耳垂。 她垂着眼帘,任凭他亲吻,说:“妾会去陪夫君,妾不会再改嫁了。” …… 夜已经深了,轻儿对守在门外的付伯说:“走了,今夜夫人不会离开了。” 付伯笑说:“就你机灵。” 两人这便往奴仆住的地方去,付伯看着雨洗过的夜空,只觉得星辰格外闪耀。 “付伯在想什么呢?”轻儿问。 付伯笑说:“在想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轻儿问。 “四年前的一件旧事” 轻儿稍加思考,面色忽然一沉,声音却听不出又任何变化,道:“可是宋夫人的旧事?” 付伯点了点头,道:“宋夫人究竟是因何自杀?” 轻儿道:“这是大人的忌讳,你这个老头子竟然还敢议论,我看你真的不要命了。” 付伯笑笑,满不在乎:“我已经是把老骨头了。”他说:“宋夫人身边的奴婢无一活口,全部都被大人给处置了。” “宋夫人离开的那晚你在府中吧?”付伯突然看向她道。 轻儿对上他的视线,蓦地,摊手一笑,道:“是的,不过那时候我是太尉大人的贴身奴婢,你想我能知道什么?我若是知道什么,还不早早被太尉大人灭了口。” 付伯说:“就是因为你是太尉大人信任的贴身奴婢,所以才不会被灭口。” 轻儿正色道:“事实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宋夫人是夜里去的,清晨被伺候的奴婢发现,匆匆跑来报信,我这才得到的消息,不过宋夫人确实是自杀的,并非是太尉大人杀的。”她苦笑道:“太尉大人也不可能伤害她。” 她的眼里充满怜悯,叹息道:“他太悲哀了。” 付伯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回答。 轻儿道:“付伯,你不觉得吗?他太悲哀了。” 付伯叹息道:“这不是你该议论的。” 轻儿瞥他一眼,道:“你说得对,这不是奴婢私下里该议论的。”便就再也不提了。 …… 第二天一早,邓节先醒了过来,她又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的话,一时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