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来日方长,谁又知道眼前的女子何时会派上用场。 毕竟桓文可是天子。 另一边,对于她来说, 周氏是江东的大族, 与他们联姻对于邓家而言并无害处, 甚至益处更多。 周蒙给她也斟了杯热茶,道:“我知道,你的二弟有心想要恢复邓家旧时的荣耀。” “我二弟?”邓节反问。 周蒙是个聪明人,道:“你不必同我装傻, 我们虽然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不过也算是朋友,你若是愿意,我会像待妹妹一般待你。”他将热茶推至她面前,慢慢地道:“我手握庐州的兵马,统领骑兵,我的弟弟周方统领江东水师,你的弟弟虽然现在年幼,不过无妨,我很看中他的才华,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他看向邓节,笑说:“你此来找我,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他一眼看破了她。 她同意嫁他,不仅仅是因为走投无路,也是希望能接机能让她的弟弟邓盛结jiāo到江东高门。 她清楚,周蒙更清楚,无需惺惺作态。 蓦地,邓节不再伪装,慢慢地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jiāo给周公子了。” …… 周家的人并不喜欢她,毕竟名声在外,不过周蒙一直不肯娶亲,如今娶了一个总比不娶好,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两人看起来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虽然周家主母不喜欢她,但是到底也还过得去,冷冷淡淡的比虚情假意的要好。 婚后没多久,周蒙就以防范北边赵彪为借口北上驻军了。他喜欢的那个优伶,她见过一面,确实是个很漂亮的男子,北上的时候,那男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在周府的日子,平淡而又寂寞,日升日落,有时候她觉得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她的弟弟邓盛借助周家的力量,结识了一批江东才俊。 邓盛长大了,有的时候他会来周府看她,他个子高了,身材挺拔了,五官更加锐利了,剑眉星目,俊郎极了,见到她的时候却还像小时候一样,不知不觉地就拉上她的手,小孩子一样。 她也不是没想过死,只是她总是能想起桓文说过的话,心底总是还揣着一点点希望,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再次相遇的。 她在心里还在等着他,一直都在等着,思念化作了无形的锁链,捆绑着她的心。 …… 四月十五是周蒙照例回家的日子,他们两个并不住在一起,也就是这天夜里,她被惊醒了,她感觉有人,那人压在她的身上,是个jīng瘦的男人,她起身推他,却推不动,叫喊却又被捂住了口鼻。 那人撩开了她的衣裙,直去撕扯她的小裤,她恐惧极了,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想喊人来救她,声音却发不出来,手也被绑住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在做什么!”周蒙的声音,冰冷,愤怒。 他身上的那人也下来,道:“做什么?帮你生个孩子!”是萧翱的声音,周蒙宠爱的那个优伶。 周蒙上前去把堵住邓节口的布扯下来仍在地上,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翱道:“你当我什么意思?我这还不是在帮你,你娘bī你生孩子,否则就要将你从庐州调走,你不肯,那我来,反正只是孩子,我的,还是你的有什么不同?” 周蒙被气得脸色发白,他和萧翱白日里吵架了,他的母亲让他快点有个子嗣,他不愿意,他的母亲就要将他从庐州调回来,调回来了,萧翱就不能整日和周蒙在一起了,萧翱让他和邓节圆房,生下个孩子安抚周母,周蒙不愿意,于是萧翱夜里自己跑来了。 萧翱气极了,指着他道:“你当我愿意碰这个女人啊,我不恶心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周蒙不想和他在这里争吵,冷着声音道:“你先出去。” 萧翱转身推门就走了。 月光下,周蒙看见了脸色惨白的邓节,衣冠不整,眼里都是恐惧。 他走上前去坐在榻边,解开了绑着她手腕的绳子,默了默道:“你别放在心上,他在和我闹别扭。”抿了抿嘴,尴尬地道:“他年纪小,不懂事。” 邓节还在发抖,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别放在心上!他在和你闹别扭!我差点就要被□□了,被□□的是我!你却说他年纪小?他不懂事?” 周蒙也不知说什么,他知道她恐惧极了,也知道她气极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也别留在府里了,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的祖父要过七十岁寿辰了,就在琅琊,明日我去和邓盛说一声,你跟你的二叔一起回琅琊看看你的祖父吧,出去走走,你的心情也能好一点,正好等你回来,我和萧翱也已经离开了。”